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委屈你了!”苏小锦拉着唐沐辰的衣袖,心疼的说。
唐沐辰摇摇头,溺水三千他只取一瓢来饮,这事儿怪不得任何人。
古谣和竹灵也有些隐隐不安。王皇后临走时的脸色很是吓人,她那种睚眦必报的人,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吧。
“皇上那边该怎么办呢?”苏小锦轻声问。
唐沐辰抱着她的肩膀,温柔的安慰:“这个我自有办法,夫人无需担心。”
苏小锦也不再多问,只是依然觉得心情不畅快,
这边,孟氏喝着茶听下人汇报苏小锦和晚魅的情况。听到晚魅打探苏小锦,她有些意外。
“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可能她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太闷,所以才在院子里走走。”下人猜测着,否则她也想不出二人有何联系。
孟氏笑,果然下贱人跟下贱人聊到一起去,苏小锦卑微的出身和晚魅倒是绝配。
下人说完后,讨好的看着孟氏。孟氏冲身边的丫鬟点点头,丫鬟立刻递给下人一锭白银,
“夫人,谢谢。你放心,奴才一定给你看好了。”下人千恩万谢后拿着银子走了。
孟氏慵懒的用手指揉着太阳穴,只觉得更加得意了。如果那两个女人真的勾结在一起,她反而更好办事了。索性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们全部消灭干净。
皇宫里,皇上今夜留宿在王皇后的宫殿里。湘妃似乎一早就知道了,差人去把萧文轩请来了,说是陪自己下下棋。
一柱香的功夫,萧文轩就来了。刚准备跪下请安,就被湘妃拉住了。
“你这孩子,每次来我这里都这么拘谨。这屋里又没外人,你不必三跪九拜的。额娘想知道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她一脸的怜惜。
因为自己怀他的时候位分低微,萧文轩自小就特别敏感,在皇上面前毕恭毕敬的。就连在自己跟前,他也是时刻端着,生怕有一丝的疏忽。
在母亲的搀扶下,萧文轩起身走到床榻前坐好。
婢女把棋盘摆好,二人一人执黑子,一人执白子,开始博弈。
“前几日太子妃盛宴,你去了都见到了谁?”湘妃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套儿子的话。
萧文轩笑,不过都是王公贵族的孩子吧,也没有什么有趣的。
湘妃听他这么一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随后又低头去棋盘里拿棋子。
“母亲,拿错了,你是黑子。”萧文轩看到她手里拿着自己的棋子,温柔的提醒。
湘妃笑笑,脸上有些尴尬。
“你可见到苏小锦?”她换了棋子后继续追问。
萧文轩听到这个名字,有一些愣神儿。不过他不再像以前那般冲动鲁莽了。现在的他懂得了爱一个人应该祝福她过的更好的道理。
“见了,还有秦大将军的女儿,她们坐在一起的。”他整理一下思绪,语气平和的说道。
湘妃看他一切正常,心里有些讶异。这个孩子喜欢苏小锦,往日听到她的名字无不是兴奋的两眼放光,今日为何这么冷静?
“呃,你们年龄相仿,一定有很多话说。”湘妃继续不动声色的说道。
萧文轩没有说话,低着头皱着眉头思索下一步怎么走。
少顷,他抬眼看了一眼母亲,低声问她是不是有话要说。
湘妃看她隐瞒不过,就停止了下棋的动作。反正今日自己心不在焉的,也注定醒不来这场棋局。
“轩儿,你是额娘唯一的孩子。额娘费尽心机,也不过是想让你有一个锦绣的前程。”她推开棋局,让身旁的婢女撤走。
婢女收拾完以后,贴心的关上门出去了。
萧文轩知道母亲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所以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正襟危坐听母亲的教导。
湘妃确定周围无人以后,才放心大胆的跟儿子沟通。
“你是二皇子,天资聪慧,骑马射箭,读书识字样样不比太子差。只因身份卑微,才会太子强压一头。但是我儿,只要你愿意,母亲愿意为你筹谋。”她声音不大,可是字字珠玑。
萧文轩再傻,也听出了母亲的话外之音。只是自己从未有夺嫡之心,她屡次三番怂恿自己到底为何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是金银财宝还是土地美人儿,哪一个不是你父皇的?若你真心喜欢苏小锦,又怎么忍心将她拱手相让他人!”湘妃的循循善诱,让萧文轩一时有些迷茫了。
他没有说话,拿着一个黑色的棋子发呆。母亲说的对,天下都是皇上一个人的,只要他看上的女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只是,他突然发觉苏小锦似乎没有那么好了,准确点是自己没有那么爱她了。他现在觉得秦文雅也挺有趣的。那个偶尔威武偶尔羞涩的女子,也让他着了迷。
“不,母后,以后不要说这种话了,被父皇听到了会震怒的。”
湘妃看萧文轩一脸严肃,讪讪的住了口。她不明白,为何他没有一点雄心壮志,难道甘心终身当一个碌碌无为的二皇子?
“我不喜欢皇位。若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我就无所不用其极,我会恨自己的,因为那不是君子所为。”萧文轩淡淡的说道。
如果说之前,他确实有这个心,包括上次西域使者进京,他和母亲偷偷探望,那时候也是试图抢走皇位,可是如今,他想通了,有些人就是命中注定有缘无分的,他不再强求。
湘妃听到他这么迂腐,气愤不已。看来是圣贤书看多了,以至于小小年纪就老气横秋的,没有一点年轻人的野心和活力。
“你,真不像我的孩子,你太让我失望了。”湘妃摇摇头,掩饰不住的失望。
萧文轩没有辩解,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先回宫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湘妃冷冷的说,语气变得很是疏远。
萧文轩抬头看她,她的脸色冷漠而陌生,好像对待一个路人一样。他想劝慰她,又不知道如何说起。
“母亲,儿臣告辞。”沉默了一会儿,他起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