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便问陶咪道:
“根据什么认定了那个死人就是刺刀杀的呢?照像机中的照片吗?”
陶咪说道:
“里面要有照片,刺刀一定会把那像机连同照片一并扔炉子中烧掉,因为刺刀没见过那种高科技像机,他为了找寻里面的照片,把那部照像机大卸八块了,希望能找出胶卷底片什么的,可人家那是数码像机,与手机拍照功能一样的。没找到底片,把刺刀气得够呛,便也扔进那灌溉井里了。”
“刺刀找不到底片,可警方能啊,在搜查到无名尸体的同时,得到了那部七零八碎的像机,就把里面保存的数码信息还原,证明所拍照的不雅照片和视频上的人物,男子就是刺刀,为了取证,警察便让曾经在夜色情人工作过的人给予辨认,就找上了我。”
“好了,我的故事讲完了,不给钱拉倒。我忙去了!”陶小姐站起,临走冲马总飞了个媚眼。
看来,这些日子,马天义跟咪咪发展的不错,
陆非打算在有时间情况下,给他俩当个大红媒吧,哈哈!
不过听方才咪咪一番话,让陆非似乎听出了点弦外之音,便问马哥道:
“你想让我来,就是要听陶咪讲的这个?”
马天义点点头,又说道:
“那天来抓刺刀的杨队长,说刺刀还有案底,我也以为是江米条把他掘出来了,是与十字坡车祸案有关,但我们都没想到,所说他的案底就是除了这桩直接杀人案,还有一个间接杀人案。”
“间接杀人案指的哪件?”陆非今天才看透了,刺刀这个禽兽,真是头人间魔鬼,做下这么多残害生命的恶行!
“那个人就跟你要了解的十字坡案有关了,瘦猴子,知道了吧?被人绑块石头沉江的那个原大货司机。”
“瘦猴子是刺刀干死的?”陆非问道。
“不是他干死的,是他找的人,所以说他是间接杀人,那两个杀人犯现在落网,把他又交代出来,所以说他是同案,犯了间接杀人罪。”
“那么说刺刀现在正被审理这两桩杀人案,还没交代有关十字坡车祸案情吧?”陆非问道。
马天义找出一盒香烟来,递给陆非一支,他自己拿起放置一旁烟架上那根雪茄吸了一口,
陆非也将香烟点燃,深深吸着,等候马哥说出的下文。
“正是那样,”马天义吐出一大口烟雾,说道,“警方办案,哪个证据确凿,案情成熟了就把哪个放在前面,刺刀可是涉及了三桩大案,上述两桩杀人案已是瓜熟蒂落,所以正在审理。而十字坡案到现在为止,还不知得绕多少个弯子才能定性,尤其涉及到幕后的阴谋策划,所以还没对刺刀审有关十字坡车祸案的情节。这些可都是江东区预审科那朋友老查背后对我透露出来的内部机密资讯。”
马天义抽着烟,眉头微皱了一下,好象在思考着下面的话是否要对面前这位朋友讲。
这细微末节的表情变化,还是被陆非扑捉到了,便说道:
“马哥,有话尽管讲。”
马天义把口中的烟汽长长地向外吐了出来,象是一个艰难的下定决心的过程,
终于说道:
“下面才是今天最想向你相告的事,刺刀自杀了。”
啊?!
陆非最担心的事,真的发生了!
这让他大吃一惊的结果,并没让他显出些微的惊慌失措,但在内心,忽然感到漫天秋霜向他袭来,冰凉刺骨!
几个月来的辛苦追踪,历尽千难万险,甚至还闯入过万劫不复的监狱,侥幸脱逃。
最后的希望落实到了一个杀手的身上,期待刺刀能够揭开十字坡车祸谋杀案的重重内幕,
没想到在此关键时刻,还没躲过意外发生,
没等来刺刀揭发那些策划阴谋的厉鬼,他却自杀了!
“在严密监押的情况下,他是怎么能够自杀的呢?有人配合?”陆非稳定了心绪,问了一个问题。
马天义摇着头,回答道:
“事情发生的稀奇古怪,在他身上藏着一颗剧毒药丸,当他被讯问到已犯下两桩杀害致死案后,在当天那晚上,服毒自杀。”
陆非的心里真是凉透了,他多么希望那头叫做刺刀的魔鬼还没有死,
他在等着那个叫做刺刀的案犯站起来揭发十字坡将他害死的车祸案幕后的魔鬼,
现在无情的事实就是,那个能站起来揭发那些形形色色的魔鬼的刺刀,吞了毒药!
他被震动了,他想听一听,马哥对于那刺刀之死还了解什么,
也许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但他还是想听一听,
好让失望来得更塌实些。
马天义便讲起了那个自杀了的刺刀——
如果算上十字坡车祸至死,刺刀身上涉及三桩命案,
抓捕了刺刀,首先审理的是瘦猴子被沉江致死案,开始刺刀矢口否认,声称此案与他无关,可他不知道,两名凶手已经落网并将主使者咬了出来,主使者便是刺刀了,物证就是一万元钱。
人证,物证俱在,刺刀不再否认,承认由他主使杀害了瘦猴子侯凡仁。
接下来乘热打铁,再审像机案和无名尸体案,
刺刀更不承认,
如果说瘦猴子被沉江致死,他只是主使,行凶者另有其人,还不致于死刑,
那么如果承认了这桩故意杀人,那一定就是死罪无疑。
可是,当墙壁屏幕上放出从数码像机中提取出来的清晰影像时,那里面的男子让他再也无法否认了。
数码成像时,那时间,地点全都清晰地反映在画面上,夜色情人商务会所,老板娘芙蓉,不少于二十人的证词,想否认也否认不了。
不用过大堂,不用上刑,他只有签字划押,完全承认了杀害监视他的那个眼线。
两宗罪,已经承认,准备卷宗上报检察机关,
他被关在江东警局预审科一间单人小号里,当发现他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手脚冰凉,当即被认定服毒自杀了。
陆非听后,点了点头,
他心情沉重,但却十分镇静,冲马哥深鞠一躬,离开了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