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玄想到的当然不会是利用“长生散”了,万一南宫长生这货知道解药怎么办?
要使用,就应该是敌人不曾见过的手段。
本来叶清玄想要以恶制恶,以“三尸脑神丹”来制住南宫长生,但这丹药不但歹毒,炼制还颇为费时间,索性叶清玄便把手段放在了“生死符”上。
叶清玄不是第一次使用【生死符】,使用起来驾轻就熟。
上好美酒化为冰片,直接打入南宫长生体内。
霎时间,南宫长生就觉得伤口处阵阵麻痒,又是针刺般的疼痛,直如万蚁咬啮,这股酸麻不一会便传入体内,在经络和骨头上来回攀爬,只疼得他浑身抓挠却毫不解痒,恨不得扒开皮肤血肉,在骨头上挠上一挠。
见到南宫长生晓得这门功夫的厉害,叶清玄笑着上前一脚踢去,渡入一股阳气,方才化解了南宫长生的痛苦。
叶清玄看着仰倒在地,不停抽搐的南宫长生,笑道:“南宫老头,这回知道厉害了吧?”
南宫长生喘着粗气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竟如此邪门?”
叶清玄答道:“这叫【生死符】。专门对付你这等奸人所用。这【生死符】一发作,一日厉害一日,奇痒剧痛递加九九八十一日,然后逐步减退,八十一日之后,又再递增,如此周而复始,永无休止。初中生死符者,会觉得伤处越来越痒,而且奇痒渐渐深入,不到一顿饭时分,连五脏六腑也似发起痒来,不论功力多高,也受不了这煎熬之苦,实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故曰:【生死符】。”
南宫长生瞪着叶清玄,冷哼道:“早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竟然也研究出这等折磨人的玩意儿,还说我圣门邪恶,我看你才是魔鬼……”
“多说无益。”叶清玄一把扯起南宫长生,森然道:“南宫老头,我本想一掌毙了你的性命,但念在你还有些用处,就此放你离去。【生死符】的解药,我会每隔一段时间给你送去一次,只要你肯好好配合,我就保你不会有事。不过你若是生出别的心思,嘿嘿,别怪我没提醒你后果……”
南宫长生萎靡地低下头,哀求道:“你想我怎样?可是要帮白莲教清除我圣门中人?”
“当然不是。小爷巴不得看你们两家打个鱼死网破呢……”叶清玄嘿然一笑,道:“不过我要你魔门打入大吴朝堂上所有人的名单,还有你的那位圣门特使,也需要你来引荐一二。放心,暂时不会打你们的主意,顶多推波助澜一下,让你们之间打得热闹一点。”
听闻自己一时死不了,南宫长生不免松了口气。
“叶少侠这些要求……小老儿答应你。”南宫长生终于服气地应了一声。
“好极了……”叶清玄微微一笑,道:“那,咱们现在来对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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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光,分外妖娆。
江宁府这几日来最大的事件,便是孝义亲王遇袭重伤,以及闻名天下、艳名远播大江南北的尹秀秀小姐南渡投靠大吴这件事……
尹秀秀南渡的事,在天下间引起轩然大波,那些狂热的白莲教信徒纷纷走上街头,宣告此事,如此才女到了江南,只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大吴如日中天,天下才子佳人纷纷来投,反观北岸洛都朝廷,早已是暮气沉沉,早晚必被大吴北伐统一。
此事一经宣扬,整个江南地区都陷入一片自嗨疯狂之中。
放佛正应了天下贤才纷纷来投的景儿,曾经在荆州地区名声在外的“神医”华佗也在这几日到了江宁府中,广施妙手,活死人肉白骨,解救无数疑难杂症,在民间瞬间拥有了极高知名度。
大吴朝廷对此自是极为看重,几次三番下旨邀请入宫,都被神医慨然拒绝,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世外高人模样。
但与此同时,这位神仙一般的世外高人,偏偏接受了南宫世家家主的几次邀请,立时明间有话传出,这位老神仙与南宫世家的家主是数十年的老友,天下间若有人能请动华佗神医,也就只有这位南宫家主了。
一时间,不论是“神医”华佗,还是“不老仙翁”南宫长生,都声名远播,号称江湖中恩义深重的义气楷模。
将这些准备工作全都完成,又通过南宫长生有意无意的提及,这一天,南宫长生终于带来了好消息,那位魔门特使,想要与“神医”华佗见上一面。
黄昏将至,正是秦淮河最热闹的时分。
江南地区的文人墨士寻芳客,全都被白莲教逼到了这条河道之上,上船的税银如流水一般进入白莲教的银库。
叶清玄在南宫长生的带领下,驾着小船,游荡于画舫如鱼、灯火通明、熙来攘往的秦淮河上。
河道上的小型游船也多了起来,不但载着寻芳客,有的还是做暗门子的女子自揽生意,船内隐传燕语莺声,显是有客登船,春色暗藏。
叶清玄随着南宫长生一路前行,越过无数灯红酒绿的画舫,就是不见登船。
直到绕过一个河口,河面渐宽,船只稀少,这才终于发现河边上泊着的十多艘大小花舫,其中一艘竟就舱面便有三层之高,比其它最大的花舫至少大了一半,灯火辉煌,可是却没有像其它花舫般传出丝竹琴韵、猜拳斗酒的热闹声音。
二人乘坐的小船还未靠近,叶清玄心中一动,低头看去,见到水面下浮出一个人的脑袋来,南宫长生递上去一块腰牌,那人潜入水中片刻功夫,对面的画舫便有人挑出一盏花灯,挂在了画舫的侧面。
“我们上船吧。”这时南宫长生才微微一叹,命令船夫开船。
再次化妆成华佗的叶清玄,冲着南宫长生微微一笑,声音束成一线,传了过去道:“注意你的表情……若是你敢露出丝毫异样,我保证立即毙了你们的特使,留你下来活活疼死,亦或大难不死,落入魔尊的手中……”
南宫长生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强挤笑容,道:“绝不敢坏了您老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