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琛漆黑的双眸直勾勾地紧锁一笑欢颜的宁熙若。
“所以,你想到哄我的办法了么?”他俊美的面容神色清淡,淡淡地回答。
原来是真的生气了。
宁熙若澄亮的双眸转了转,思考如何把这个傲娇霸道的男人给哄好。“你知道吗,你连生气的样子都特别好看。”
宋子琛深邃的双眸淡淡地看着她,不为所动。
宁熙若顿了一秒,双眸细细地探着男人的脸。黑曜石般深邃幽暗的双眸,眸底深处泛着亮光。英挺的眉宇因为不悦,眉峰处有淡淡的痕。线条冷硬,棱角分明,刀刀精湛。
是的,连生气都这么迷人。
可是,他为什么会不为所动呢?
她的目光停留在宋子琛的紧蹙的眉峰。葱白的指尖禁不住伸出,在眉宇间轻抚。冰凉的温度窜进男人的心底,他的眸色愈深。
“别生气了好吗?”宁熙若小手覆在宋子琛紧蹙的眉宇上,嘴角微微含笑,“虽然你生气的样子很好看,可我最喜欢的,还是你对着我笑。”
她说着,葱白的指尖停放在宋子琛的薄唇边,向上轻提,男人的嘴角自然而然地上扬。“我和顾熠是好朋友,仅此而已。”
宋子琛淡淡地注视宁熙若一片明亮的双眸。她的眼睛很美,明丽动人,如同清澈的小溪,可以清晰地看见底部晶莹剔透的鹅卵石。
心底酥软。
她已经将他想听的很多话说出来了。可是,最重要的一句话,她还没说。
宋子琛看着宁熙若精致的小脸,性感的喉结微微翻动两下,紧蹙的眉痕顷刻消失。
他骨节均匀修长的指骨抓住宁熙若的小手,贴在脸颊上,薄唇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真的拿你没有办法。”
他亲吻了她的指尖,薄唇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好了,上去吧。”
“开车注意安全。”宁熙若站在黑色宾利旁边,挥动小手告别。
宋子琛坐在主驾,单手握住方向盘,一手拨动手柄,将车迅速掉头。方向盘微微转动,车子往小区街道驶去。
宁熙若看见黑色宾利的车影消失在视线里,准备转身往电梯间里的方向走去。
伴随车门啪啦一声关闭的声响,她蓦然被人从身后拥住。
她的心里一惊。
直至熟悉的甘冽柑橘清香窜进鼻尖,她才微微松了口气,低喃了一句,“你吓着我了。”
宋子琛铁臂从后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挺拔的身姿微微俯下,俊容贴着她的脸颊,“你还欠我一个吻,所以我回来了。”
宁熙若握住腰间的双手,缓缓转身,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她卷翘的睫毛微微闪动,踮起脚尖,在宋子琛的唇边落下一个亲吻,柔柔地笑道,“这样可以了吗?”
“嗯。”宋子琛颔首,迈开修长的双腿向宾利车走去。
黑色宾利缓缓发动后,在小区的道路上绕了一圈,终于离开琳琅公寓。
搁置在口袋的手机震动,宋子琛将口袋里的手机掏出,淡淡地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滑下接听键。
“少爷,老爷还在等你。”
*
宋子琛把车从市区开到宋家老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泊好车后,将车子停放在停车坪,身边已有佣人弯腰为他开门。
天幕沉黑,偶见繁星。香樟落叶纷飞,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凭空吊挂,徒增古堡的森严和肃寒。
宋子琛幽深的双眸淡淡扫了一眼星灯亮堂的古堡,修长的指尖系上西服的扣子,迈开笔直修长的双腿往古堡的方向走去。
站在门外寒风驻守的佣人看见宋子琛,双手合十,置于腹中,恭敬整齐地鞠躬颔首,“宋少。”
宋子琛淡淡地回应一声,迈进客厅。
双眸逡巡,偌大的客厅里,昂贵的真皮沙发上,倚坐两个男人。清淡的龙井茶香蔓延,四周氤氲迷蒙的水汽。
“爷爷。”宋子琛低淡地说了一句,兀自在另一侧沙发上坐下。幽暗的目光掠过宋宪明旁边坐着的鼠辈之人,宋时。
“不是说好今晚回来吃饭的吗?怎么,有事?”宋宪明质询的目光探向宋子琛,布满老茧的手指举起青瓷茶盏,浅吹一口,将清香的茶水送入口中。
“有事。”宋子琛淡淡地回答。
“罢了,想和你吃一顿饭,恐怕还得排到一千年以后吧?”宋宪明挑了挑花白的眉宇,一双沧桑的双眸深刻如刀。
宋子琛没有接宋宪明的话,他淡淡地扫了一眼精致简约的高级机械腕表,“爷爷把我叫回来,是有什么事么?”
宋宪明不语,坐在一旁的宋时觑了一眼宋宪明,讪讪笑道,“子琛,你在企业经营的方面,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
宋子琛双眸微沉,目光有意无意地看着偏厅一处高大落地的青花瓷,想必又是宋时为了讨好老爷子从哪里捞来的宝。
似听非听。
“你爷爷就是闲得慌,想抱孙子了。这不,我们在给你匹配与你门当户对的姑娘。”宋时一语道破宋宪明牢牢记挂的心事。
宋子琛幽幽的目光落在腕上的手表,修长的指尖敲了敲表盘,戏谑嘲弄地笑了笑,“看来我不但是造钱的机器,还是造人的机器。”
宋时的脸顷刻间有点绷不住,他拿起茶壶往宋宪明的茶盏里添了点茶水,双眸眯起,笑道,“子琛,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也该体谅我们这当长辈的,可是操碎了心。”
宋宪明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细细观察宋子琛的言行。之前的他,催促他订婚,是不想他和宋遥有情愫牵绊。如今,他是真的想要孙子成家。
人在不同的年纪,想得到的东西往往不一。他年事已高,纵然身体尚且安康,但命事难料,他只有一个记挂,便是宋子琛。
“爷爷想要什么样的孙媳妇?”宋子琛淡淡开口,幽暗的目光看向宋宪明。
宋宪明看向宋子琛,记忆里的被打得皮开肉绽咬紧牙关的小男孩已长成这般顶天立地的男人。孩子的眼神,从坚定的隐忍,直至为运筹帷幄的淡定从容。
深邃得连他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