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病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夏默的死对他造成的打击太大。
从夏府回去后,就一直高烧不退。
这事还是听江景南说的。
夏默知道这事的时候,再没有以往的从容不迫,当晚就闹着要进宫。
给出的理由就是,这是一个来自当母亲担心孩子而焦虑的心情。
她这样说,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赵志安给她易容一番,同程四方还有唐眠,四人一同潜入皇宫。
江枫所在的寝宫内,灯火一片通明,不少宫女太监进进出出。
“怎么办?”夏默小声问道。
这么多人,她也不容易靠近。
“你等等。”程四方一个鹞子翻身,就消失在屋顶。
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他在下面招手,“下来。”
里面的人都被他用迷药迷晕了,现在地上倒了一大片,差不多一个时辰后会自动醒过来。
刚才他已经给江枫喂了解药,他应该很快醒过来。
“你只有半个时辰。”程四方叮嘱道。
时间越长,别人越会发现有问题,所以他们必须尽早离开。
“嗯。”夏默点头。
三个男人留在宫外等候着,就夏默一个人进去。
一层一层的帷幕悬挂在半空中,绕过一个大厅,朝着里面走了一段距离,就看到一扇门,夏默将门推开的时候,正好听到里面孩子的咳嗽声。
夏默心里一揪,急忙将桌子上的热水倒了一些,“是不是想喝水?”
江枫浑身无力,并未睁眼看是谁,只是侧开头,显然是拒绝喝水。
夏默瞧着他泛白的嘴唇,继续心疼,也顾不得其他,侧坐在床前,一把将他抱起来,温柔的哄道,“你说你这脾气是遗传的谁?”
这次她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声音,用的原声。
江枫有些诧异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是谁如此大胆。
但对方就在他头顶,他根本看不到。
“先喝水。”夏默把热水晾了一会儿,又递到他嘴边,“晚上喝药了没有,宫里的太医就没有给你诊断吗……”
她絮絮叨叨的念叨一通,江枫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大脑更是嗡嗡的。
可不知怎的,他的眼眶就红了,莫名开始流泪……
“哎哎,我就是念叨几句,你委屈什么。”夏默瞧的心疼,拿出自己十分的温柔给他擦泪,“你如果有什么伤心事,你就说给我听听,没必要强撑着。”
“她死了。”江枫沙哑的嗓音道。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个莫名出现的人说这些,但是强撑这些天的难过,在此刻倾泻而出……
“不过认识几天的人而已,你有那么难过吗?”夏默劝慰道。
“你不懂。”江枫摇头,小脸因为高烧通红一片,“我每次看见她,就很亲切,很依恋,像……像……”
他不知道怎么去形容这种感觉。
“像娘亲的感觉吗?”夏默突然接话道,自己的眼眶也有些湿润。
江枫一顿,娘亲吗?
他真的不知道对娘亲是什么感觉,哪怕在秦飞月那里,他都没有体会道一个孩子对于母亲的依恋。
“小枫。”夏默再没忍住,低头吻了吻江枫的头顶,“我没有死。”
怀里的人久久没有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住了。
夏默有些惴惴不安,她设想过很多可能,但是没有一种是这种可能啊,是不是太沉默了?
“咳~小枫,你可能有些不能理解,其实吧我是你……”夏默鼓足勇气打算跟江枫来个面对面谈心,却发现怀里的人早已晕过去了。
许是这些天的高烧不退,已经让江枫体力不支,刚才再也没有支撑住,就这么晕过去。
“来人啊。”夏默想要喊人进来,但眼前一黑,彻底陷入黑暗。
什么情况?
这是她陷入昏迷里大脑里最先闪过的疑问。
“主子,抓到一个人,剩下的三个人跑了。”罗风将夏默丢在大殿之上,恭敬的朝着江砚说道。
主子一早便安排人暗中守在小主子身边。
没想到还真的有意外收获。
“把她弄醒。”江砚冷冷道。
“啪~”
一盆冷水下去,瞬间透心凉。
夏默冷的一个机灵,猛的从地上蹦起来,呜呜,太冷了。
“你是谁?”江砚继续问道。
夏默闻言一僵,不可置信的抬头望去,大殿之上站着一个男子,男子气宇轩昂,犹如九天之上的神袛,高不可攀。
“翠花。”夏默脱口而出。
至于为什么她对翠花这个名字如此执着,大概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