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乍现,一夜未能好眠的众人并不知道,未知的未来在等着自己,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自己等人的大后方已然失守,然而他们却是全然毫不知情,依旧是守着自己的眼下,未能回首过去。
“不知道这些家伙们怎么想的,居然就这样愚蠢的么?完全都不带考虑一下自己是否具备这个实力来对抗我们。”陈虎满心都是骄傲,十分快意恩仇地斩杀了十几个狩猎者和九头蛇成员之后,他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激动。
然而相比而言,陆森等人则是更加稳重一些,都是有所想法,对于现在所发生的事情。
“我实在是有些难以想象,两个可以说是规模都算是相对较大的组织,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来。”陆森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他也不确定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但是怎么说也不至于自己等人所正在经历着的就是事实,这怎么也都是说不过去的,除非……
“除非他们是别有所图,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调虎离山,为了让我们可以离开城中,然后就可以像宁暴一样再做一次当时他做过的事情,只是目的却是截然不同。”黑玫瑰接过他的话茬。
同样身为杀手组织出身的她,最是了解这些人的套路了,只是,实在是不能懂,他们为何非要如此的铤而走险,要知道,就他们留在这里的这点人,根本就不够他们杀的,就此放弃掉这些力量,到底是在图什么呢?那城中还有什么值得被图谋的呢?
“宁暴当时的目的是为了趁虚而入地先入为主,占山为王一样的道理,而这群人却是犯不着这样做,毕竟我们是不可能认他们为我们的统领的,那么,只可能是想要从城中得到些什么,只是具体会是什么呢?”宁海沉吟了片刻之后开口,满是深究,却不得其解。
这些事情看似简单,却是在很多时候会被复杂化,就像有的答案被放在了眼前,却总是会被人给忽略掉,而去关注别的混淆视听的东西,然后蓦然回首,发现自己错过了良多,不论是时机,还是人,又或者是事。
“如果说,现在能够被当做是宝贝的,除了咱们一族的传承之外,便是我们这些人了……人……不好!他们的目标从最开始就不是我们,而是被我们收押待秋后处置的叛变者们!”宁冰凝分析完,登时面色大变,整个人都是犹如离弦之箭一般紧绷着。
实在是太清楚不过那群人的手段,更是明白若是让他们加入了这对付自己等人的队伍,那么可完全就是一笔大大的掣肘力量,并非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不是宁冰凝看不起自己等人,更不是高看了冉宁等人。
而是冉宁等人其实都是属于各大家族的联姻所诞下的子嗣,为了结两姓之好而达成的婚姻生活可不见得每一个都能够很是美满,特别是这种竞争强烈的时间里,从来都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他们这群人可在很多时候都是有吃着苦头,不是同一个家族,很多事情都会有着分歧,同时,也存在着会被针对的可能,毕竟是本着一种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心态去为人处世,这样一来便是让不少家族中都存在着一种歧视和敌对的心理。
对于小孩子来说,这样的情绪简直就是再明显不过的了,他们的敏感与直觉往往会告诉他们最真实的答案,更何况,不少大人在小孩子面前都是会放松警惕的,所以更是让冉宁等人从小便是从这些人口中得到不少秘辛。
至此,他们对自己所在的家族更是喜欢不起来,同时对于自己父母的感情也变得有些复杂,怎么算都是难以正常面对那些暗地里的波涛汹涌,很多时候,他们都会想,若是自己并未来到这个世界,是不是就可以没必要接受这一切?
宁暴的出现则是给了他们一个希望和信念,在他的理念里,世界大同,人人都不应该过分地排斥异姓人,不论姓氏有何不同,大家都还是女娲一族的同胞,若是想要女娲一族日后不必再如此行事遮掩小心,那么在外界必须树立起属于他们自己的威望来。
想要别人的尊重,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对方臣服,不论是运用了武力,还是嘴皮,又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但只要目的达到,使用了什么方法,这不是很正常的么?起码,他们所有人都因而对宁暴充满了爱戴之心,甚至甘愿肝脑涂地地为其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
“该死的!还是来晚了。”宁冰凝瞧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尸体遍地都是,没有一个活口,除了没有被翻箱倒柜之外,或许并没有任何可以被称之为还好的地方。
“是我们大意了。”安道山冷凝着脸,语气沉重地反省着。
本来该先一步做好预防措施的,怎么也该是留下那么一两个长老级别的镇守,而不是就此把这群少年给留在此处,本意是不让他们面对危险,给他们一个成长的空间,但是却不想,就此把人都送上了黄泉。
“都是我的错,本来应该更好地布置好这战术,结果却是只想到了如何进攻,关于防守这一块,怎么还是太过薄弱和不看重了一些。”宁飞扬满脸都是自责,耷拉着脑袋,双拳紧握,口吻中满是隐忍,浑身都是止不住地在颤抖。
并非害怕或恐惧,而是一种愤怒,在经历了宁暴的叛乱之后,又引得这样一群人入了他们这女娲族的境内,给他们这向来生性善良的种族带来如此灾难,还真的是让人忍无可忍!
“这并不全是你的错,他们也正是一直在观察着我们,所以才能知道这里并未有什么高手坐镇,否则,光是靠你留下来的那么多人手,还是足够威慑一方的,起码不敢让人敢轻易动手,然而他们却是可以说毫不犹豫便是出手,想必,一定是有着什么依仗。”冉苒伸手覆上那个被自己深爱了许久的男人,满眼都是止不住地担忧和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