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开它的肚子看看,不就能找到证据了!
秦昊一语落下,话语之中所蕴含着的那种凛冽凌厉寒意与杀机,无论是墨蛟城主也好,还是寒蜥与捕灵花也罢,尽皆感受到了一种森森的冷意。
原来,庇护人族,就是他的坚守与底线!
不仅如此,墨蛟城主在心惊之余,看向秦昊的眸光,更多了些异样。
这一刻,她终于知道了秦昊能创造出那恐怖剑意的缘由,也明白了在他滑不溜秋如河底石头般的表象下,藏着的是什么样的坚守和底线。
“可惜,它已经离去,远遁洞府,想再剖开它的肚皮,就有些难了,而且下一次,若是它再出手,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而是出手即为杀招,要将你的性命夺走!”
墨蛟城主沉默少许后,看着秦昊,沉声一句,继而,手指轻弹,一枚黑色鳞片飞落秦昊掌心,道:“此鳞为我蜕下之鳞,被我炼化为宝,内蕴我三击之力,若你真遇到黄衫袭扰,可借它来御敌,为你争取逃生的机会。”
“多谢墨姐姐疼我……”
秦昊大喜过望,接过那枚蛟鳞,欣喜一声后,伸手摩挲鳞片,只觉得触手冰凉,虽然沉甸甸的,却没有金属的那种粗粝,反而滑腻一片,摸上去滑溜溜的,让他忍不住多摸了几把,而且心中此刻更是忍不住生出一种错觉,觉得自己似乎不是在摸这枚鳞片,而是在摸墨蛟城主的身躯,毕竟,这是她身上的蛟鳞。
墨蛟城主看着秦昊手指头搓动,双眸贼溜溜的样子,脸颊上浮现两坨红晕,眸中多了些腾腾的煞气,这一刻,突然有些后悔把自己的蛟鳞交给这家伙,觉得若是让黄衫狠狠的咬他几口,或许也不错。
秦昊感知到墨蛟城主的目光,全身上下,倏然一阵冷飕飕的,急忙趁墨蛟城主改变主意前,嘿笑着将蛟鳞贴身收好。
“公子请随我来,看是否能从这蛮荒古石刻上体悟到什么……”
墨蛟城主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空后,向秦昊道。
秦昊所展露出的剑意,令她动容,甚至,都让她觉得,仅以剑意而论的话,秦昊是她所见过的诸多剑修中,仅次于白帝的存在,这一切,让她对秦昊能从蛮荒古石刻中参悟到一些东西的信心,提升了不少。
这些年来,她的剑意得不到寸进,虽然屡屡参悟那些蛮荒古石刻,却屡屡失败,而今,秦昊展露出了这样的能力,让她实在是一分一刻都不想再等待,迫切想要弄清楚其中的隐秘。
“好。”
秦昊点了点头,便跟着墨蛟城主,离开梅苑,向蛮荒古石刻处赶去。
洛神、捕灵花和寒蜥,自然是紧随在两人的身后。
片刻后,一行人便来到了城主府后,不得不说,墨蛟城主虽然是女子,可实在是很有气魄,竟是将一座山放在了自家后院。
而且,山体之上,更是密布着诸多水痕,显而易见,此山昔日应该是存在于水底深处,被人截取,放置在了此处。
不仅如此,虽然这山体看起来似乎放置在了后院中已有一段时间,可是依旧寸草不生,而且山体上,到处都是绝壁,没有分毫土层,全部都是森白的石胎。
刚一靠近这座石山,秦昊的神情便是一怔。
山体入眼处,是一座断裂的石壁,而在那石壁之上,镌刻着一道身影的残图,这残图,与石壁相连,让人觉得,仿佛不是刀笔镌刻而成,倒更像是浑然天成,散发出一种凌厉到了极致的剑意,让人躯骸如遭针砭,极度不适。
“这石刻,仅仅是一道站立的身影而已,没有任何招式,没有任何法与道韵,而且还只是残像而已,可是竟给我一种如剑悬在颈上的感觉?留影在此的,究竟是什么人?”秦昊心中震撼莫名,很为这异样而动容。
“继续前行吧,这些只是残破石刻而已,再往前去,有完整的石刻。”
墨蛟城主向秦昊沉声道。
秦昊闻言,恋恋不舍向前而行,但心中那份期冀,此刻却是变浓了许多。
石山之上,石壁林立,每一道绝壁,都仿佛如剑刃壁立,直上直下,高耸而立,起起伏伏,如万剑丛林,堪称奇景。
不仅如此,进山之后,这片石山更是给秦昊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就仿佛,这石山是以利剑所化,行走在石山上,便如行走在剑锋,无时无刻不在感受那种极其锋锐的凌厉剑意。
而且,正如墨蛟城主所言,石山中的石刻很多,但基本上都是残破的,而且属于十余其三,已然模糊不清,仅仅能够依稀辨认而已,但即便如此,依旧给人一种石刻与所处石雕浑然天成,剑威如利剑横与脖颈之感。
“墨姐姐,这石山昔日在天角河底,你是如何发现,又可曾知晓它的来历吗?”
这一切,让秦昊啧啧称奇,趁着行走途中,向墨蛟城主好奇发问,想要知悉,她对这玄妙石山,究竟了解多少。
“这座石山,昔日沉在天角河的一处深渊之中,因为其形态的奇异,被称作剑渊。它到底在天角河中沉没了多少年,无人知晓,哪怕是天角河中,寿元最为悠长古老的老鼋,都说它在幼时,这座石山就已存在,甚至,它爷爷的爷爷辈时,这座石山也在!我突破领域境后,便深入剑渊之中,发现这座石山和河底并未相连,而是被人沉入河底,便将其托出,带至了此处……”
墨蛟城主闻声,向秦昊缓缓道出了有关这座石山的来龙去脉。
鼋族爷爷的爷爷辈时,这座石山就已存在,如此说来,这座石山,的确是存在于蛮荒时代!
秦昊倒抽了一口冷气,咋舌惊叹不已。
要知道,鼋族的寿元极为悠长,若不遇强敌宰割的话,活上千年都是常事,天角河中老鼋爷爷的爷爷辈,绝对可以追溯至蛮荒时代!
“无论是石山存在于剑渊之中,还是取出之后,都曾有无数剑修闻其威名,前来体悟,但就我所知,除却白帝之外,没有一人,感知出这座石山上的剑意……”
而在这时,墨蛟城主继续慨叹,言及白帝时,眼眸中更露出浓浓的崇拜与敬意。
不止是墨蛟城主,寒蜥与捕灵花同样如此,似乎哪怕它们是妖族,而非人族,同样对白帝尊崇之至,而且就秦昊所感,那种尊崇,并不只是因为白帝的剑道卓绝,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钦敬。
这一点儿,实际上不止是墨蛟城主他们这些妖族,此前船行天角河时,秦昊曾向船上的那些水手们也询问过扶摇洲的局势,这些水手在言及白帝时,言语间,同样是带着浓浓的骄傲和钦敬。
那种感觉,就像是能与白帝同居扶摇洲,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荣耀。
“白帝感知到了什么剑意?可有只言片语?”好奇中,秦昊向墨蛟城主询问道。
“我曾询问过白帝,他什么都没说……”墨蛟城主苦涩一笑,面颊上满是失落的摇了摇头,但旋即,她又慌忙摇了摇头,道:“不对,白帝在从石山离去前,曾做过一件事情,他,向着这座石山,深深的行了一礼!”
什么?!
秦昊闻声,脸上立刻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诧异无比的看着墨蛟城主。
白帝是何种身份?他是扶摇洲第一剑修,甚至被许多人认为是当世第一剑修,以至于被人尊以剑仙之称!
这样的存在,竟然会向着这座只是镌刻着诸多残破古旧石刻的石山行礼,这让人如何能不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