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姬浔把医书拍在了桌子上,转头朝院使看去,“你还不够忙么?怎么还这么多话?”
院使白了姬浔一眼:“你不帮忙就算了,陪聊都不行?”
“你能说点现在的事吗?”姬浔又拿起了书,摆足了不帮忙的姿态。这帮太医没一个是好东西,满脑子都是明哲保身,一遇到棘手的病情就把他推出去,真当他是软柿子啊。
他们爱怎么忙就怎么忙,他才不帮呢。
院使没听到姬浔心中的想法,反而对姬浔的话起了兴致,八卦道:“当年的事怎么了?那么洒脱不羁,多少人对你羡慕不已,怎么,往事不能再提了?”
“都过去了,还提有什么意思?”姬浔翻了一页书,字却看不下去了,他如果不是向往自由的性子,当初就不会选择四海为家,如今再提起往事,他难免会有所触动。
想了一会儿,姬浔释然道:“阿莎岚在我身边,我总不能还像以前那般,她吃得了苦,我却舍不得她受累。”
阿莎岚如今的身体状况不是很稳定,他做不到不管不顾。既然如此,就要毫无怨言地接受自己的决定。
“哟!”院使发出怪异的声音,调笑道,“当初我就知道你对阿莎岚不同一般,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了?”
姬浔卷起医书,狠狠砸向院使,院使扭着身体闪躲,姬浔就再砸一本,直到砸中为止。
“小心思被戳破了吧?恼羞成怒了吧?”院使捂着被砸到的额头,心情却非常地好,他算是第一个窥探到姬浔心事的人吧?
“我砸你是因为你拿姑娘家来开玩笑,下次你再说些会坏了阿莎岚名声的话,砸你的就不是医书了。”姬浔冷哼一声,想起太医院里多多少少还是有关于他和阿莎岚的谣言,他解释道,“我只把她当做妹妹,甚至有时候我会有一种为人父的感觉。”
“你在占我便宜!”阿莎岚听不下去了,跨进屋门,咬牙切齿地怒视姬浔,怀里的奶猫被吓得一哆嗦。
姬浔跳了起来,没有方才的从容,有些慌乱:“你听到多少?”
“你说你想当我爹!”阿莎岚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气得腮帮子鼓鼓的,一脸你不好好解释清楚,我跟你没完的样子。
姬浔暗自松了口气,阿莎岚如今还挺敏感的,要是听到他和院使谈过去的事,说不准会胡思乱想,幸亏她没有听到。
“我天天照顾你,监督你吃药穿衣,晚上还帮你关窗,做得不比老父亲少吧?”姬浔佯装无事,像原来一样与阿莎岚斗嘴,气得阿莎岚张牙舞爪地反驳。
另一边,战九霄一回京就被皇帝宣进宫,连带织玉也被叫进去。
皇帝坐在上方,战九霄也被赐了座,作为陈国细作的织玉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连声儿都不敢吭。
皇帝与战九霄不一样,在战九霄面前,凭着那张与凤琉璃肖似的脸,她活着的几率就大很多,可皇帝却不会对这张脸心生怜惜,甚至也许可能会厌恶她蛊惑战九霄。
织玉越想越怕,抖得像筛糠一样,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把玩着手中的玉石球,皇帝对战九霄道:“织玉毕竟是陈国人,还是细作,你必须废了她的武功,否则她不能多留。”
织玉又惊又怒,她卑微地匍匐在地,皇帝高高在上,一张嘴就能决定她的命运,但两个选择都是要了她的命!
一个细作落入异国他乡,若是没了武功,她怎么面对陈国与大黎的明枪暗箭?
顾不了许多,她对着战九霄脱口而出“你答应护我周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