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木质地板上一片狼藉，床上有人动了一下，被子滑到一侧，露出交织在一起的肢体。
岳青禾胸口发闷，喘不上气，她猛地往边上一推，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男人的闷哼。
等等，她屋里怎么会有男人？！
岳青禾扶着头坐起来，对上坐在地上，正看向她的苏墨尘。
岳青禾把被子拽过胸口，摸到手边的布料朝裸着的苏墨尘扔过去。
“你怎么在我家？！谁让你进来的？！”
苏墨尘把岳青禾投过来的不明物体摊开，又扔回床上。
“大小姐，这是你的裤子。”
岳青禾拧着眉，努力忽略身上传来的不适，“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
苏墨尘拍了拍嗡嗡作响的脑袋，“别吵，昨晚咱俩都喝多了。”
岳青禾突然沉静下来，记忆碎片闪回。失去意识前最后的画面，是她拉着苏墨尘喝酒。
苏墨尘在地板上挑挑拣拣，勉强凑齐一身衣服，套在身上。
“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需要，你现在可以走了。”
岳青禾表情严肃，一点儿也不像赌气或者开玩笑。
苏墨尘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你让我走？”
“对。”
睡都睡了，岳青禾无视苏墨尘，套上睡衣，从包里翻出手机。
回复完几条重要的消息，岳青禾见苏墨尘还在屋里站着，疑惑地问，“需要我帮你叫车？”
没得到回应，岳青禾也不再等，当即联系司机二十分钟后过来。
“岳青禾，你还是不是人？”
苏墨尘气笑，一屁股坐在床上。
若不是脑海中有记忆，苏墨尘差点儿以为昨晚发生的一切是一场梦。
“拜托，我们昨晚睡过了。”苏墨尘在动词上加重读音。
岳青禾抬头，反问，“所以呢？”
“所以……”
“你该不会以为，睡过了关系就会发生改变吧？”岳青禾打断苏墨尘。
岳青禾看向他的眼神充满戏谑和调侃，苏墨尘认为有必要解释一下。
“如果我说，我没和别人上过床，你信吗？”
“我对苏少爷私生活不感兴趣。”
岳青禾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点，“友情提醒，车还有十分就到。”
“岳小姐，你对自己第一次就这么不在乎吗？”苏墨尘有些生气。
岳青禾妆还没卸，眼妆淡了很多却依旧凌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对自己做的事负责。我既然喝酒，就能预想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就算今天在这的不是你，我也会说出同样的话。你放心，等会儿我会去医院处理干净，省得你我都麻烦。”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你就这个反应？”
岳青禾嗤笑，“不然呢？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负责？抱歉，我对你没兴趣。”
苏墨尘安静下来，正当岳青禾松了口气，突然听到男人委屈地说，“我不管，你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岳青禾嘴角抽动，“苏墨尘，你脑子没病吧？能不能正常一点儿？”
“我很正常，我也是认真的。你刚刚不是说大家都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言行负责吗？岳青禾，昨晚的事你不会想翻脸不认人吧，我可都记得，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苏墨尘扶着腰，耍无赖般地侧躺在床上。
“苏墨尘，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男人。”
苏墨尘忍着笑，毫不客气的回怼，“岳青禾，你也是我见过最不像女人的女人。”
见岳青禾不搭理他，苏墨尘学着岳青禾的语气，“别转移话题，我问你话呢。”
“我拒绝，给你五分钟收拾东西走人，不然我马上报警。”
岳青禾微笑着，调出手机上的倒计时，摆在苏墨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