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告牌的遮掩下,只见他的脸部,有三条像缝衣线一般的细细亮线。
这三条亮线是从他的皮肤下面亮起,并不像日光灯的那样明亮,亮度最多像萤火虫的亮光一样,但在夜色下,还是非常显眼。
三条亮线组成一个正三角,三个顶点是左眼,右眼,与额尖。
在左眼与右眼相连的那条线,还有一条垂直于这条线的亮线,从眉心向下,穿过鼻子,嘴巴,下巴,喉咙……一直向下延伸。
看到这里,我确实有些吃惊,一直听张天师的醉鬼朋友说三眼一体的灵脉,如今亲眼所见,原是这幅模样。
如果只有这幅灵脉线还不算太奇怪。
在灵脉线上面,还有一个比灵脉线稍微光亮的光点,在脉线上一直跑来跑去,就像过山车在轨道上运行一般。
但是那个光点,无论如何也到达不了额尖上面,每次快要到达额尖时,都像一个爬上的人一般,快到山顶时,又掉了下来。
那额尖就是天眼所在的地方吗?我暗想。
不过,十有**就是。
没过多久,灵脉线上的光点慢慢暗淡,最后消失,稍后那几条线也暗淡了下去。
叶子暄睁开了眼睛。
“你刚才怎么回事?在体内安装了装饰灯吗?”
“有空的时候我便想着打通体内的灵脉以修复天眼。”叶子暄淡淡地说:“我本想着那颗通脉莲能尽快修复天眼,但是现在看来,真的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是不是那个什么莲,本来就只能一个人喝,结果被我一喝,不但没什么用,反倒连累你的药效也减半了呢?”
叶子暄摇了摇头:“三眼一体,灵脉相连,天眼受损,则灵脉受阻,若灵脉相通,则天眼复原——当初被蓉儿,还有王魁打了个正着,所以灵脉暂时处于堵塞状态,尽管有那棵莲花,但是一时也无法打通灵脉。”
“我刚才看到了你的灵脉线。”我笑了笑,然后把看到的一切告诉给了叶子暄。
他说:“额尖便是天眼所在的位置,至于你说的亮点,就是通脉莲——它帮忙疏通经脉,不过,目前来看,暂时无法疏通。”
“没想到竟然这么复杂。|”我摸了摸小黑的头说:“不过也确实说明了——眼脉只有天眼传人才有。”
“目前,天眼,地眼,人眼,三才眼相中,我的人眼并没有问题,而地眼虽然未损,却从未用过,因此我想先打通地眼,让地眼与人眼一同作用,最后天眼开启。”
“地眼?怎么打开?”
“地眼地处丹田,需要聚集灵气入丹田,从而打开地眼,其实地眼的作用不大,不过是灵脉基础,不得不用。”
“气沉丹田?这是武侠小说中才有的吧,你想炼乾坤大挪移?”
“丹田原本修炼内丹中的精气神时的位置,储藏精气神的地方,不论是武侠,还是修真,此处基本上为自己的真元所在之地。”
“如果聚气丹田,而打开地眼,是不是便同时可以修炼出内丹?”
“这个不太清楚。”叶子暄笑了笑说:“我现在只是想着气沉丹田而开地眼,并没有想如何结丹,刚才我在聚气之时,虽然感觉灵脉不畅,但确实相比以前来说,好太多了,我相信应该过一段日子,天眼便能恢复。”
“如果真的这样,那我们就真的纵横这个城市了,鬼挡杀鬼,人挡杀人:平南联,战新东,扫宏兴,杀进丰,干玄僵,伐先天罡气,最后拿下风水大师,于是,宇宙和平!”我不禁伸了一个剪刀手说道。
叶子暄听后,却又笑了:“这个只能是愿望而已,既然师太说让你有一颗渡人之心,你就不要有这种暴虐的想法。
“我的这种想法很可恶吗,不是吧?既然替天行道,当然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说。
叶子暄依然笑了笑说:“不要想太远,目前最主要是找到杀炒鸡的真凶。”
“你放出了两只纸鹤,现在却一只没有回来。”
“不着急,我们先等那个沾了棘毛蜈蚣化水的纸鹤。”
“它就算是找到了真凶,回来怎么告诉我们?”
叶了暄拿出风水罗盘说:“罗盘会定下我们的位置,就像gps坐标一般,纸鹤便会知道我们的方位。同时,因为它已寻到了真凶,所以就会飞回来,带我们直接找到真凶。”
“你的这些东西,真的挺先进,下一届诺贝尔奖非你莫属。”我调侃道。
话刚落音,一只纸鹤飞回,因为上面没有沾红色,也就是叶子暄的血,所以确定是沾了蜈蚣化水的那只。
叶子暄伸手接过这只纸鹤,然后将它展开,又变成了一张符,贴在罗盘背后。
风水罗盘正针开始不断晃动,最后,正针定格,我们便顺着正针所指的方向,又来到了北环与文化路交叉口。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也是堵车时间,虽然人挤人,但并不影响指针的所指的方向。
虽然说这里的阳气足,会有磁场什么的,不过因为有那个纸鹤的干扰,所以此时的风水罗盘,完全就是一个导航仪,指向凶手的导航仪。
这时,叶子暄突然之间说了一句:“准备好了吗?”
“什么准备好?”
“如果见到进丰的人怎么办?”叶子暄问。
我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便说:“这个时间正是下班高峰,只要我们能够快速融入人群中,他们就没办法,不过,以你现在这身装扮,你可能还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说曹操,曹操到,视线中果然出现了进丰的人。
每一个吸引别人的人,总会有与众不同之处,比如前面走着的长腿美女,只看后背已让人想入非非,而进丰的人,只看到他们腰间的那把黑鹰,第一个念头就是想逃。
他们这一帮人并没有收小贩的保护费,而是停在一个公交站牌旁边的算卦摊前。
叶子暄示意我不要慌张,然后来到那些人背后,装作等公交车的样子。
一个进丰小弟说:“张半仙,你说的真准,鸡哥确实死了。”
那个长像干瘪,穿着一身僧衣,被称为张半仙的家伙,非常高兴:“你们经理前段时间右眼跳的厉害,我当时就说是梅花压阳之兆,是因为看到鬼,容易被鬼夺舍之兆,本来想帮他解解,却没想到,死了。”
那个小弟说:“其实,这事啊,还真是命,如果他要是等你破解,说不定还能躲过去,但是听信了从南联帮来的两个人的话,让他摆了什么小人阵,还带到医院去看病,结果就死了,这做老大多舒服,但是没想到,就这样便死了。”
另外一个小弟说:“死了就死了吧,我们铜哥想让我们过来问问,铜哥这次到底能不能上去?”
张半仙掐着指着捏了半天,然后说:“黄老板这次上位的机会很大。”
莫非炒鸡眼中的棘毛蜈蚣就是他放的?与黄铜一起合伙干掉炒鸡?然后,炒鸡上位,他去进丰当军师,再也不用在这里摆摊,再也不会被城管追赶,从此之后过上稳定的生活。
我把我的想法说给叶子暄。
叶子暄看了看罗盘说:“这个罗盘针并没有指向张半仙,所以凶手也不是他。”
我不禁笑了笑说:“我也觉得,这种人怎么会有棘毛蜈蚣呢?我还以炒鸡当时找了个高手,果然是高手,在这里摆摊骗人。”
“不说了,咱们继续顺着指针走吧。”叶子暄说。
我们一直来到黄铜的游戏城。
黄铜站在门口,依然喜气洋洋,而叶子暄手中的风水罗盘,直指黄铜。
“他果然是凶手,我马上打电话给江娜。”我说。
“你认为他会施什么法术吗?”叶子暄说:“不着急,先看他会什么把戏。”
这时,黄铜也看到我们,当时愣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们还会来,接着便伸手招了几个小弟就围到我们跟前。
看他们一起拿着刀,就像电影中的古惑仔一样,我便对叶子暄说:“叶兄,要么赶紧走;要么报警,还是赶紧走吧。”“凶手就在这里,向哪里走?”叶子暄此时却淡定自若:“放心,你只要做好准备,情况万一有变,施展长项就行。”
“你越说,我心里越没底。”我说道。
说完之后,他们已经来到我们的跟前。
黄铜笑道:“龙哥,本来咱们两个合作,没想到,你还是不愿意与我合作。”
“黄铜,如果你真的喜欢叫我龙哥,做为大哥的,我得给你讲两句,你别嫌我啰嗦,我实话实说,那个黑蛋不是你玩的转的,至于人皮盒子,更不是我们能玩的转的。”我鼓足勇气对他说,其实我心里真看不起他,装腔作势的狗东西。
“至少比让他们卖给山口组强。”黄铜说。
“我只是劝你,其实说句实在话,就算是你从他们手中拿下了黑蛋,你拿他有什么用?你能穿梭阴阳两界吧?据我说所知,这颗珠子貌似只能在阴间才能起作用。”
“哦,什么作用?”黄铜马上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