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门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谢云飞这才冷静下来。
这队人马疾驰了半盏茶的功夫,找了一处山石坐下,扎营。
虽然只是十几人的小队,但是站岗、望哨、打草、扎桩、牵马饮水、生火造饭,做得井井有条,果然是精锐中的精锐。
这时天se渐晚,那左偏将抱起马丽就往营中走去。
其余人大笑,吹着口哨,不住地喝彩,还说些荤话打趣,要老大怜惜些,他们可还要些汤喝。
左偏将骂了回去,说战事一完,就准备带回家去当老婆了,zui巴给我放干净些。
其他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说这女子天生风sao相,带回家去,一准给你带绿帽,还是赏给我们吧。
左偏将不理会这些无赖泼子,钻进帐篷,把马丽放到地上,退开一步,仔细看着。
阵中劫掠而来,生怕被其他人看了,他一个偏将算个小官,在那些上将面前,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要是真让上将看到,恐怕连摸都没得摸。
谢云飞按捺不住,就冲了出去。
苏小门拉不住他,就给他加了一个幻术,谢云飞火急火燎地冲出去,那些人居然都没看到,只觉一阵怪风刮过。
谢云飞撕破帐篷进去,左偏将背对着谢云飞,弯下腰,趴在马丽身上,像是在解她的衣服。
谢云飞怒从心中来,一拳打过去,“狗贼!”
左偏将回过身来,只来得及侧一下,就被谢云飞的拳头打中,跌了出去。
马丽的衣衫半褪,捂住xiong,坐了起来。
谢云飞再上前一步,就要结果了那个左偏将,防他出声叫人。
马丽突然叫道:“住手!”
谢云飞愣住了,他还以为马丽没认出他来,“我是谢云飞啊!大小姐,不认得我了?”
“叫你住手!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谢云飞的脑子没转过来,这时他才发现马丽的xiong口上有伤,一记刀伤劈在她的肩骨上,肉都翻了出来。
再看左偏将,他手里拿着一贴药膏,刺鼻的药草味冲来,之前看到的猥亵动作,原来是替马丽敷药。
马丽又解释了一下,谢云飞才明白过来,马丽在战场上受伤,和其他人走散,被左偏将救了。左偏将假意掳她为奴,暗地里却替她疗伤,跟她说哪天伤好了,就会任她离去。这几天二人虽同处一帐,都是分开睡的。
谢云飞的脸红起来,上下打量了左偏将几眼,发现左偏将长得年轻,虽有些胡子,但也掩盖不住他的稚气,还有些书生气。
谢云飞讪讪地将他扶起,这时苏小门也潜了进来。左偏将见这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来,心下惊讶,问明二人来历后,知道是友非敌,就放下警惕,问起对面大夏的情况。
四人说了一会儿,谢云飞看向马丽,想要知道她的意思,现在二人重聚,照道理该跟谢云飞走。但是她一直不说话,看样子,竟是和左偏将有了心思。
谢云飞也不说破,和左偏将告别。
马丽yu言又止,跟他说了一则消息:“柳甲甲说在大周等你。”
“在哪?”大周那么大,就不能说具体一点吗?这个消息说了几乎等于没说,谢云飞吐槽道。
马丽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
谢云飞只能和苏小门离去。
苏小门一路上偷偷瞅了谢云飞几眼,开玩笑道:“怎么?舍不得了吗?”
“舍得什么?”谢云飞没好气道。
苏小门吐吐舌头不再说话。
谢云飞带着苏小门到了大周江容城。
二人进了大周后,再无追兵,不自觉放松了不少,谢云飞还想碰到柳甲甲,顺带想着解放木心中的聂小倩。只是柳甲甲没什么消息,就连木心也与xiong口连在一起,斋气源源不绝生出,也将木心之气彻底包裹在内,内外断绝。
苏小门没心没肺,嘻嘻哈哈地在外闲逛,还拉着谢云飞一起,二人路上拿的金银不少,租得房子颇大,谢云飞正在院中晒太阳,还是被苏小门拉了出来。说今天天气好,不要坐着,在家里呆着出虫子也没消息,还不如出去转转,说不定有消息。
谢云飞想着也觉得有理,就一起出去。
秋高气爽,盛夏已过,行人往来摩肩擦踵,江容城内倒是热闹的很,两百里外的兵戈景象完全没有影响到这里,只是路上多了些赶路的士兵。
见市场边有个孩子,手里拿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几个字:甲甲已死。
谢云飞和苏小门看了好奇,甲甲已死?过,说的可是柳甲甲?难道这小孩就是柳甲甲派过来的信使?要说是其他人,谢云飞多半不信,可是柳甲甲那古灵精怪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也不稀奇。
事情有关柳甲甲,谢云飞当然要问个清楚,走过去,见孩子长得奇丑无比,脚上有脓,头上生疮,从头烂到尾。街上行人极多,唯有孩子这里空了一片,没人敢靠近。
“你叫什么名字?”谢云飞问。
那孩子抬起头,眨眨眼,摇摇头。
“这上面写的甲甲已死是什么意思?”他又问。
孩子眨眨眼,抽抽鼻子,又是摇头。
谢云飞拿他没办法,看向苏小门,苏小门蹲了下来,刚好与那孩子的个头一样高,她温言道:“你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对不对?”
孩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那让姐姐来猜好不好?”苏小门拉住孩子的手,不在意他手上的脓疮。
孩子没说话,只是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