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港,枫林小馆。
这是一个日式的建筑,依山而居,小巧的院子里,载满了竹子与菊花,建筑以竹木结构为主,充满了天人合一,生活与自然交融的味道,尤其是小楼后面那一片枫林,一到深秋,红叶满天,煞是漂亮。
这是周五侯密会一些平时无法公开会见的客人的秘密地点,难得环境清幽,闹中取静,他很是喜欢。
此刻,建筑的一楼的一间雅致的茶室内,约九平方米的榻榻米上,周五侯正懒洋洋地靠着一个女人的怀里,旁边两位身穿日本和服的女人正在轻轻的帮他揉着腿。
他的面前,一个同样穿着日本和服的女人,跪在那里,背挺得笔直,相貌绝美,面容娴静,难得在这浮躁的社会,甚至还有几分清冷之色,她正在准备着一些茶具:一是凉炉,煮水用的风炉;二为茶釜,煮水用的铁制的有盖大钵;三称汤瓶,泡茶用的带柄有嘴罐,称“急须”;四为茶碗,盛茶汤用的瓷碗。
此外,还有研磨茶叶的“茶磨”、夹白炭用的“火箸”;盛冷水的“水注”;盛白炭的“炭篮”;清洁茶具用的“水翻”;装香用的“香盒”;沏茶时用于搅拌的“茶筅”;取茶粉用的竹制“茶勺”;擦拭茶碗的“茶巾”;盛茶叶末的“茶罐”;用三根大鸟羽毛制成、用于拂尘的“羽帚”;盛炭的“炭斗”;盛炉灰的“灰器”;取水用的“水勺”等。
小炉子里内,炭火烧得正旺,红火的火苗舔着陶制茶壶的底部,茶壶的发出微微的茶水翻滚的声音,冒出缕缕白烟。
那煮茶的女子见水开了,把抹茶倒入杯中,加入开水,冲泡时浓如豆羹,又用竹帚搅拌,直到面上浮起泡沫为止,又再冲水分装各碗,杯子在手里旋转了一下,整个动作优美无比,行云流水一般,接着,她跪着爬到周五侯面前,躬身递给周五侯。
周五侯接过茶杯,细细地品了一口,啧啧称赞,道:“黛玉晴雯子,你这茶可是越泡的越好喝了……”
黛玉晴雯子低头轻声浅笑一下,道:“少爷,谬赞了。”
周五侯一看她低头浅笑之际,和服领口那里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如同牛奶一样白嫩无比,让人食指大动。
周五侯哈哈一笑,把茶杯扔到一边,一把拉过那个奉茶的女人,只觉得一阵熏香充盈鼻尖,温软如玉的身体更是让他欲望的火焰瞬间燃烧,他的右手往那和服里一探,就抓到那一对白鸽一般的双峰,弹性十足,鲜嫩可爱。
周五侯心中暗骂,小日本就是贱.货,妈的,原来他们和服都是为了交配方便,靠,今天爷爷我也过一把日本鬼子的瘾。
其他那几个和服女人乖巧无比的退去,带上了推拉门。
“少爷,不要……”黛玉晴雯子抬眼羞羞地看了一眼周五侯,发出一声娇嗔。
这一声娇嗔简直不是制止,分明就是勾引啊,周五侯一把扯开那和服,就准备提枪上前,一雪国耻。
正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一阵笑声,只听沈临风道:“周大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耽误了周哥好事啊……小弟抱歉……”
“干你娘的车吧!耽误就耽误了,还抱歉个球!”周五侯提着裤子拉开门来到一楼大厅。
黛玉晴雯子娇羞地看了一眼沈临风,裹着和服带着一阵香风跑上楼去,沈临风看见那一个让人迷醉的眼神,魂儿都飞了,不禁微微一愣,觉得下身瞬间起了反应。
“这妞怎么样?正宗日本产品,madeinJapan啊!哈哈!”周五侯笑嘻嘻地道。
“哈哈,不敢,君子不夺人所好啊!”沈临风笑着推辞道,却情不自禁地又看了那个嫩嫩的黛玉晴雯子,会装羞怯?我喜欢……
周五侯坐在沙发上,扔给沈临风一只雪茄问道:“怎么样?”
“手到擒来,我的那些和联胜的兄弟们,对付世界雇佣兵排行榜杀皇榜杀帝榜上的人物差得远,但是对付那些保安公司摸过几次枪就敢执行任务的废材还是没问题的。”沈临风笑眯眯地道。不禁有点得意洋洋,说着,一招手,手下拿过来一只箱子递了过来,上面还有斑斑血迹,沈临风把箱子扔在地上,道:“这就是把十大家族吓得屁滚尿流的东西!”
“好,我现在就召集十大家族的人过来。”周五侯笑哈哈地道。“明天,就是恒生指数直线上扬的一天,大家都把召集的全部身家都压上吧!哈哈,一场震惊中外的豪赌开始了!”
……
接到周五侯电话的李嘉诚,“腾”地坐了起来,睡意全无,他问道:“周少爷,不知道你让我看的是什么东西?”
周五侯哈哈一笑道:“世伯,泰戈尔在六十岁的时候还爬树,为什么呢?因为他还保持着一份童心啊,世伯办事也要有点童心,体会其中过程的乐趣啊……”
李嘉诚心中暗骂,用你教我怎么做人?
只听周五侯继续白话道:“其他几位世伯都来了,您要相信侄子的眼光啊,绝对是好东西,您不看是要后悔的……”
李嘉诚皱眉问道:“五侯啊,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五侯继续打着太极,没有明说,道:“是关于十大家族未来的东西。”
李嘉诚眉头一皱,就猜到了七八分,道:“好,好,好。”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穿着丝绸睡衣,走进书房,思忖片刻,打了个电话,问道:“泽楷啊,有个事情,你怎么看?”说完把大概经过说了一下。
“今天晚上,撒旦基金所在的写字楼发生了枪击,据新闻报道,有什么文档要送到汇丰银行的,丢失了。我看……”李泽楷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看十有八九是关于十大家族操控股市的资料……”
李嘉诚也是这么想的,此时儿子一说,更是印证了心中的想法,黑框眼镜后,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充满了忧思,问道:“那,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李泽楷知道,最近父亲一直在考虑接班人的问题,盈动科技、长江基建,到底是交给自己手里还是交给李泽钜手里,都是一个大大的悬念,自己的一言一行也无不影响着自己未来的命运,和在家族中的地位。
所以,他一直猜测着父亲的意图。思忖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觉得,这是一个站队的问题,是站在夏小洛及其背后的曹家,还是在周家和沈家那边……”
“还有香港其他几大家族。”李泽楷紧张地补充道。“所以,这个时候,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嗯,没错。”李嘉诚揉了揉发酸的脑袋赞许道,对儿子的迅速成长感觉很欣慰,这认识可谓深刻。心中也很烦恼,华夏早就有十大权贵家族之说,明里暗里斗争不少,到了一定层次的人都知道。可是,谁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之间的战火竟然烧到了香港这个弹丸之地,车门失火,殃及池鱼,十大家族也受到了牵连啊……
李泽楷深受鼓励,一时灵光乍现,想起父亲在经营和做人上一向保守,道:“假如我们站在周五侯和沈家那边,谁知道夏小洛和曹伟业会使出什么阴狠招数呢?他们的攻击性可是很强的。但是,如果我们站在夏小洛那边的话,周五侯……周五侯他们恐怕没有勇气敢对付我们吧……”
沉默了一会儿,李嘉诚觉得一阵颓然,是应该把家族传给这两兄弟了,道:“泽楷啊,你成熟了,成熟了许多。”
他首先对儿子在这件事的表现保持了肯定。
“我们李家说是有几个钱,在香港有点地位,但是,比着内地那些掌控者某一个产业,某一个省份的红色子弟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华夏是一个权贵资本主义国家,权力掌控资本市场,掌控一切。他们这些权力,不用违法,经过简单置换就能获得巨大的利益,我们是明面上的富豪,他们可是背后掌控一切的人啊,背后他们拥有什么,你我能知道么?……”
他顿了一顿,道:“在这件事上,你所表现出来的谨慎、冷静和谦逊,让我很高兴啊,你要保持下去,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是,我记住了。”李泽楷一脸严肃地道。
“但是,在华夏做事,要学会辩证法,不仅仅要一分为二,也要学会一分为三,一分为四。记住,不一定不是左就是右,也不一定是不是对就是错,有时候,有不对不错,又对又错。”李嘉诚沉声道。
“嗯,我记住了。”李泽楷真的是“记住了”,压根不懂啊,这根和尚说禅似的。
“这次除了站在沈家周家,还是站在曹家夏小洛那边之外,还有一条中间路线,既站在这边,又站在那边,但其实哪边都站。”李嘉诚目光冷峻地道。
“我明白了。”李泽楷在心中暗暗叫绝,父亲身上有太多值得自己学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