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也没头绪？”
我忍不住错愕问，李青云居然说，要我检查之后，或许就会有头绪了，这意思不就是说，他现在也弄不清怎么回事，只是大概的猜测一下？
没想李青云还真点头了，说：“我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能猜测到大概，不过我刚才作法之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当时大概感觉到，茶几应该不是寄灵之物。”
“因为没法确认，你那边可能又遇到意外，所以我只能尽快提前布置一下，再进行试探。”
“引来那只鬼魂的时候，它和茶几离得近，我感受的仔细时，彻底确认那的确不是寄灵之物，这一点不需要怀疑，我有十足的把握。”
“但它的真正来路，还是需要由你来确认。”
李青云的话和判断，我自然不会不信，可他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离谱，同时感觉鬼神事，真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推断的。
毕竟我之前遇到的事情，都跟寄灵之物有关，有寄灵之物在，意味着通常不会平白无故招惹来鬼魂，既然这不是寄灵之物，又的确是老料的问题，恐怕这次的事情，就要比以往复杂的多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看向李青云，奇怪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一点江湖经验而已。”李青云头也不回的说，可我明显看到他眼皮不自然的抖了抖。
江湖经验？我特么听你扯淡吧！李青云才二十岁，之前一直都在上学，跟我扯江湖经验，恐怕他江湖经验还没我多吧？
这一点我肯定不信，可自打我们接触以来，任何事情李青云都能淡定从容的道出真正的原委，这让我不由怀疑，这家伙可别也是一个积年老鬼上身，所以才懂这么多吧？
见他不愿多谈，我撇撇嘴，也就没追问了。
要处理检查这种不干净的东西，当然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开车到了一处临郊的废工厂附近，李青云停下车，我俩合力把沉重的实木茶几，搬到车灯前面开始检查。
对木头这种东西，李青云当然没我在行，他就在一边看着也不打扰我。
检查的时候，我有些郁闷，李青云又没说检查什么，重点看哪里有问题，我也只能蒙头一点点试着去检查。
最先看的地方，是李青云用匕首插进去的地方。
那里此时还残留着一些湿润粘稠的污水，看看里面是实心的，也不知道这些黑水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凑近可以闻到一股让人心里不舒服的恶臭，我皱着眉，试着用凿子锤子钉入别的地方，看看会不会有黑水流出来。
“不用试了，那些是怨气和秽气凝成的，只有施法和那只鬼对抗的时候，使怨气、秽气凝结壮大抵御我时，才会凝成实质出现，这些东西虽然现在存在，但一见阳光，又会立即消散。”李青云提醒。
我点点头不再尝试，这种事情没什么好怀疑的，李青云又不求财，不可能在丁哥和田姐面前，玩些障眼法糊弄他们，让他们相信自己的本事，还乖乖送上钱。
眼见常规方法检查不出什么，我干脆用自家本事仔细来鉴定。
虽然之前已经量过，但我还是用鲁班尺，仔细测量了一遍，确认不是能招鬼的凶位，我收起鲁班尺，拿出木工凿，准备把上面的漆全部铲掉，返本归元才能看出真正的不同，辨别出这木头做成家具之前，到底有什么问题。
“符和红绳取掉没关系吧？”
动手前我问了句，李青云说没事，他已经彻底切断那只鬼魂和茶几之间的联系，那些东西现在没用了。
取掉红绳和符之后，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铲掉茶几上的漆，不敢太快太用力，生怕弄坏了里面任何一点木料，会破坏里面的证据，让我无法辨别出来真实情况。
去掉茶几上的漆之后，看到里面的木料，的确是老料，而且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木头以前应该是放在外面，经过了很长时间的风吹日晒，不过因为质地好，所以重新打造成家具之后，其实也可以用。
整块木料处理的都很平整光滑，光从手工来说，的确是挑不出毛病。
研究了一阵，我暂时没看出什么不对，李青云问我有没有发现，我摇摇头，心想光是常规方法，貌似是看不出什么，看来得上点特殊手段了。
“有水没？”我扭头问了句，李青云微微一愣，点头说有纯净水。
让他拿了一瓶过来，把茶几正反面清理干净后，仔细洗了手，跟着伸手搭在茶几上，闭眼静心凝神。
等待片刻感觉注意力和集中力，完全到达巅峰，我这才用手心，闭眼顺着木头一寸寸的仔细摸索感觉起来。
“天清地宁，天地交精，阳精阳魄，阴精阴魂，速奉吾敕，还本归元……”
一边摸索着，我一边低低诵念着。
这并不是什么术法，不在天工策的记录中，而是早年我爷爷教给我，据说是能搜寻木料本质不同的法子，念的东西更多是为了让我探索的时候，能更加集中注意力，感受到最细微的不同。
原先还没摸出什么来，结果念着念着，我不由微微一愣，还给我摸到什么东西了。
这法子我从来没用过，只是记在心里了，主要是没地方用，需要那么细致观察木料的地方，几乎就没见到过，没想到这次居然起了奇效。
摸着摸着，等感觉到摸清手底下究竟有什么细微的不同时，我顿时跳了起来，大骂晦气。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李青云连忙问。
我黑着脸说：“严父宫XX之墓！”
李青云愣住，明显没反应过来，我火大说：“这他玛以前是块木头墓碑！我摸到上面的刻字了，肉眼看不到，已经被打磨平了，只有用特殊方法，才能摸到木头上以前刻字时候，留下的一些不同！”
“墓碑？什么人这么缺德？用这种东西做家具？”
李青云脸色难看说，我也算是琢磨过来味了，忍不住直骂：“艹！哪别人墓碑来做家具，成天在上面喝水吃饭，哪怕不是寄灵之物，这墓碑的主人也得火大的不行，专门上门上麻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