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夜黑风高。
两个身影偷偷摸摸的来到了顾家后院,一进花园的范围,一阵夜来香的味道就袭来。
顾画祎立刻往左怀瑾的嘴里塞了一片银丹草:“这顾府的夜来香的品种还真是不错,味道竟然这么大!”
“阿祎,你说的雪凝膏是在哪儿?”左怀瑾淡淡的瞥向周围各色各样的花,虽说不识,可却早也知晓这里头的花花草草大多都是有毒的。
堂堂医学世家养这些毒物,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顾画祎站在原地思索片刻便道:“放这种药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藏书阁,一个是顾贯仲的书房,我们先去藏书阁吧?”
“好!”
顾画祎之前就已经去过藏书阁,尤其是那《内经双绝》就是从里头拿出来的,不过前段时间她已经看完了,而且还都记住了,所以就将那东西直接给烧了。
所以,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不再有《内经双绝》这东西了!
两人熟门熟路的走到了藏书阁,偷偷摸摸的进了里头,不必燃烛,依着夜明珠的光亮可以将里头看的一清二楚。
顾画祎四处找了找,倒是看到不少的珍贵药材,眼睛一亮,嘴角一勾,直接从兜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一股脑的将这些药材直接扔进去。
左怀瑾看到她的行为忍俊不禁,不过倒也依了她,顺带帮了点忙,两人匆匆忙忙的将这些东西都装好后,这才发现藏书阁里不曾有雪凝膏。
“顾贯仲倒是把雪凝膏藏得挺深的啊!”顾画祎哼哼道,正准备离开不小心撞到了墙边,刚想叫出声来就听见这墙发出的声音不对劲,她便立刻看向左怀瑾。
左怀瑾自然也听见了,他立刻走过去一把将顾画祎给拉到身后,轻轻的敲了敲墙壁,略微蹙眉道:“果然是空心的,里头估计是密室!”
“这藏书阁还有密室?”顾画祎也有些意外,不过转而便说,“反正来了都来了,不进去看看,岂不是白来了?”
左怀瑾自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在一旁摸索了半天便看到墙壁自动打开,紧接着一个密室就出现在眼前。
密室的墙上四个角都放上了硕大的夜明珠,直接将漆黑的屋子照的大亮,两人立刻进去,顺带将密室给关上,这才认真的打量起密室。
顾画祎直径走到一个木盒前,拿起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支血参,看样子应该至少有千年,她毫不客气的就揣入袋子里,紧接着又拿起其他的盒子,每一个盒子里头都是更加珍贵的药材,而且都是不多见的。
“这顾贯仲哪来的这些东西?”顾画祎低声呢喃问道。
只见左怀瑾走到一个盒子面前,将其拿起打开,见里头放着的是一朵月牙白的莲花,当然若是寻常人只会将其当做用上好的玉籽雕刻的莲花,可识货的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玩意。
顾画祎也正好看过来,仅一眼便激动起来,连忙走过去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才开口:“这……这不是失传已久的碧落花吗?”
“你认识?”左怀瑾很是意外的看着她。
顾画祎直接将他手中的盒子接到手中,看着他开口:“我是在一本古籍上看到的,正所谓上穷碧落下黄泉,这是一味毒,可也解百毒,更有甚说可活死人肉白骨,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足以吊气,可与阎王抢人,没想到顾府竟然有这东西?”
左怀瑾冷哼一声便道:“这是一直都是宫中的东西!”
“什么?”
“父皇去世前就有太医曾说要用碧落花为引入药,为的就是碧落花的药效,可那个时候宫中传来消息说是碧落花失窃,所以父皇不治而亡!”
“看来这东西应该早就在顾府了?”
“呵呵,还有你之前看到的那支血参,那可是我那好皇兄当年送给母后大寿时候的礼物,竟然也在这儿!”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宫里头赏赐的?”
“想必如是!”
顾画祎略微的蹙了蹙眉头,毫不客气的就将那碧落花给塞入兜里:“那既然如此,我可就不客气了,这些东西本就是不义之财,不如让我拿了也好造福百姓。”
“自然!”
两人收刮宝贝,收刮的不亦乐乎,而且还看到了他们一直想找的雪凝膏,不过还有一个石盒子,她倒是想打开,可怎么用力也打不开,索性也一股脑的丢入袋子中。
直到将密室里的东西都搜刮走了,他们俩这才悄无声息的离开顾府……
不过在离开的那一瞬间,顾画祎竟然看到了顾府南院的一角长了一簇鲜红的花,若是没有记错应该就是曼陀罗花。
她心中大惊,没有言语,直到进了王府……
一进王府,左怀瑾便看到她苍白的脸色,有些担心的开口:“阿祎,你怎么了?”
顾画祎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左怀瑾,张了张嘴,可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阿祎?”左怀瑾自是看到了她犹豫的神色有些担忧。
顾画祎却依旧保持沉默,直接让他将搜刮来的宝贝给她,然而就看到她将里头数十样宝贝一样一样的摊开在桌上,最后盯着那个她打不开的石盒。
“这个盒子我打不开,你试试?”
左怀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试了试可到底还是打不开,最后看到石盒下有一个孔,他看了一眼顾画祎直接从她头上拔下一根金簪,让她离远一些,然后用金簪尖刺的一头刺入那个孔,只听到哒的一声,石盒瞬间打开,可与之而来的还有三根银针。
哒哒哒!
银针深深的插入木桩上,眼力极好的两人自然看到银针上面还淬了一层黑色的毒,显然是见血封喉。
顾画祎微微蹙了蹙眉头看了一眼他,只见他小心翼翼的将石盒打开,里面倒是没什么,只是一个布包。
左怀瑾将布包打开放在桌上,只见里面有数百根银针,而这包的样子与她现有的金针包一样,显然就是一个针包,只不过包上面绣了一个字:“雪”。
别人不知,可顾画祎却很清楚,这个“雪”正是她母亲亲自绣的,在她留给自己的好些遗物中也有绣这个字。
所以,可见这个包正是她母亲的。
“这是我母亲的银针包,她一向喜用银针救人,甚至教过顾贯仲,可他似乎一直都学不会,我本以为这东西早就被销毁了,没曾想竟然在他那儿!”
“看来你尽得你母亲的真传?”
顾画祎冷冷一笑道:“我母亲早就死了!”
“对不起!”
“没什么,不过我觉得打开这个石盒这么麻烦,甚至还有生命危险,不至于就放一个银针包吧?”顾画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只见左怀瑾拿起石盒左看看右看看,这才发现石盒还有一层,打开后发现里头是一沓写了字的宣纸。
左怀瑾拿起后便递给她,毕竟这上面的东西他可看不懂……
然而,他看不懂,顾画祎看得懂,越看越心惊,最终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
“阿祎,你怎么了?”
顾画祎抬起头看着左怀瑾苦涩一笑:“阿瑾……我似乎知道给你下毒的人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