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看的眉眼,五官坚毅的线条,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即便现在的脸色极差,汗珠不停的滑落,也没能挡住他的帅气。
“不如你趁这个时候给我讲讲你的恋爱史。”
“席聂你到底怎么回事,现在是说那个的时候吗,你的前男友你是每个都要盘问一遍是吗,哪里来的兴致。”
席聂脸上的血色以肉眼所见的速度消退:“我的兴致仅限于在你的身上。”谁会关心她交的男朋友。
话音未落,江绘心趴在他被咬到的伤口上,用嘴吸毒液,他神态慌张的往回抽手,可他全部的力气都用来抵挡一波又一波的晕眩。
“别……别犯傻。”
江绘心吐出一口混着血的毒液:“那你呢,你为什么救我,别告诉我是你可怜我,你要都不要我,何必假惺惺的这样做。”
“我没有不要你。我……”这呼之欲出的话被一波晕眩阻挡,席聂闭上嘴保持意识清醒。
但心里的声音告诉他,这是一件他绝对不会后悔的事。
“停下来!”他恢复了一点力气,说起话来声调高了不少,这个女人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这样做有什么后果难道她不知道吗?
可江绘心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忽然想起,江绘心这才停下来去拿手机,是田叔!她果断接听,听筒那边断断续续。
江绘心不等听清楚他说什么就开始打断他,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寂静无人的当下显得有些绝望:“田叔!田叔!席聂被蛇咬了,有毒,你快来救他。”
信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再次隔断,江绘心不知道田叔有没有接收到她的求救。低头忙着吸毒液,直到血液变成红色。
可席聂的脸上比刚才更难看了,她也没了力气,挣扎着到席聂身侧,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手臂间,不停的喊着他的名字。
“席聂你别睡,我给你唱歌,你不知道吧,我妈妈嗓音独特,唱的一嗓好听的南音。
最拿手的就是《天涯歌女》我也会,你别睡,我唱给你听。”
他的鼻尖围绕的是她的发香,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她居然会唱南音。
还从来没有听过她唱歌,席聂稍稍打起精神。
“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是觉得他身上越发冰凉,不敢相信这居然就是这家伙的结局。
不行,她还有秘密没告诉他!江绘心一下子慌了神,晃动着席聂的手臂。
“你这个混蛋,做什么事都由着自己的性子,霸道、不讲理,就连救我也不经过我的同意,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讨厌。”
她紧紧的握住席聂的手,左顾右盼的看着四周,晕眩感已经十分强烈了,可还是死死的撑着,生怕路过什么人错过。
她将席聂的手贴在脸上,眼泪像是打开水阀的水龙头,止不住的往下流:“我求求你,别死……”
人这一生的确不会只爱上一个人,但是在爱情里最疯癫最不顾一切的时候却只有一次,熬过了这些时候,那些冲动也就没了寄托。
她最怕的就是还没开始,这些就都已经结束。
消毒水的味道太过刺鼻,由此,江绘心睁开眼睛便清醒的很,有种自己一下子睡了十天十夜的感觉,想动一动手发现有股力道,侧过脸看到在病床边爬着的白遇。
“我难道……在做梦?”
江绘心那只没被握住的手抚上额头,如果不是在做梦,那她就是发烧了。
“绘心,你醒了!”白遇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睛,上学那会摸着他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总是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告诉他,他的眼睛好看又能让人镇静。
漆黑的眸子似深夜一般,一如既往的只有经过她的时候闪着光亮,可江绘心再看他却失了味道:“席聂在哪里,他被毒蛇咬了。”
现在的江绘心眉眼增添了岁月给的成熟妩媚,更加好看了,但是再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里已经没有往日的温柔,他们之间何曾有过别人的名字。
“你刚刚醒来,想吃什么告诉我,楼下一家甜品店,杨枝甘露是它的招牌。我去给你买来。”
白遇刚刚起身,就被江绘心伸过来的手揪住衣袖,他看她咽了咽口水:“你告诉我,席聂是不是出事了?”
真正爱一个人,总是对方看不见的时候最强烈。
“你告诉我,如果他死了,你会如何。”
“不可能!”江绘心想都没想就反驳他,
她的反应似乎触怒了白遇,丧失了所有耐性朝她大声吼:“席聂他是一个商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他救你就是为了让你上道,他在觊觎田忠何的手艺,没有人……比我更加了解他。”
“可他救了我不是吗。”他替她捡了一条命,她为他回归单纯,也……没什么不好。
“江绘心,你爱上他了吧。”白遇则替她总结。看着江绘心愣神,他冷哼一声:“他对你的从来都不是爱,以前是无奈,现在是愧疚,以后……你们不可能有以后。”
“他怎么了?”她现在顾不了这么多,只想着知道他平安的消息。
白遇深吸一口气:“田忠何早年跟席氏有过节,这是个机会,他犯不着多此一举去救他。再说他中毒太深,早就没救了。”
眼泪毫无征兆的留下来,白遇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狠狠的插进江绘心的心脏,不是不爱吗?但为什么会有心碎的感觉……
林殊刚靠近病房,就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哭喊,悲痛欲绝,似乎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悲伤,推门进去,看到往日对江绘心温文尔雅的白遇此刻牵制着她的肩膀。
江绘心身体前倾,似乎下一秒就要夺门而出,声音带着乞求:“我想见见他……”
林殊走近发现白遇一个大男人,居然红了眼眶,她不是没有感情,悲伤她也感受得到,只是……
“咳咳……两位,能不能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悲伤至此,尤其是江绘心你,睡了三天三夜,清醒了就弄出这么大动静。”
林殊认识江绘心差不多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哭成这样的她。
江绘心屏住呼吸,泪眼婆娑的看着林殊:“席聂他究竟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