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面还是浓厚的暗色,距离天亮的时间已经不远了,但是窗外此时还是没有一点亮光。
青有些忐忑的看着书桌后一身阴沉的男人,伴君如伴虎,最近教父大人的心情指数愈发的不稳定。
他甚至听到有下属讨论,早知道他们还是巴不得教父跟安沫小姐在一起,虽然不会有心情很好的事情,但是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大发雷霆,殃及池鱼。
“您交代我们的事情已经有结果了,”青小心的递上小小的u盘,“夫人今天的行踪也调查得很清楚,包括跟你说的……身上的吻痕的事情。”
这句话里显然有某个词眼又刺激到他了,因为青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的气压又低了好几度。
西泽尔看了手里的u盘一眼,唇上滑过一抹尖锐而讽刺的笑容,他这是在干什么?看自己的女人是怎么给自己戴绿帽的?
妈的,还有比他更憋屈的男人?
青跟了他多少年,自然明白教父已经动了杀气,还是不由的道,“教父,您可能误会夫人了……”
他斟酌着措辞要怎么说,这边西泽尔已经将盘插进电脑,里面是一段视频。
青听到声音,连忙解释道,“这是夫人今天和朋友喝酒的酒吧,您真的误会了,夫人就是喝多了点酒,然后被隔不知道好歹的臭小子调戏了。”
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就是酒吧走廊里那段,神慕被个陌生的男人压在墙上强吻的片段。
他的手已经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青毫不怀疑,如果监视器里面的那个男人现在在这里,他就算能活着出去,那也绝对不会是完整了的。
“夫人可能是喝醉了所以反应慢了点,但是她后来差点把那男人的腿都给废了。”
青一边观察着西泽尔的表情,一边小心的解释着。
看到最后的时候,终于见教父大人脸上的杀意消退了几分,但还是难看的很,低沉冷漠的声音在一边想起,“他人呢?”
青一凛,连忙道,“人我已经派人跟着,在我们的控制里,教父随时可以吩咐。”
西泽尔的视线落在屏幕上,女子低头,一脚踩在男人的腿骨上,秀美的脸上面无表情。
他看得出来,她脚上的力气要是再重一分,那男人的腿可以彻底的报废。
但是最后,她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脚,冷漠的道,“你那帮朋友似乎很喜欢安妮的麻烦,再让我看到,或者知道,你这两条腿都别想要了。”
他女人威胁人的时候,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气势。
“废了他的手。”西泽尔关上电脑,冷淡的扔出一句话。
“是,马上去办。”
西泽尔看着窗外的夜色,整颗心脏都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于是想都没有想,拉开椅子就起身回到卧室。
只有床头一盏不怎么亮的灯还在安静的亮着,床上躺着的女人已经睡着了。
明明知道她一定在这里,但是亲眼看到,还是觉得心上的石头落了下来,他以为结婚可以让他完整的拥有她,但是到最后更加的患得患失。
他甚至都不明白,他怎么会真的走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被人调戏了,她为什么不肯好好跟他说?
为什么任由着他误会她,甚至在浴室里强要了她?她的眼睛虽然没有恨意,但是他这么对她,她是怪他的。
否则不会那么冷漠。
慕慕,对你来说,我究竟算是什么?
坐在床边,天已经快亮了,他没有睡下,一直坐在她的身边,低头凝视她睡颜。
她蜷缩着身体,西泽尔皱着眉头,她是名媛,所以连带着睡姿也一贯端正,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连睡觉也是这样没有安全感的姿势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于是连带着时间的流逝也没有了任何的声响。
到天亮,太阳升起来,神慕都没有要醒来的意思,眼睛依旧紧紧的闭着,睡得还很沉。
西泽尔露出无奈而温柔的笑意,俯身在她的脸上落下一个吻,然后起身离开。
下楼,灰已经在大厅里等着他了,男子年轻的脸上有着跟平时不同的笑意,“教父,安沫小姐的腿有办法了,”
西泽尔挑着眉,没有很大的情绪变化,“她的腿被判不能正常走路,有办法解决?”
“是,”灰的眉梢都是笑意,这无关他对安沫的腿有多紧张,但是安沫的腿是教父很久以来的执念。
虽然教父没说,但是他知道,不管花多少的精力跟时间,他都一定要治好安沫的腿。
现在有了希望,他自然高兴。
“说,”西泽尔抑郁了一个晚上的心情也终于好起来了一点,“那个骨科权威找到医治的办法了吗?”
“算是,”灰迅速的道,“教父,您知道东方夜有世纪全才之称,尤其是医术,不会输给韩医生,”
“嗯,”听到这个名字,西泽尔的眼里还是忍不住滑过一抹深重的阴霾。
银魅跟慕慕的关系,至今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东方家世代都是军人,但是百年家族支系庞大,其中就有一支几乎都是军医,几乎世世代代都是骨科外伤的权威,安沫小姐伤的就是腿,据说东方家在数十年的征战中,曾无意间从澳大利亚带回来一种濒临灭绝的有上亿年历史的古兽。”
西泽尔没耐心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来源,直接挑重点的问,“你的意思是那玩意可以当药,有痊愈骨骼的作用?”
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也听说过中医就喜欢用奇奇怪怪的动物植物做药,大自然就有这么神奇。
“是,”灰点点头,“但是那东西从澳洲移到美国,已经差不多灭绝了,据说,好死好活的熬了几十年,到目前据说真正纯种的野生,已经就只剩下一只了,其他的多少有点杂……”
“在谁的手里?”西泽尔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东方家,怎么又是东方家,他这辈子跟东方家反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