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君抿唇笑,凑过来亲他唇角,被夏渝州躲开。无奈地松开钳制,任由怀里的人像泥鳅一样滑回副驾驶,探身过去帮夏渝州系好安全带,踩油门离开地下车库。
夏渝州拿出手机看日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要带谢茵茵去,比他俩单独去要麻烦。首先怎么跟谢老板交代就是个问题,那位可是每天都要跟女儿视频的。而且再怎么说也是个小明星,认识她的人挺多,出门还得防狗仔。
司君:“三天后吧。”
三天的时间,要准备就很紧张了。夏渝州头疼不已,忍不住揍了司君一拳头:“你可真会给我找麻烦。”
恋人的铁拳打在胳膊上,不疼不痒,司君不敢说话,认真开车任他欺负。
“得跟何予商量个说辞,还有要准备的东西,”夏渝州掰着指头算,“舞会礼服、行李、舅舅的见面礼……哎呀,停车停车!”
司君不明所以,但听话地打转方向靠边停车:“怎么了?”
“掉头回去,那个手杖忘了买了。”夏渝州挠头,那是他俩选了一上午才确定的礼物,手工打造的限量版绅士手杖,全国的店铺就剩那一根了。
“这里不能掉头,要回去得绕很远了,”司君歪头看他,等夏渝州急了皱眉要下车才慢悠悠说,“我付了定金,下午让展龙去取回来就好。”
夏渝州的眼睛瞬间亮起来:“可以啊司君君,你现在做事怎么这么周全!”
司君笑着看他:“怕你哭。”
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上学时候夏渝州看上一只手表,对于当时还是学生的他来说有点贵,就犹犹豫豫的。司君要给他买,他又不许,拉着司君就走。过了两天又后悔,再去的时候那只表已经卖掉了,其他地方也调不到货。夏渝州气得一天没吃饭,跟司君念叨了好久。
吃饭端起碗,念叨:我的表!
放学写作业,念叨:我现在要是有个表就能计时了。
推自行车出来,还念叨:你看这个轮子它像不像我那擦身而过的表……
司君被他念怕了,从此深深记住了这茬,但凡夏渝州看上东西,先买了再说。
“我什么时候哭了,你不要造爸爸的谣啊!”夏渝州警告他。
司君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身面向他:“说什么呢,谁爸爸。”
“怎么了,这是东亚三国通用的敬语,”夏渝州随口胡诌,“家里有了孩子,父母就不能叫名字了,提起对方也是‘爸爸’‘妈妈’。你说是吧,孩子他妈。”
司君被他逗乐了,伸手捏了一下他的下巴:“前面的抽屉里有东西,你拿出来看看。”
“嗯?你还会搞惊喜了啊。”夏渝州挑眉,弯腰打开前面的翻盖抽屉,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只皮质的白色小盒子。
今天这辆车不是平时那辆银色跑车,是司君早年买的家用车,因为夏渝州说要采购东西怕没地方放,就开了这辆过来。早上开出门的时候,也没见司君碰副驾驶,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夏渝州拿出来,看看司君,缓缓打开了盒盖。
丝绒的内里,放着一只深蓝色的机械手表。表盘是并不昂贵的人造水晶,金属表带已经有些氧化,好在擦一擦就能恢复闪亮。
正是当初他看上的那款手表。
夏渝州摩挲着泛白的表带,轻叹了口气:“你啊,叫我怎么办呢。”
“什么?”司君没听清,凑过来看那手表,才发现表带已经旧了,有些不好意思,“前些年买的,一直放在这里,今天才想起来。现在戴也不合适……”
“不,我很喜欢。”夏渝州把手表取出来,扣在手腕上。冰凉的金属扣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感觉是把青春的遗憾都找补了回来,牢牢扣在了手中,莫名的满足。
司君看着他,微微地笑。
“你说,我送舅舅的见面礼会不会太普通了。”夏渝州搓搓腕上的表盘,送礼物要么是对方喜欢的,要么得有特殊寓意的,那个绅士手杖虽然好看,对于一个拥有广阔领地的氏族家主来说就显得平平无奇了。
司君:“不会。”
“哎,要不咱们找古极,给这手杖添加个什么附魔功效吧?”夏渝州突发奇想。
司君摇头:“古极已经出发去含山老宅了。”
“这么早?”夏渝州好奇,他们三天以后出发,已经是提前去了,古少主去那么早做什么?
司君的表情有些古怪:“嗯……他在公寓里开了一罐鲱鱼罐头,现在那个房子没法住了。”
臭气熏天的鲱鱼罐头,一旦打开气味就会迅速充满整个房间,据说要一个月才能散。这期间,公寓都没法住了。
对于古少主为什么要在房间里开鲱鱼罐头,司君也不是很懂。夏渝州心虚地抬起食指,挠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