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舒被他一句话就戳中了,眼眶不由泛红。
是啊,他能不怕吗?
早在刚刚怀孕的时候,她就试图割断煤气管跟他一起死了!她这样糟糕的精神状态,他当然会怕!
“以后不会了,再也不会了。”顾南舒喑哑着嗓音开口,“以后陆先生的世界就是我的世界,我不想被隔绝在外,也不想暴风雨来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在承受。”
陆景琛笑了:“陆太太的口才一惯都是这么好的吗?以前怼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现在说起情话,居然也当仁不让。”
顾南舒被他调笑得眉头一拧,刚要发作,谢回就推了门进来,脸色十分难堪。
“总裁,老……老爷子来了,在顶楼会议室等着见您。”
谢回的声音有些发颤,双腿也站不稳了。
老爷子是带着兵来的,刚那些记者,才出陆氏没两步,就被人给围了!
现场拍得那些照片以及录像,通通删光了才许走人!
陆景琛像是一早就预见了似了,淡漠点了点头道:“好,我马上过去。”
顾南舒快步跟上,一把就挽住了他的右臂:“爷爷他……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报纸才来的吧?我也一起去。”
陆景琛瞥了她一眼,然后反扣住她的手,安抚道:“乖,不要闹。我让谢回带你去我办公室,在那儿等我,半个小时就好。”
“可是……”顾南舒心头一紧。
“没什么可是的。我是爷爷的亲孙子,他不会拿我怎么样。但阿舒你不一样,爷爷到现在都还记恨着九个月前的事,我不想你们现在起冲突。”说罢,陆景琛从谢回手上接过衣服,三两下扣好了衬衫扣子,又穿上了西装外套,后又将领带递到顾南舒手中:“半温莎结,帮我系好。也算是你给我打气了。”
他衣袖半卷,语气慵懒,双臂微微张开,坦然至极。
顾南舒争不过他,无奈轻叹一声,踮起脚尖,环过他的脖颈,小心而熟练地打好了领结。
末了,她说:“我眼睛看不见,要是打得不好,你也不许摘掉!”
陆景琛点头:“遵命,老婆大人。”
……
十四楼会议室里。
陆瀚礼杵着拐杖坐在主位上。
陆景琛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嗓音沧桑而稳重:“薄老放心,今天的事情是家事,自然会在家里解决,出不了门的。至于小沁那儿,您好好安抚着,往后,我肯定给她补偿。”
说罢,就挂了电话。
陆景琛挺直着背脊站着,一言不发。
陆瀚礼抬头,面上不怒而威:“刚刚的电话,薄老打过来的,都听到了吧?”
“嗯。”
陆景琛点头应了一声。
“既然听到了,你就该知道,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这些花招,没有任何意义!”陆瀚礼“砰”一拐杖重重敲在桌角上,震得整个会议室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我知道。”陆景琛低头。
“你知道,你还乱来?!”陆瀚礼目光如炬,“你是怕顾南舒活得太久吗?!我告诉你,我有一千万种方法,让她这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锦城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