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刘协(谢云飞)言语中提及范阳侯,加上对方身为天子苗裔对自己仍自称“小子”。令卢植多少有些犹豫,他动了动嘴唇,看向化身谢云飞和张让二人。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此事只怕……这张让毕竟是阉党,奸佞……”
卢植这副模样,显然是有些动心了,谢云飞也懒得同他多废话下去。随即冲着卢植,微微一躬身,抱拳说道:“卢尚书,小子再问一句,这张让是何身份?”
“是阉人奸佞啊?”卢植瞪着眼睛,显然还没有转过脑筋来。
“不对。”化身谢云飞微微摇头,轻声道:“是天子家奴,小子再问您一句,您是何身份?”
“老夫乃是国朝尚书。”卢植神情凝重,沉声说道。
“确实如此,”
化身谢云飞含笑凝视着卢植,这丝微笑却看得卢植心中颇为不安。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您是外臣。张让固然有罪,但他是天子家奴,卢尚书自该禀明天子,天子自有明断。”
“如今您与这群西园军共同杀入皇城,表面上看起来是忠于朝廷。但置礼法何在?置圣上威严何在?此番事情之后,让天下人如何看我汉室?”
化身谢云飞虽然言辞温和,但言语之间暗藏刀剑,短短数个呼吸间听得卢植浑身冷汗狂冒。冷风吹拂而过,浸得卢植内衬衣衫紧密贴在身上。
“殿下所言实在是……”卢植汗颜无比,想不到他屹立朝堂这么多年,如今却还比不上刘协这么一个十岁左右的少年。想到这,心中杀意当即被种种xiu愧所填满。
“既然如此,小子就多谢卢尚书给小子这一次面子了。”化身谢云飞略一抱拳,大步流星的离去、随后曹操、袁绍二人收拢乱兵同化身谢云飞汇合。
卢植神情凝重的看着刘协(谢云飞)以及跟随在其身旁的曹、袁二人。他紧皱着眉头,眼中光芒闪烁,似在盘算着什么。良久,卢植神情骤然一黯,轻叹一声缓缓离去。这短短几个呼吸间,这位引气九层dian峰的东汉尚书大人仿佛老了十岁了。
化身谢云飞与曹操、袁绍,将剩下的乱兵逐一收拢。此时此刻,除了张让因与谢云飞有旧逃得一命之外,十常侍其余宦官都被斩杀殆尽。谢云飞等人在一间破旧的宫殿之中找到了瑟瑟发dou的何太后,留下几千兵马守护何太后,其实众人在化身谢云飞率领之下寻找少帝的下落。据何太后说,少帝被几名宦官挟持往北门而去。
众人追出北门,洛阳城外如此之大,一时之间都茫然无比,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殿下,接下来如何做。”袁绍上前抱拳一步,沉声道。
“本初勿要慌张。”化身谢云飞略微一抬手,低声道:“我已派淳于琼前往,估计这会已有消息。”
“殿下,几名阉党已被斩杀。”
正当这个时候,淳于琼率领众多兵马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正欲进城却见到化身谢云飞。当即淳于琼翻身下马,快步来到刘协(谢云飞)面前。
“天子何在?”袁绍急匆匆的问道。
“天子?”淳于琼一脸茫然,“末将不曾见到天子。”
“什么!”袁绍闻言大怒,当即就要拔剑上前将淳于琼斩杀在当场,“你竟然把天子弄丢了!简直是罪该万岁!”
他们冲杀进皇城之中,就是为了诛杀宦官匡扶社稷。如今却因为他们的缘故,令天子失踪,那他们这些人可就真的完蛋了。若是新帝登基追究起来,说不准就要将他们满门抄斩,即便袁家四世三公也吃不起这么大的罪责。或许袁家能保得住,但袁绍肯定会死的无比凄惨,毕竟他袁绍只是个庶出之子,虽早年因才华受到家中长辈垂青。但在家族利益面前,这些长辈必定会十分痛快的舍弃自己。
想到这,袁绍额头青筋狂跳,只觉得脑中纷乱无比。
袁绍这般模样,在无形之间也传染了其余众人,皆是捶胸顿足恨不得以死谢罪。
“各位无需如此。”
化身谢云飞沉声道,听得他一言语众人都不由得冷静下来,“天子体弱走不了多远,向来就在方圆数里,我曾追随师尊学过望气术之术,可以此探寻天子下落。”
他真元运转于双目中,施展望气之术,发现在北邙山方向有一道淡薄的天子之气。少帝是短命天子,这股天子之气虽具有活性,但时断时续显然维系不了多久。按照少帝的命数来判断,那天子之气的来源显然是少帝刘辩了。
“天子在北邙山,尔等随孤来!”
化身谢云飞当即化作一道流光,裹挟住众多兵马直奔北邙山而去。
短短数个呼吸之后,流光消散众人恢复视线,只觉得脑袋昏沉无比。强行打起精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然来到那北邙山中。
这北邙山风水极佳,又距离洛阳很近,历来是诸多贵族下葬之地。日积月累下,虽是风水极佳、山清水秀之地,却在无形之间增添了几分阴森鬼气。
“殿下手段……”袁绍艰难的喘息,半晌未曾缓过劲来,“果真是……是……神乎其技……”
“大家缓几口气后,就随我前去拜谒天子吧。”
化身谢云飞负手立在北邙山前,淡淡的说道。他神识扫整座北邙山,发现山谷之中隐约有力量涌动,甚至有死气弥漫同部分残余的王气交织在一起。
“这北邙山中应该有不少鬼道之中居住,还有部分诸侯王死后魂灵徘徊于王陵之中。”谢云飞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北邙山就会成为鬼道、僵尸等诸多阴邪之物的圣地。山清水秀的模样,要不了多久就会成为鬼气森森的穷山恶水。
他神念扫过北邙山,王爵之气和化神强者威压放出。令很多邪祟之物瑟瑟发抖,都蛰伏在自己洞府、陵墓之中不敢、于诸多将领面前作祟。无形间,原本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森鬼气却是收敛了几分。
“殿下,天子当真在这其中?”淳于琼有些畏惧的说道,他素来听闻北邙山中多大墓,白日尚可听鬼哭。天子逃至此处,也不知吉凶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