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墨停在门口，夏朝异常沉默，诡异的相处模式，让围观的学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没出声打破。
还是冯墨表情变得最快，例行公事一样地询问：“你哪不舒服？把手腕伸出来。”
非常主动地为夏朝号脉。
心里暗搓搓地想着：哼，他才不让瑶瑶碰他呢。
冯墨没他那么多小心思，只诧异冯墨这一次的好说话，默默配合着：“我没向医院申请。”
“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直接说哪不舒服就行了。”冯墨原来也在这些地方待过，哪不清楚某些人心里想的小九九，粗鲁地打断夏朝，只想马上将这事对付过去。
沐瑶沉默地站在一旁。
她并不知道夏朝受伤的事，看到这个憔悴的男人，她忍不住想到死去的夏北初。
“身子骨有点虚啊，早睡早起，锻炼身体，多吃点好的，晒晒太阳，不用吃药。”冯墨看的很快，交代完就要走。
夏朝却一脸希冀地看向沐瑶：“我能单独和你聊一聊吗？”
冯墨气得呲牙咧嘴，“你还没完……”
想到为了救沐瑶而死的夏北初，他突然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才一脸不耐烦地挥挥手，“瑶瑶，你就陪他说两句，我带着学生去下一个病房，你也早点过来。”
“好。”
沐瑶也想和夏朝说明白，因此并未出声反驳。
恢复安静的病房，气氛陡然间变得诡异起来。
还是沐瑶率先打破：“对于夏北初的死，我很抱歉，说再多的话，也没法拟补他的生命，你想要我怎么做？只要是在能力范围内，我都可以做到。”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退让了。
人是为她死的，她不可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夏朝目光黯淡，“那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用想着赔偿。若是你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看看我。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从沐瑶的角度看去，他的头发全白了，脸上瘦削不堪，肤色蜡黄中带着不健康，眼神里满是悲哀的神色，整个人木木的，仿佛对生已经没了太大的渴望。
沐瑶叹口气，要拒绝的话在唇边一转，艰难地挤出：“我尽量。”
“谢谢。”夏朝笑了，眼底染上点点柔情，仿佛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温暖的夏政委。
只是那笑又多了太多的苦涩。
“能这样真的太好了，谢谢你，还肯迁就我这个老头子。”夏朝又说了一遍，仿佛生怕沐瑶不相信他的真诚。
面对这样的他，沐瑶一点都不想留下去。
辞别后，她开门走出去，恰好碰到要进来的人，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是你！”那人的声音里带着防备，“你怎么来了？”
沐瑶抬头，认出眼前人是许子衡的父亲……许国栋。
他深深皱眉，“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看望夏政委了，夏家因为你，已经失去的太多。”
“你觉得你家遭受的那些都是我造成的？”沐瑶皱眉，模样里透露着不悦。
“难道不是？若不是你，北初和叶夫人能死？作为夏政委的朋友，他不好意思说，我却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