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无巧不成书。”方教授说道:“我们第一判断是有了内鬼,但四个人口径出乎意料地一致,失窃的当天人,他们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各自有人做证,这是当时证人的口径。”
档案上各位证人都有说辞,东西丢失的那个晚上,四个人要么在打麻将,要么和朋友喝茶聊天,要么在家和家人看电视,而邻居可以做证,四个人的不在场证明完美得很。
“这个太好破,只要请人就做好了。”乔宇闷声说道。
“是啊,破绽太多,所以没办法。”方教授说道:“没有物理证据,也没有证人证言,调查进死角,只有就此放弃。”
“有这四个人的生辰八字。”乔宇打了一个响指:“现在也只有靠我自己的法子了。”
“你的法子是传说中的那什么……鬼吗?”方教授倒抽了一口气:“我并非不相信,只是,这也太离奇了,我倒想开开眼。”
方教授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乔宇和白颖珊对视一眼,见乔宇的目光深沉,白颖珊便无奈地耸耸肩:“今天真是不赶巧,我没带牛眼泪来,不过,可以在这里问米。”
“事隔多年,死去的三位可能早已轮回转世,我们也只是扑个空,至于史明,想见他一面恐怕不容易,更别提想把他和当年的失窃案扯上关系。”乔宇一边说,一边拿出令牌,三个人当中,到底从哪一个入手呢?得了,一个一个来吧。
果然,第一个便栽了跟头,地上的米粒连飘都飘一下,倒是第二个,有些奇怪。
若鬼有米,白米纷乱是免不了的,地上的白米的确有飘散的迹像,但是,那家伙似乎卡在半道上,怎么也过不来,倒是地面疾风阵阵,米粒飘得办公室到处都是!
啪啪啪,米粒儿扬起来,就像子弹打在墙上,在力的反作用下,那些米粒又弹得到处都是,方教授哪里见过这种违反物理的景象,双手抱头蹲下:“乔宇,你搞什么鬼?快让它停下来!”
乔宇匆忙拿起那令牌,啪哒一声,生生地折成两半,又将香烛灭了,那些米粒儿马上失去了力道,哗哗地落下,洒了一地!
“我的天。”方教授咽下一口口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
“魂呢,是一只没有招来。”乔宇歉意道:“但您的办公室我们会打扫了再走。”
乔宇说做就做,和白颖珊手脚麻利地打扫完,又将那些资料复印了一份带走,直到来到车上,白颖珊才慢悠悠地说道:“牛眼泪不是在你那里吗?”
“嗯。”乔宇应了一声,将那眼药水瓶子取出来,放在手里把玩着:“方教授有些可疑的地方,他居然主动提出要看看问米的结果。”
“在听说没有找到鬼魂的时候,居然在如释重负。”白颖珊说道:“你觉得为什么?”
“只有两个可能性,一,他对这案子太过关注,二,他可能知道一些内情,担心鬼也会说话。”乔宇说道:“刚才第二次问米大有来头,那只鬼附着好强大的灵气,居然与我相抗衡,硬撑着不过来,恐怕已像以前的地灵一样,寄于某个有灵气的地方,已经化为灵了。”
“那我们还能找到他吗?”白颖珊话音一落,便看到乔宇的眼色不对,眼眶微红,就像喝醉了酒:“怎么?”
“重点不是这家伙在哪里,而是他附在什么东西里面,居然产生了如此强大的灵力,颖珊,他所附身的东西或地方,可能是咱们正好需要的。”乔宇沉声道:“这次,恐怕会有意外之喜,当务之急是找到他的藏身处。”
“问米不行,你有什么法子?”白颖珊的心也提起来,轻声说道:“相当初地灵是在杜哲行囚禁你爸的地方沾了灵气成为地灵的,若是地点,我们只能让小羽过去吸收,但这种法子很慢,守门灵汲收了千年的大地灵气才成就现在的灵力值。”
见白颖珊沮丧,乔宇安慰道:“不管希望多小,咱们姑且看看,这原本是一单普通的委托,但现在的进展超过我们的想象,不是吗?”
白颖珊只有微微一笑,当目标摆在眼前,就像冲向终点的最后一小段路程,心情反而越加迫切,格外灼心,乔宇说道:“六指当初为了让我看到关押父亲的地方,曾经按压我的头部,让我身临其境,事后我曾经研究过,他为什么能办么这点。”
“因为我和父亲有血缘关系,”乔宇说道:“他开了慧眼,将我带入他的慧眼当中,感知亲人所在,如果我要找这个家伙,也可以用相似的法子,但是,先要建立起血联。”
乔宇话一说完,将刚才折断的桃木令牌取出来,咬破右手食指,血珠子刚冒出来,他便按在令牌上刻有生辰八字的地方,血毫无溢出的迹像,反而涌进了桃木中,那生辰八字微微发亮,乔宇待血完全被吸收后,这才将手指拔出来,手指头已经微微发白,指甲盖全无血色!
白颖珊也不作声,静静看着乔宇咬破另一只手指,将血按压在额心的麒麟印记上,慧眼一开,乔宇只觉得头晕目眩,再看向那桃木令牌上的生辰八字,心中默念达摩咒,脑子便轰地一块,他一头扎进白颖珊的腿上,几乎在同时,身子就像飞了出去。
身子飞出去后,抛得高高地,大半个城市都在自己脚下,而风在耳边刮得呼呼地,直到好一阵子后,身子又坠下去,落进了一片树林子里,而附近传来轰轰的声音,隐约还有人声,乔宇未来得及看清楚,便往下落,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不知道身子下沉了多久,终于看到一堆石块之中,一个穿着上世纪末款式的白衬衫,黑裤子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蜷缩在一块石头里,他仍在瑟瑟发抖,一双黑皮鞋满是灰尘,而他身形极瘦,几乎皮包骨头,手指关节极突出。
当他一抬头,看到来人,突然喊了一声:“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