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颜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完这番话的,明明慕慕就有说过是她要杀了安沫,明明她……不是常常说谎的人。
只是看到西泽尔这么对慕慕,她就是觉得很看不惯,就算不能在一起,好歹也还有那么多年青梅竹马的感情摆着啊。
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这么说她。
西泽尔抿唇,眸中是带刺的讥诮,“伤人的事,她做得不少,我做这一件,也算不得什么。”
苏颜咬牙,有些愤愤,但是也知道他说的都是事实,这一次慕慕说要嫁人,更是真的伤到他了。
“那么,我可以走了吗?”苏颜忍住心里的情绪,淡淡的问道,“安小姐的手术已经有人替她做完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
西泽尔注视着她,苏颜一贯都是站在神慕那一边,他都知道,她看上去良善可人,骨子里护短的很,比如对她的好姐妹。
苏颜不是说谎的高手,根本瞒不过他。
气氛有些尴尬,“教父,”安沫柔柔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她扶着自己的身子,勉强的想要坐起来,“您别为难苏小姐了,她没对我做什么。”
西泽尔发现她的动静,低斥一声,“你干什么,躺好。”
安沫笑得温柔,“我躺的太久了,不舒服,想起来。”
西泽尔拧眉,还是俯身将枕头垫高,然后小心的扶着她坐了起来。
苏颜莫名的觉得刺眼,转身就要离开。
“苏小姐,”安沫却叫住了她,“我想知道,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神慕小姐了?”
苏颜回头,好笑的看着她,“你刚才不是说,我没对你做什么吗?既然我没做什么,又哪里来的你有得罪慕慕这件事情?”
安沫脾气极好,苏颜语气里已经夹着嘲讽的意味,她也丝毫不在意,“我知道,我得罪她了,否则你不会不肯给我手术,你没打算害我,也没打算救我,是吗?”
苏颜很无辜的看着她,“安小姐,你这话从何说起?难道就因为我一直没动手术?然后有更有本事的人把你救好了,所以你就来说我不想救你?”
苏颜辩论起来,口才也是不会输给安沫的,她一时无言。
苏颜见她没有说话了,又是一笑,“至于你什么时候得罪别人了,这话来问我,还真的不大恰当。”
说完,最后看了一眼西泽尔,离开了病房。
她是真的不知道,哪里来的高手,居然这么轻易的把手术做完了,简直就是……不可置信。
苏颜咬唇,到了医院大门外,黑色的世爵静静停在那里,英俊而一身清冷的男人懒散的倚在车门上,一看就是十分安静的等人的模样。
她扬起笑脸,几步就跑了过去,直接扑倒他的怀里,脑袋在他的胸膛上蹭啊蹭的,像只撒娇的猫咪。
“怎么了?”低沉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修长的指托起她的脸蛋,在唇上落下一个吻,然后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她嘟着脸蛋,闷闷不乐的说,“有人给安沫动了手术,我们可以离开了。”
“你这么想让她死?”
她想了想,“也没有,我跟她不熟,但是慕慕不想让她活着,慕慕很少这样针对一个人,她肯定有什么非让安沫不死的理由。”
风绝拉开车门,将她轻轻的推了进去,“能做的你已经做了,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就别操这么多的心了。”
宫神慕非要她死,那自然是因为她的身份有问题,当然,这些复杂的事情,他不打算跟苏颜说,她不知道的那些事情,也没有必要知道。
反正,她会一直在他的羽翼下,好好的生活。
苏颜绑上安全带,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已经发动车子的男人,“你以前是北美那边的军长,你跟东方祁应该认识吧?他是什么样的人?慕慕嫁给他可靠吗?”
风绝淡淡的问道,“宫神慕的订婚仪式,她有请你参加吗?”
“好像……没有啊。”苏颜这才想起来,订婚仪式就在下周三,但是神慕貌似完全没有提过让她参加的事情啊。
以她们的关系,这不科学啊。
果然没有吗,看来宫神慕那个女人,复杂得不止一点两点。
“她是叶门二小姐,上面有她爹,还有两个哥哥,轮不到你担心这么多,别想了,”他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发,“我们以后就住西班牙好吗?”
苏颜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好啊,你住那里那我们就住那里吧。”
她完全不记得,她曾经说想要留在伦敦,或者其实住在那里都不重要,她只需要他在她的身边。
唯一不圆满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记以前的事情,虽然现在很好,但是一段记忆的缺失,总归还是让她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
从伦敦飞往纽约的飞机。
神慕坐在最里面的位置,她蜷缩着自己的身体,长长的头发掩住自己的脸,她整个人都在椅子上,手抓着座位上的扶手。
“慕慕,你怎么了?”东方祁终于发现自己身旁的女子的异常,手才探上她的额头,触手生冷,全都是冷汗。
他吓了一跳,连忙将女子的身体扶好,靠在自己的身上,这才发现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鬓角的头发都会汗染湿了。
她紧紧的皱着眉头,似乎在极力的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呼吸急促且很重,像是溺水的人,呼吸困难所以要拼命的掠夺空气。
她很痛苦,甚至她很冷。
东方祁皱眉,“你发作了吗?”但是这时间不对啊。
神慕不知是不想跟他说话,还是没有力气跟他说话,就跟没有听到一样理都没有理他。
事实上神慕根本就没有听到他的话,她满心想的是,他在做什么,为什么她会这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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