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被吐了一身的污秽物，气的身上更臭了。
黎望舒顺手拿符纸擦了擦嘴，擦完就拍女鬼身上了……真是抱歉了，不能浪费……
符纸猛的燃烧起来，因为黑狗血的加持……烧的那叫一个厉害。
女鬼吃痛松开了黎望舒，她赶紧退后，勾了勾勾魂索，想要再把女鬼缠紧一点。
“你……不可能！你一个活人，怎么会成为白无常！”
黎望舒挑了挑眉，“我以为你早该知道的。”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明明是活人……怎么会！”女鬼的声音愈发的虚弱，黑狗血与符纸碰在一起，造成的影响不单单是一加一等于二。
黎望舒想着，还多亏了赵先生准备了黑狗血，这一切解决起来竟然比预想的要简单太多。
但看着女鬼那个样子，又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当下，黎望舒举起玉牌，“想要少一点痛苦，不如让我收了你……”
黎望舒也是在跟女鬼商量，心念一动，玉牌上的‘黑’字亮起白光，将女鬼笼罩其中。
然而女鬼却不领情。
“不！我不要！”女鬼的声音尖锐又凄厉，毫无顾忌的嘶吼，也不知道会不会扰民。
吐槽归吐槽，黎望舒还是不想给女鬼翻盘机会的，她转头问子慕，“你要不要把她吃了？”
哪知子慕摇了摇头，“沾了黑狗血，难吃的。”
竟然还嫌弃上了……
不过……黎望舒看了一眼其他人，子慕就这样开口，他们可是都听见了的，看他们的表情，也不知道这事得怎么解释……
心里担忧着，黎望舒举着玉牌又很累，那女鬼挣扎着不肯被她收了，以黎望舒的能力，也只能勉强把她暂时困在这。
“你还不帮忙？”黎望舒转头瞪了子慕一样。
“我以为你可以的。”子慕话虽这样说，却动作敏捷的召出玉牌，相比里黎望舒，可以说是很轻松的就把女鬼给收了。
黎望舒一屁股坐到太师椅上，恶心的看着自己衣服，“为什么会蹭我一身黑狗血？她明明是个灵魂吧……按理说不是应该穿过我的身子么？”
子慕吐槽，“你可以把自己当成过滤网。”
？？
黎望舒是真的想不明白啊，他怎么突然就当着普通人的面开始说话了？
“先生……她真是……”全子妈一直到这会儿还是愣神的阶段，拉了赵先生的衣袖，紧张的询问着。
子慕看了他们一眼，转头却跟黎望舒解释着刚才的事情，“刚刚那女鬼算是凝实了一部分灵体，但凡能以灵体碰到你的，都是已经凝实了一部分的。”
黎望舒就点了点头，正想问子慕，就见黑猫轻巧的跳到她腿上，端坐在那，把她当成了个人形的……真皮沙发！
“我们的身份你们最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把今晚的事情，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黎望舒有些惊讶，这个样子的子慕实在是很少见。充满着压迫感，让人不敢反抗。
平时明明很萌很傲娇啊……还有两副面孔呢！
“放心两位大人！”赵先生又激动又恭敬，“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全子妈跟后反劲一样，这才也连忙点头，一边点头一边拉了自己老公，“死男人你表个态啊！”
“我，我不会说，说出去的。”不知道是不是紧张，竟然说话还有些结巴……
“该怎么做，我想你们心里有数。”子慕回头看黎望舒，“去睡觉吧。”
黎望舒收起了玉牌，拎着自己的背包出去了。
全子妈一直想说什么，最后啥也没敢说，赵先生原本是要送黎望舒的，被全子妈给留下了，估计是要问问题吧。
“你为啥说话呀？”
“之前那女鬼说出你身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听到了。”子慕低声解释了，黎望舒这才明白。
“但就算我是无常，也没有你一只猫会说话来的吓人吧？而且你也是无常……”就更吓人了吧！
黎望舒把后面的那句话给咽了回去。
“我这一身黑狗血可咋弄啊！”黎望舒愁的慌，“大半夜的还得洗衣服！”
她只额外带了一套，这套如果扔了，就没有换洗的衣服了。
到了村长家门口，没想到村长竟然还没睡，见她回来，有些迟疑，“解决完了？”
黎望舒点了点头。
村长这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刚才连这里都听到了……”
“听到什么了？”黎望舒愣了一下。
“特别可怕的声音啊……”老人家掐着嗓子学，“什么……不！我不要……”
黎望舒当时没什么感觉，被村长学完反倒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衣服上蹭了狗血，我先去洗衣服了啊。”黎望舒好歹用人家的东西，要跟人家说一声。
村长赶忙帮她打水，弄的黎望舒怪不好意思的。
等洗完衣服，已经后半夜了，黎望舒不知道衣服什么时候才能干，决定安心的睡一觉再说。
睡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黎望舒肚子里空空的，饿的咕咕直叫。一出来，就见到全子妈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等着她。
见她出来，赶紧站了起来，有些拘谨的模样，“大人您醒了，那什么，这个您收下……我，我这就给你张罗饭菜去。”
黎望舒还有点迷糊，被全子妈塞了一大包东西在怀里，大概两斤多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那边全子妈已经转身走了。
子慕站在她脚边，“你的衣服好像干了。”
“是么？”黎望舒打开全子妈给她的东西，竟然是好多的钱！
红色的钞票！
看起来就充满了幸福感，还很养眼！但……
“这也太多了吧……”
“十万块买一条人命，也不算多了。”子慕似乎对这些钱觉得无所谓，黎望舒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衣服收了起来，一会儿吃完饭，她得准备去死人沟那边了。
“这些钱……会不会有点太多了？”黎望舒还是觉得全都收了不太好，虽然她很财迷，但她的性格真的不能让她毫无心理负担的拿这么多。
其实就算不给钱，黎望舒也未必就真的不会管的。
“那你就拿一万意思意思算了。”子慕哪里不知道她的想法，“人家给的出来，你那么有心里负担干嘛？”
“会不会是她家里所有的积蓄啊？”
“不会。”
“你怎么知道？”
子慕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那你说怎么办？”
“就……还是按你说的那样吧……”
子慕抬头看着她，“你不是挺财迷个人么？当初跟我算的那么仔细，现在怎么不好意思要钱了？”
“那能一样么？那时候我啥都不懂，你就给我带鬼市去了，我不得多要点啊！”黎望舒撇了撇嘴，“都不知道有没有命花呢！”
“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现在这不是相信你，才觉得这些钱太多了嘛。”
子慕跳脚，“合着我就是个冤大头？”
“你最后也就给我俩月生活费呗？那后来的十万是你主动给我的，那不是买断了我一年给你当警犬么！”
“还说你跟我算的不明白？！”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咱俩顶多算把兄弟。”
子慕转过身去，“谁跟你把兄弟……”
“好好，那同事，同事行了吧？”
子慕倒是想反驳，又觉得好像确实只有同事比较靠谱，一时间没说话。
那边全子妈来叫黎望舒吃饭，黎望舒最后偷偷把钱留下才走的。
死人坡那边依旧没什么人，黎望舒问了噬灵蝶，小家伙就开始给黎望舒引路。
“一定要下去么？”那死人沟看起来挺深的，跳下去好像不太行。
“往那边走一走，找个近一点的地方跳下去吧。”子慕提议，黎望舒觉得也只能这样，但她是真的不想走，因为要绕个远，噬灵蝶指引的方向在死人沟另一边。但那边更深，肯定是不能直接下去的。
下面很黑，有些草植腐烂的味道，还有些不明显的，动物尸体腐烂的味。虽然不好闻，但相比阴气又没有那么臭，黎望舒还忍得了。
“辛亏我带了手电。”黎望舒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噬灵蝶，不知道噬灵蝶到底为啥那么激动。
死人沟不算宽，宽的地方一米多，窄的地方半米不到，黎望舒身材算是正常，侧身倒是过去了，包过不去……
也是很坎坷的才走到了里面，上面已经看不到天了。
“这得有个百八十米了吧？”
“不止，快二百米了。”
“这里面到底是啥啊？”
“不知道。”
“……”黎望舒就知道问子慕也问不出来。
黎望舒都有点害怕了，但噬灵蝶越来越兴奋，她可以感觉到庄周那种兴奋的心情，又好奇又不能理解。
“这竟然有个洞口？！”
子慕仔细的查看了一下，“不，这明明是个门。”
“所以这不是天然的，而是有人故意挖出来的？”黎望舒很是惊讶，但愣是没能把门推开，反而弄了一手的灰。“这可到好，站门口了，进不去。”
“既然设计了门，证明肯定是可以进去的。”子慕没黎望舒那么快泄气，他仔细的又看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道。
“或许，是我们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