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娇怎么想的，黎望舒不知道。但她也察觉到胡娇娇安分的有些诡异。
屋子里只有黎望舒看电视剧的声音，莫名有些尴尬。
胡娇娇凑过来跟她一起看，看了一会儿又嫌她屏幕太小，换了笔记本。
臭味时不时的加重，黎望舒根本无法安心看电视剧。经常走神去看天花板，但上面什么都没有。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胡娇娇打了个哈欠，偷偷拉了黎望舒，“我怎么感觉，气氛有点尴尬？”
大概是没人说话的原因，她们两个女生在看电视剧，另外那一人一猫大眼瞪小眼的，是一直都很尴尬。
黎望舒从包里拿了，之前秋阳给她配的东西，一小瓶，虽然只用了一点点，但剩下的也不多。晶莹剔透的，抹在眼皮上，她下意识的看了一圈，就觉得雾气绰绰，似乎隐约还在窗户上看见俩人影。
胡娇娇看着她有点好奇，“你这眼影还挺别致的……”
“这可是好东西。”唐兴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凑了过来，还拿起来一点也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
胡娇娇看着有些蠢蠢欲动，但她毕竟不是唐兴言，就拉了黎望舒来问，“抹上去什么感觉？凉凉的么？”
“有一点。”黎望舒叫她自己抹，看她跟上眼影一样细致，有点无语。
等胡娇娇抹完，照完了镜子，再抬头就惊呼了一声，“怎么起雾了？”
黎望舒想说早就起了，楼上的雾气肯定更重。
不过这也难免叫人心里不安，阴气重的犹如浓雾，那证明这地方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阴地。
虽然是经过了外力才看到的，但这也证明了那些厉鬼不寻常。
至少现在能看见了，也算有所准备。
黎望舒喷了点香水在手指上，抹到了鼻尖，以此来掩盖臭味。
反正能看见了，也不必要闻着那些东西……虽然时不时的，还是有臭气往鼻腔里钻。
然而又过了半个小时，黎望舒昏昏欲睡，抱着背包，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她是被惊醒的。
惊醒的那一刻，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她就是一个激灵，还蹬了下腿。旁边的胡娇娇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被黎望舒吓了一跳。
“睡毛了？”
黎望舒点了点头，就觉得这屋子里雾气更重，香水不知是挥发了，还是臭味太重的缘故，已经闻不到什么香气了。
反而是各种不好形容的臭味混合着，前仆后继的往她鼻子里钻，熏的她头疼。
胡娇娇安慰性的拍了拍黎望舒的胳膊，抬起头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忽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黎望舒回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人影，在窗口一晃而过。
“别怕。”
“我看到有……”
“没事，是你眼花了。”黎望舒看着胡娇娇点着头，嘴里还嘟囔着：“对，是我眼花了，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大家心知肚明，那并不是眼花，就算胡娇娇没有阴阳眼，可秋阳准备的东西不可能不好用。
就是黎望舒自己也看到了，更别提其他人。
子慕站在桌子上，守着黎望舒。
胡娇娇似乎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开了手机放了歌，是节奏很欢快的那种抖腿神曲，放了很大声音。
在空荡荡的教室里，似乎还有着回响。
但似乎热闹起来会让人心安，胡娇娇平复了很多。
她一直知道，自家表哥家传的东西就很特别，也见过表哥养的通人性的狐狸，甚至还有其他东西，但那并不能证明什么。
虽然她因为唐兴言的缘故，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可到底从来没有经历过，突然看到还是会怕。
只是看黎望舒那么冷静的样子，她觉得自己不能太大惊小怪了，会给表哥丢人。
可到底，胡娇娇的尖叫惊动了那些东西。
她们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也不再仅限于围观了。
昨天的那个女鬼又来了，黎望舒是靠着臭味分辨出来的，她忽然出现，紧挨着墙壁。
“现在走，还来得及。”
黎望舒对她摇了摇头，“谢谢你。”
“那我走了。”女鬼似乎不想参合这些，隐匿到墙里，再也看不见。
胡娇娇手有些抖的拉住了黎望舒，声音是故作镇定，“刚才……”
“没事。”黎望舒只觉得胡娇娇的手冰凉，她看了一眼唐兴言，“你表哥在呢，不要怕。”
“嗯我不怕……”胡娇娇苦着脸，“我就是有点……紧张！”
“不要紧张。”黎望舒想了想，抽了一张符纸给她，“你拿着吧。”
“谢谢……”
其实黎望舒有点心疼，那些符纸也不知道是她老爸去哪求的，虽然好像很多，但用完也就没了。她可不会画符，现在虽然也算有了点能力，可到底还没有用过勾魂索，总觉得还是符纸更好用一些……
毕竟符纸的能力她也是见识过了，自保逃跑还是很自信的。
屋子里的臭气加重，自从那女鬼离开之后，就安静的古怪，但谁都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如果之前还是安全，但在那女鬼的话说完之后，黎望舒开口拒绝之后，平静是绝对不可能的。
她跟子慕的职责来说，或许这鬼楼管不到，但既然来了，把这地方处理干净，也绝对是好事。
不说升职加薪……多一份业绩肯定也是算的。
这一点估计子慕也是这样想的。借由唐兴言的帮助，大家互占便宜而已。
很突兀的，又似乎和该如此，几个女鬼忽然出现，由唐兴言牵制住了。
胡娇娇因为看得见，激动的差点尖叫，但兴奋的抓着黎望舒的手，隐隐用着力。黎望舒都不明白，她刚才明明还挺害怕的，现在突然这么兴奋算是怎么回事。
“表哥好帅啊……”
“……”好吧，原来是因为花痴。
相比黎望舒的无奈，子慕就显得小心多了，这鬼楼里可不止这么几个女鬼，就算刚才那女鬼不打算动手，也不会只有这么几个家伙。
黎望舒也明白这些，所以手里捏着符纸不敢放松。那符纸都快被她挫吧的不是形了。
“表哥小心！”胡娇娇虽然是个围观看美男的，但不妨碍她还能看到别的。一惊一乍的，叫的黎望舒脑瓜子疼。
“你表哥很厉害，不要担心。”黎望舒安慰了一句，其实心里想让她不要再喊了。
子慕跟唐兴言忽然回头，但子慕没出声，唐兴言倒是开了口，“带着娇娇离开这间教室！”
黎望舒除了闻着臭味愈发浓重，但跟胡娇娇一样不明所以，只是见子慕已经跳下了桌子，就知道唐兴言指挥的肯定没错。
当下拖着胡娇娇往外跑。
跑出去也没看见什么鬼影，大概是这个原因，胡娇娇也没有害怕的样子，反而还问着黎望舒，“怎么突然叫我们出来啊？”
“肯定是屋子里面危险……咱们也得小心点，出来了可不见得会更安全。”
“不安全表哥为什么叫我们出来？”胡娇娇的脑回路很感人，“他是不是有危险，那我们不得回去救他？”
黎望舒赶紧拉住，说着就要往回走的胡娇娇，语气无奈，“你表哥如果都搞不定的事情，你回去能帮什么忙？别拖后腿就是好的了，我们等一等……”她觑着胡娇娇的表情，补充道：“况且你表哥能力那么强，肯定不会有事的。”
“是不是他有什么秘密，不想让我们看到？”
黎望舒觉得不至于，这种事情就算看了也根本看不懂，每个人的修炼方式不同，功法不同，那肯定动起手来也不一样，但跟胡娇娇又没必要解释这些，便点了点头，语气敷衍，“大概是吧。”
“你的猫呢？”
“没出来。”
“你的猫不会有事吧？”胡娇娇似乎还挺有爱心，又或者只是想找借口回去看看。
黎望舒一直紧紧的拉住她不敢松手，“小白不会有事的，我们先下楼。”
“下楼干嘛呀？”
“先去一楼，不行我们先在门口等着，也算是楼里，不算你玩赖的。”
胡娇娇似乎有些不太满意，但也不好说什么，拉着脸没说话，顺着黎望舒一起下了楼。
走在楼梯上，黎望舒心里就咯噔一声。
“二楼下一楼而已，楼梯有这么长么？”胡娇娇这会儿知道害怕了，攥着黎望舒的手，特别用力。
黎望舒无奈，任由她握着，“只是鬼打墙而已，困我们在这反而是安全的，等他们处理完了之后，会来找我们的。”
胡娇娇怀疑的看着黎望舒，“你是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啊？”
“你要这么说也没有问题。”
胡娇娇脸色一变，当下甩开了黎望舒的手，“就知道你靠不住，我要回去找表哥！”她完全不理会黎望舒在她身后叫她，嗓音尖锐的往二楼跑，“跟表哥在一起才安全！”
“你表哥叫你出来了！”
黎望舒喊了也没有，她也清楚这姑娘就是不信任她而已，但这么任性也是叫人头疼。
虽然她快步追了上去，但经过缓步台一转弯后，还是失去了胡娇娇的身影。
黎望舒气的想骂人，就她一个能力最弱的，哪来的胆子乱跑……万一真的出事了，她跟唐兴言也不好交代。
正待她通过玉牌联系子慕时，一个女鬼忽然从她身后浮现，细长的手仿佛一只尖锐的利爪，狠狠抓向黎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