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说什么呢?”白连翘听到白连云的话,皱着眉有些生气的说道。
星姐姐小时候突然生病,岛上多少医生都没办法治好星姐姐的病,她怎么可能会拿自己的一生开玩笑。
“从小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是装的,怎么?你还不打算以真面目示人吗?”白连云嘴角像是在笑,可是眼底的深意却冷的骇人。
星月手中抓着洋娃娃的手逐渐松开,微垂的头渐渐抬起几分,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阴森,在嘴角勾起的一瞬,冷冷道,“被你发现了……”
看着星月原本发白的皮肤,此刻更是如同鬼魅一般,白连翘被吓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脚步也下意识后退了小半步。
她一直都崇拜的星姐姐,原来是装的?
“从一开始我就看出你的用意,所以我才会把你关起来,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用来对付霍庭深。”白连云轻描淡写道。
星月抬眸,墨黑色的头发加上略微苍白的脸,简直阴森到让人不敢直视。
“是吗?那你成功了。”星月回以一个淡漠的微笑。
白连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星月脸上的神情,她突然觉得好陌生。
她的星姐姐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星,星姐姐,你为什么要装生病?”白连翘强忍着心底的恐惧,看着星月说道。
听到白连翘的话,星月才昂首,看着洁白的天花板,嘴边有些阴沉道,“因为我恨我的父母,恨她把我当成一个工具,恨她们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强行让我学白家的医术!”
“我讨厌学习医术,你讨厌每天枯燥无味的生活,我暗暗发誓,我一定要出岛,一定要自由!”
说罢,星月举起手,闭上眼狠狠地享受没有人束缚的生活。
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说到这儿,白连翘看着面前的星月,她突然间有点理解星月的感受,在那样一个枯燥无味的岛屿待上一辈子,的确太憋屈。
而且,关于星月的父母,白连翘略有耳闻。
她小时候听下人说过,星月的父母会强迫星月学习医术,如果星月一旦抵触,她将会迎来惨无人道的鞭打。
她一直都不相信,这话只不过是下人茶余饭后的闲话而已,可现在看来,她的星姐姐从小就在那样一个水深火热的环境下长大。
的确,装傻是最好的结果。
“星姐姐,我明白你的感受。”白连翘心底的恐惧被不忍替换,她抓着星月的手,摸着这双瘦弱到只剩下骨架的手。
星月睁开眼,并未抗拒白连翘的触摸,这么多年,她除了霍庭深,已经做到了对待任何事都可以做到心狠手辣。
白连云冷笑一声,骤然伸手拍了几下,“故事很精彩。”
星月警惕的看着白连翘,又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从白连翘手里抽出来。
“我知道你这么久以来的执念是什么,但是你似乎忽略了一件事。”白连云挑眉,语气依旧如同刚才那般冷漠。
星月暗了暗眼眸,看着白连云。
“你执念的霍庭深,已经结婚了,并且据我所知,他很喜欢那个女人。”白连云目光淡淡的,可关于星月脸上的任何表情,他都没放过。
星月眼尖随着嘴角一样微微的勾了勾,“是吗?那又如何?”
白连云看着她眼底丝毫没有被触动,不禁有些好奇。
“那又如何?”白连云淡淡的重复了一遍星月的话,随即又说道,“那就说明,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
星月鼻间轻发出一声不屑,“无所谓,我不管他现在爱的是谁,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后一步,谁都不知道结局是什么。”
白连云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能够在十岁出头的年纪里,步步为营。
她的确很聪明,也有运筹帷幄的本领,只不过,女人终究会败在一个情字上。
“是吗?那我们可以走着瞧。”白连云说罢,任由白连翘拉着星月说话,他只是在一边看着。
白连翘从小就喜欢围在星月身边,就算长大了也一样。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等到下午时,白连云才带着白连翘从这家医院里出来。
从一开始,白连云就认准了星月这枚棋子,他也一直都知道,星月这枚棋子极其难以驯化,但一旦成功,星月将会是对付霍庭深最恨的一步棋。
深秋的风卷起了地上干枯没一丝水分的树叶,路上的行人也少的可怜,唯有几个,还是因为生计而在这寒冷无比的天气里奔波着。
彼时,霍庭深已经回到半山别墅了,霍非白和霍真真正站在院子里,似乎在等他回来。
“小叔叔!”霍真真看着回来的霍庭深说道。
霍庭深应了一声,径直朝着大厅内走去。
走到书房时,霍真真和霍非白也跟着进了书房里。
“非白,我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公司和家里就交给你和真真。”霍庭深简而言之。
相比于霍真真,霍非白就显得冷静多了。
“小叔叔,你身体好了吗?你去哪儿啊?安全吗?”霍真真抛出一连串的问题。
霍庭深耐心的点头,只是眉宇间的沉冷还是迫使他紧紧皱着眉头。
“只是去一个小时后去过的地方,霍氏正好交给你,你也不小了,该有点正经工作了。”霍庭深目光落下霍真真有些担忧的脸上。
霍真真还想说什么,看到霍庭深眼底的笃定,挤在嘴边的话又悄悄地咽了下去,“好,小叔叔你放心吧!”
霍非白也点点头,他似乎听他父亲说起过一些事,看到现在的霍庭深,应该是要去解决这些事了吧。
霍庭深垂了垂眼睑,看着木纹的桌面,不知在想什么。
从小时候离开如意岛的时候,他就想到过,有朝一日会再回去一趟。
想起上次如意岛,霍庭深目光顿然阴鸷了一瞬。
不过在此之前,他会先去找一趟星月,她莫名其妙的被白连云放出来,应该很害怕吧。
起身,霍非白将他的外套整理了整理,随后跟着下楼。
“我一个人去就好。”霍庭深走到车旁说道。
车子一路疾驰,在医院门口稳稳的停下。
刺骨的风卷起了他斗篷的一角,他目光沉静的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星月所在的房间里。
推开房门,星月正看着桌面上的玩具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