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梁文泽见官差抽出大刀,立马呵斥,“不知我侄女犯了什么法,让差爷连她死了都不放过。”
他这一声不卑不亢,语调激昂有力,瞬间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众人虽然嘴上都没说,但是脸上却是愤怒一片。
抽出官刀的那位尴尬的停下手,他就是想要看看棺材里的人是否还活着。
当然看惨不忍睹的模样,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哼。”江景南一声冷哼,横眉冷对,“我不知道你们是奉的谁的命令,北锦国的律法可从来没有让人如此胡来,不如我亲自进宫一趟,像王上讨教一下北锦国的律法。”
“郡王殿下息怒,是属下管教无方。”领头的官兵狠狠踹一脚抽出官刀的家伙,跟着添什么乱。
“我看你也是想看看人是不是死透吧?”江景南不客气道。
“不敢不敢。”领头的官兵不想去得罪江景南。
“嘴上说着不敢,我看你还站在棺材旁不动,莫不是中意那口棺材。”江景南越发的不客气。
领头的官兵刚才已经确认棺材里面的人,于是赶紧让到一边去。
夏默在旁边看着偷笑,以前怎么没发现江景南毒舌的毛病。
棺材盖在众人的视线中慢慢盖上,棺材钉一根根落下,只听一人喊吉时到,几个抬棺人将棺材抬起来,纸钱满天飞,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城外而去……
“啪~”
皇宫内,江枫失手打碎了手边的砚台,语调不稳的问道,“谁死了?”
“启禀皇长孙殿下,奴才刚听人说你昨天去的那家死人了,据说是该府的一位夏小姐,好像是叫夏天。”旁边的太监战战兢兢的禀报道。
最近一段时间,皇长孙经常出宫,他是知道的,而且就是去见夏家的那位小姐。
“皇长孙殿下,皇长孙殿下,您这是去哪?”太监见江枫二话不说,朝着门外走去,急忙紧追其后。
“我要出宫。”江枫言简意赅。
一张小脸惨白一片,嘴巴抿的紧紧的。
他要去确定一下,到底死的谁。
“皇儿。”秦飞月带着人出现,“你这是去哪?”
“出宫。”江枫道。
秦飞月眼神闪烁两下,“最近宫外不太平,你还是少出宫。”
哼,不要以为他去哪,她不知道。
昨天江砚晕倒,大巫师余圣毒进宫,快到天亮才离开,余圣毒没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秦府,太子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太子头上的那根巫针却出现松动。
能让巫针出现松动的,除了人为方面,其次就是本身情绪波动大导致的。
江砚自从醒来,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喜怒不形于色,也从来没有情绪变化。
对于他这次晕倒,余圣毒觉得应该查查江砚遇到什么人。
就好比如是东旭国的那位。
秦傲天随即便让人查了,赶巧王后也在让人查,秦傲天边做了一个顺水人情,把查到的东西,暗地传过去。
一个外来的女子,还姓夏。
不管是不是本人,此人也留不得。
至少不能在千里城呆。
好在人死了,不然秦飞月是无论如何都要除掉此人。
“她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江枫目不转睛的质问秦飞月,秦飞月容不得有女人跟她抢父王的事,他又不是不知道。
那眼神中透着犀利,好像能看透一个人的内心。
秦飞月吓了一跳,刚想否认,随后反应过来,脸色一板,“皇儿,你是在质疑额娘吗?”
“希望与你无关。”江枫不再继续跟她废话,今日他必须出宫一趟。
身后秦飞月的脸色难看的厉害,眼中冒火的看着江枫的背影,不过几岁大的孩子,竟然这样对她说话。
果然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日后她要是有孩子,一定不会让江枫当上太子,跟她儿子抢皇位。
冷风潇潇,落叶簌簌而下,寒鸦停在不远处啼叫,听的就渗人……
夏默看着眼前的坟墓,突生一种自己埋自己的错觉,虽然知道那里面躺的人不是她,但心里就怪怪的。
要不要来年给自己上柱香了?
“他怎么来了?”只听程四方诧异的低语。
夏默扭头去看,一个小小的身影孤单落寞而来,那身影走的极快,几乎可以用小跑来形容。
“她怎么可能死了?”强忍半天的小人儿,顿时红了眼眶,嘶哑着嗓音自语。
“天有不测风云,你不要难过。”夏默心疼的想要劝慰。
“她那么好的人,怎么就死了。”江枫带着哭腔道。
他再少年老成,毕竟还是孩子,承受不起生死离别。
虽说跟夏默才认识一段时间,但是他总是格外的觉得亲切,比跟任何人都来的亲切。
“或许好人不长命……哎哟……”
夏默吃疼的捂住后脑勺,梁文泽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就不要过分沙雕,对方还是一个孩子。
“生死不由命,谁也不知道她昨天怎么就落水,只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不用受苦。”梁文泽赶紧补救。
江枫的眼眶越发的红,眼泪已经在里面打转。
“江枫。”江景南看他想哭,其实自己何尝不难过,于是悲从心来,一把就把江枫给抱住,然后叔侄两人一阵痛哭。
此情此景,比梁文泽他们还真情流露。
知道真相的众人集体瞪向夏默。
夏默无辜的回望过去,又不是她要死的,是她八舅非得让她死,怪她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