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宁暴那愈发狂烈的力量在周身聚集,饶是白遮天这等实力的人也是不免正了正脸色,并未继续嬉皮笑脸下去,因为他清楚地察觉到了,这一次的宁暴是动真格了。
将缠绕于腰间的软剑抽出,白遮天借由那嗡鸣作响的剑意来抵挡这让他感到些许不适的压力,“呼,看来,是要战一场才行了。”
但却是并未等白遮天与宁暴二人短兵相接,李正罡倒是率先动了,只不过他并未是冲向两人间的任意一个,而是往与之相反的地方冲去,那里,是终南山弟子的所在。
对他而言,到底还是门派更为重要些,其他的都不过是浮华,毕竟也是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成长于那里,成名于那里,既受恩惠,必当报恩,对于已然如自己的根一样的地方,李正罡还是有着一份特殊情结在心中存着。
“呵呵,现在你的朋友抛弃你了,你要怎么办呢?”宁暴并未打算插手李正罡于终南山一众弟子之间的事情,暂时也是抽不开身前去搅浑水,只能先将自己面前这个嘴巴不干净的男人给打倒再说。
而白遮天纵使心中一凛,对于自己的实力,白遮天有着很好的掌控,但宁暴是否在他们面前已经展现过全部的实力,白遮天不知,也不敢确定,只能是依靠上一次见到的战斗来判定宁暴的斤两,以及自己的胜算,却也怎么都不会高。
“哎呀,还真是要糟糕了呢。”白遮天面色严肃地说着俏皮的话,双眼之中满是凝重。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是犹如一把猛地张开的巨弓又倏地被放开一般射出,软剑作弓,自身为箭,带动着那瞬间质硬的软剑,白遮天将其放置在最前方,宛若是针尖对麦芒般地与宁暴狠狠撞在了一起。
剑意嗡鸣刺耳,离得近的几所屋宅都被余波所摧毁,可见这两人对碰所产生的能量波动有多强烈,而随着嗡鸣声渐缓,尘土飞扬的场间总算是清晰可见,与此同时,两道人影分别背向而驰地弹射而出,身形拖出老远方才止住。
“啧,倒是差点让你小子给得逞了。”双拳紧握的宁暴有些吃痛地甩了甩手,关节处噼里啪啦的声音显著,衣衫凌乱间双眸锐利不减。
白遮天也同样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腕,提着剑的手甚至有着微微颤抖,目光凝视着宁暴不知何时套戴在双手之上的拳套,那种做工精良的程度,可并不是什么普通货色,而且这也确实出乎了他的预料。
之前的战斗之中,无论是和宁飞扬还是自己,宁暴始终未曾暴露过自己的武器是什么,直到现在,答案揭晓,居然会是一双拳套,也就是说,这家伙居然是一个近战狂人,倒还真是与这片充满宁静祥和的地方显得有那么些格格不入。
或许就是因为所选择的战斗方式不同,常年的近身搏斗更加助长了宁暴心里的好战因子,再加上近年来他们女娲一族的衰败无比明显,心里着急的同时渴望着反抗,同时也对于征战四方有着些许的向往,所以才造就了现在的宁暴。
“我也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擅长于近身搏斗,还以为你会是和他们一样。”白遮天的气息有那么些紊乱,但面色依旧不见任何慌乱,一派镇定地同宁暴就这样聊了起来。
然而宁暴却是并没有要与白遮天打开话匣子的打算,他只想要速战速决掉面前的这个麻烦精,“废话不多说,我也不想再听你说什么了。”
瞧着再次要朝自己攻来的宁暴,白遮天就不再如此实诚地迎面而上,反而选择了避让,位置巧妙地堪堪避过,却又能够稍稍给出一定反击,比如说,给某人的衣物做一定削减,这夏天嘛,还是穿得清爽点更舒坦。
“白小子,别闹了,赶紧过来。”白遮天和宁暴两人你来我往地正是兴头上,李正罡的一声厉呵猛地传来。
听见李正罡的召唤,白遮天没有丝毫犹豫地脱身而去,宛若一条光滑的泥鳅一般,让宁暴感觉到一阵膈应,那是一种总是差一点儿就会得手的失落和挫败,进一步衍生在他这种控制欲强的人身上的话,就会变成暴躁。
“小子别想走!”当即,并没有丝毫犹豫,宁暴同样尾随而去。
然而他却是并未能够成功,因为这一次挡在他身前的不再是白遮天,而是“长剑一出灭山河,谁人不识李正罡”的李正罡,当然,这并不是说白遮天就很弱,而是相对而言,有时候年龄这种东西,若是匹配以相对应的天赋和勤奋的话,也会造就很可怕的差距。
“到此为止了,记住,不要妄想将我们终南山的人当做是傻子,我会盯着你的。”言罢,李正罡转身离去,宁暴并未追随,他知道此去并无意义,倒不如重振旗鼓来得更实在。
而且现在他自己的实力已经大打折扣,倒是他终南山的弟子们毫发无损,这样的场景可并非是他想要看见的,然而也知道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哼,你以为护短就可以包他们无事吗?若是他们自己找上了麻烦,那可也不能怪谁了。”
宁暴盯着两人身形消失的方向,冷哼了一声,便也就隐匿了身形离去,不再久留。
“赶紧,从这里可以出去,但是只能坚持一会儿,所以你们一定要快。”江佳君十分艰难地打开了一小道缺口,而这里的动作也很快被宁海所发现。
到底是布阵之人,他明白底下有陆森的同伙想要逃,可下一秒再次被那个无比扰人的少年给拦住去路,宁海眉宇紧皱,显然对陆森的忍耐已经到了一个极限,毕竟,他能够察觉出底下那人的手法十分熟悉,不出意外,应该就是自己的族人。
“想不到你还真是有本事,居然能使唤我的族人做出这等事儿来,但一切都到此为止了,不要再想,不论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宁海冷冷地开口,显然是决定不再顾及什么风度与涵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