从四季酒店溜回去后,我去了红墙阁处理家事,开始着手准备老爷子八十大寿的寿晏。
翻看了过往许氏庄园里办理寿晏的流程,又结合了a市一些富豪家族办理寿晏的经验,决定请一名设计师好好设计安排下。
弘季明与我商量后,先打电话给媒体向外界发布了老爷子八十大寿这一消息。
我们开始把老爷子的寿晏提上了日程。
半个月后。
为了保证寿晏食物的质量,我了解到兆扬那边有许多农场和农作物,决定亲自去挑选食材。
这天上午,我跟弘季明带着几个保彪和采购员上路了。
兆丰与兆扬是紧邻着的,二个县共享一条河,地理面貌都差不多。
车子在公路上走着,我渐渐沉默无言。
接近兆丰时,脑海里全是那一场泥石流的惨烈场景,心尖上划过丝锐痛。
那一场泥石流几乎改变了我的人生,也差点让我丧失了丈夫,而现在许越的记忆还没有恢复,陈世章到目前依然没有音信,几个月过去了,生死未卜。
就是这场泥石流,洛小夕公然染指了我的家庭,让我的生活陷入了一片水深火热之中。
“少奶奶,到了。”还在我胡思乱想时,弘季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好。”我回过了神来,朝外望去。
好一片绿色家园。
车子开进了兆扬大山脚下的大片平地上,这里种植了许多绿色疏菜,养了许多动物家禽。
“许太太,您好。”弘季明带着我朝一个农庄走去,立即有农庄主迎了出来,礼貌地向我打着招呼。
“嗯。”我微笑着点点头,“肖农场主,把你们庄园里最好的菜和最好的鸡鸭鱼类走禽全部带我们去看下。”
“好,许太太,弘管家,这边请。”肖农场主立即眉开眼笑地带着我们朝农庄里走去。
这个农庄确实大,最主要的是在山脚下环境优美,空气特别新鲜,这里的青菜生长很旺,看上去绿油油的,很招人喜爱,鸡鸭家禽也是走地的,养在山上。
参观完农庄后,中午,肖农庄主特意为我们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农家菜,到底是自家种的,原汁原味,味道很正。
吃完饭后,我们就开始下订单,下完订单后又开车到了隔壁的农庄,直到下午时,才把寿晏的部分菜单完全订好。
此时太阳快下山了,迎着夕阳,我的心情特别的舒畅,身在大山里,感受到的是另一种人生境界。
我沿着山里的马路走着,突然一阵沁人心鼻的花香飘了过来,抬头一望,只见右边有一大片的鲜花,十分的艳丽,印着天边的晚霞,美不胜收。
我心中一喜,老爷子寿晏也需要鲜花吧,就算不需要带点回去也行。
这样想着朝那个农场走去。
马路旁边是一条清澈的河流,走着走着,那河流聚然变宽,前面竟然是开阔的一大片河水,朝前一望,竟然延绵到了大山深处,看来这条河流就是兆丰兆扬的主流河支流了。
我吸了口气,花香味越来越浓郁了。
转过身去,印入眼帘的就是一片丰艳丽的鲜花,桅子花,月季,蔷薇,荷花……许多都叫不出名字。
“好美。”我看得眼花缭乱,赞叹出声。
“讨厌。”我正沿着花海欣赏时,突然一个娘娘腔声音从花海中央传来。
我愣了下。
这声音是谁的?
“哎呀,真是讨厌死了,明明蔷薇才是最美的嘛,玫瑰不就是仗着花骨朵大些么,还长那么多刺,真讨厌。”正在我发愣时,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么的娘。
我脑子里闪过一道道亮光
“陈世章。”我不由得脱口而出。
这么娘的声音,尾音还带着点长音,不是陈世章又会是谁?
我朝着声音跑去,眼前一片亮膛,激动不已。
“陈世章。”我又叫了一声,沿着花间田埂捕捉那声音的方向。
近了后,我才发现原来在花海中间还有一栋小木屋,那小木屋看上去特别别致,上下二层,上面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干花枝,木屋前面有块平地,搭着个绿棚子,棚子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鲜花,一个身穿紫色上衣的男人正捏着兰花指在花中忙碌着。
我揉了下眼睛,仔细一瞧,这男人的背影正是失踪了好几个月的陈世章呵,一时间心中百感交集,激动得手都抖了起来。
真是陈世章,没错,他还活着!
原来他藏身在这个世外桃源里,怪不得大家都找不到了。
“小羊,花枝再紧凑点,月季与蔷薇搭配比例需调整,动作要快,明天就要交货了,还想不想吃羊大腿了?”我正欲跑上前去叫陈世章,只见从木屋里走出一个女孩儿来,那女孩儿约摸二十来岁吧,穿着淡黄色t恤短裤,扎着个马尾,青春逼人,皮肤白里透红,看上去十分健康可爱,可她偏偏虎着张脸,冲着陈世章吆喝着。
“然然,快来教教我嘛。”陈世章一见那女孩儿,立即满脸的花痴,连骨头都酥了。
那女孩儿走近来,用手指了下陈世章的额头,“真笨,教你这么多次还不会。”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鲜花,葱白般柔若无骨的手指灵活地将手中的鲜花一阵调整,瞬间一束漂亮的手捧花出现在眼前。
我不由得暗暗称赞。
再抬头看陈世章时,差点喷出一口唾沐来。
这女孩儿教他插花时,他一双眼睛竟全嘀溜在她的胸脯上,完全没听,满脸嘻嘻笑着,哪有一点正经样?
这个模样,他要能学会才怪呢!
“然然,你真是又聪明又漂亮,爱死我了。”那女孩儿将花整束递给他时,他竟然顺手将那女孩儿整只手都包进了手心里轻轻揉搓着,嘴里像涂了蜜。
我认为那女孩子应该会反手给他一巴掌的,没想到那女孩儿竟然满脸羞红地抽回了手,笑骂道:“再这样今天不准你吃饭。”
陈世章可一点也不害怕,眨眨眼,笑嘻嘻的:“那我吃你好了。”
“坏家伙。”女孩儿顿时羞红了脸,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耳朵。
“哎哟,好痛,谋杀亲夫呀。”陈世章立即用手护着耳朵尖声大叫。
“说,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女孩儿可不是省油的灯,拉着他的耳朵凶巴巴喝问。
“不敢了,然然,快放了我。”陈世章‘惨’叫着,满脸却是幸福的红晕。
“告诉你,正经点,干活快点,否则我就把你赶走,让你流落街头当乞丐去。”女孩儿一手叉腰,继续发着虎威。
“不要,千万不要,我好怕呀。”陈世章一听,满脸害怕的表情,伸手就将那女孩子紧紧搂抱住了,把脸埋进了女孩子的胸脯上轻轻磨噌着,扭着腰肢,“然然,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我赶走了,我好怕。”
我不由得目瞪口呆。
就在我认为此时那女孩子肯定要赏给他一巴掌时,可事实恰恰相反了,只见那女孩子抚摸着他的头,语气竟然十分轻柔,像哄小孩子般:“好了,别怕,你乖乖听话,我就不会赶走你了。”
边说还边轻拍着他的背。
我张大嘴,直眨巴着眼睛。
“然然,你对我太好了,以后我一定要报答你。”陈世章的左脸仍然紧贴着女孩子的胸脯,我走近几步一瞧,只见他满脸色迷迷的,微闭着眼睛,很享受的模样,我差点喷出口老血来。
这小子竟然躲在这里欺骗良家少女,趁机揩油。
怪不得会乐不思蜀了,有这么个水灵温柔的女孩儿陪着,要是换了谁也不想回家了,更别提这个死色鬼了。
“乖乖的,快点干活吧。”女孩儿终于推开了他,满脸的焦急:“这里可是我们这个季度全部的生活费了,若完成不了交不了货,花枝会全部枯萎,那我这半年就全白忙活了。”
说完急急弯下腰去,将那一堆堆花手脚麻利地分类剪枝,手指十分的麻利灵活。
陈世章则屁颠颠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不时说着笑话逗那女孩儿发笑,气氛很温馨。
我站着看了老半天,正在思量着如何上去与陈世章打招呼时,就听到“哎哟”一声。
竟是陈世章的声音,声音里有痛苦。
“怎么了?”那女孩儿立即站起来转过身朝陈世章问道,语气里都是关心。
“被玫瑰刺扎了,好痛,好痛。”陈世章直甩着手,噘着嘴。
“给我看看。”女孩子立即捉住了他的手指察看着,嗔怪道:“你呀,还真像个世家公子,伸手不拈二两力,一动手就出问题,告诉你了,玫瑰带刺,不要拿枝干,要拿枝端,从下往上,倒着刺剪,偏偏不听话,这下好了,被刺到了吧,真不知这些年你是怎么长大的,都一大老爷们了,将来谁给你饭吃呢。”
说完就拉着他的手走到一旁,从旁边一个盒子里拿出根针来,帮他挑着刺:“你这双手呀,还真像双少爷的手,可惜却命如纸薄,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爹娘都没有呢。”
“呜呜。”陈世章的眼睛只是落在她的胸脯上,根本没听那女孩子说话,此时那女孩子弯腰低着头,胸前沟壑若隐若现的。
“然然,以后我就跟着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呀,否则我就死给你看。”他另只手捏着兰花指,跺了下脚,正而八经的模样。
看得我快要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