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谨一直忘不了姐姐,这辈子怕也不会再全心全意地爱另一个女子了,这地齐静怡似乎不公平啊。
“难得表姨看得起又相信桑苗,桑苗一定竭尽全力,为静怡姐姐的相一门最合适的亲事,不过,静怡姐姐若是有心仪的,可一定要先告诉桑苗哦。”
说着顾桑苗挽住齐静怡的手笑问:“姐姐是不是已经有了?小声告诉我,我保证包你称心如意。”
齐静怡羞红了脸,拿手指戳她脑门:“好呀,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说起话来就可以没羞没臊了。”
却也没否认!
“哪有啊,人家还是很害羞的好不好。”顾桑苗拉着裕亲王妃撒娇:“表姨,您看静怡姐姐恼羞成怒,欺负我。”
裕亲王妃拍着她的手笑:“明儿你该进宫了吧。”
“嗯,去看望几位老太妃,到底也是要见见太后娘娘的,听说她现在连人都识不清了。”顾桑苗道。
“所以说人啊,还是莫要做恶,善恶到头终是有报的,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裕亲妃听后感叹道。
“表姨做事素来光明磊落,所以晚景一定幸福美满,福寿绵长。”顾桑苗道。
裕亲王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握紧她的手道:“表姨虽然还未老,但将来还真的要靠小苗你养老呢。”
顾桑苗道:“看表姨说得,你有大堂兄,还有静怡姐姐,怎么能只靠我呢,我们三个一起养你。”
裕亲王妃的眼睛一亮:“这话我家听,可记住了哈,不可以不算数。”
“算数,算数,小苗讲话一直就算数。”齐静怡道。
不多时,松妈妈过来道:“二小姐,姑爷喝得有点高了,不能再喝了,您过去劝劝吧。”
顾桑苗便拉着齐静怡一道:“我看表哥喝得也有点大,走,咱们一起去,不能让他们再喝了。”
齐静怡脸一红,悄悄睃裕亲王妃一眼,正好触到母亲投过来的眼神,不由一慌,心漏跳了一拍。
谁知裕亲王妃道:“小苗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你去帮着照看一二,还有啊,小苗也就秦大人这一个亲人了,你要好生照顾着。”
齐静怡眼神一热,又羞又喜:“母妃……”
也就是说,裕亲王妃是同意这门亲事了。
顾桑苗也替齐静怡高兴,她一颗芳心系在秦怀谨身上,难得的是,明知秦怀谨心有所属,还是默默地关怀着,爱慕着他。
齐静怡大方端庄,温柔厚道,比一般的皇室女儿要单纯善良,有这样的女子相伴,相信秦怀谨往后的日子会过得很幸福。
“娘子,你怎么扔下为夫的不管了。”顾桑苗刚走过去,齐思奕就象只大树赖一样挂在顾桑苗身上,喷着酒气一脸委屈,俊秀的脸红扑扑的如染了晚霞,明妍妍的,水润薄唇状似无意地在她颈间磨蹭,一米八几的个子挂在她单薄的身上,也不怕她受不起,摇摇摆摆嚷嚷着要回家去,喝高了的他,像极了被大人遗弃的孩子,桃花眼如浸水葡萄,水雾迷离。
好吧,看在如此秀色的份上,不生气,不生气,顾桑苗拍着他的肩,如同哄孩子一般:“好,我们回去,相公不用与各位叔伯大人们打招呼了么?”
“不打了,他们都是坏人,都灌为夫的酒,趁为夫的高兴,就落井下石。”他的头耷拉在她的肩头,含糊不清的咕哝。
一帮子官员学子们听了怪不好意思,顾桑苗拍着自己家相公的背道:“喝多了,撒酒疯呢。各位大人们莫要见气,莫要见气,明儿一醒,他自个说了什么都不知道呢。”
大家闻言松了一口气,笑作一团。
秦怀谨喝得更多,人家都喊齐思奕顾家姑爷,他作陪,个个都称他尚书大人,只当他是顾家的亲朋故友,没人当他是顾家的亲戚,有的还当他是顾桑苗的表哥,他借着酒劲解释,声明:“本官与摄政王乃是连襟,连襟,也是先生的女婿,女婿。”
人家只当他是喝醉了,说酒话,没人当真,因为顾家大女儿最后嫁给了谁,有的人也不清楚,但有的人还是很清楚的,毕竟穆清远的父亲穆大人曾经也是侍郎一职,官职并不低。
京城认得他的也不少,当时只当是秦家因为顾家败落才退了亲事,所以顾家大小姐才下嫁给穆家,如今听秦怀谨的意思,好象特别遗憾没能娶到顾大小姐,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也不得而知。
不过看他这般伤感,大家也只能好言相劝,毕竟人都不在了,再不甘再不舍又能怎么办?
“人啊,就是不能犯错,一丁点儿的错也不能犯,一丁点儿犹豫也不能有,一丁点儿意气用事也不行,因为有的人,她不会在原地等你,等你反醒,等你后悔,等你认错!这一错,可能就是一生一世,就会造成一辈子无法改变的事实,就会一辈子后悔,一辈子遗憾,一辈子……的心痛。”秦怀谨突然甩掉了手中的杯子,仰天长叹一声后怅然道。
他的话触动了很多人的心事,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劝慰开导。
而他却惆怅完后,双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泪如泉涌,无声落下,男儿泪如黄金,他本是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家世雄厚能力很强,听说在淮地治水,手腕狠厉铁血,久治不好的堤坝在他的管理下,如今修得固苦金汤,听说可以防百年一遇的大水。
这样的男人,自信自傲,几时会轻易在人前落泪,若非情到深处太伤心,又何必让人看见他的脆弱?
齐静怡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眼神默默地注视着他,眸光清柔中带着怜惜与心疼,顾桑苗略显吃力地抱着自己家相公,腾出手来扯了扯她的衣袖,对她使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