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谢云飞侧过身,神情凝重的看向曹操,“剩下的四千多人就交由你来统帅。”
所谓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洛阳城居住着大量高官显贵,说服这些家伙迁都长安本就是件麻烦事。更何况官员间有着种种恩怨,这一路上必将爆发出来。按照吕布的性格,并不适合处理这种事情。纵观朝野上下曹操乃是少有的帅才,让他掌控剩下来的军队,必然可以恰到好处的控制整个局面。
即便是再复杂得情况,相信曹操都能自如应对。
“臣碎首以报陛下之恩。”曹操郑重上前一步,俯下身向着谢云飞行了大礼。
当初灵帝昏聩,曹操早就预料到天下要大乱。他原本已对汉廷死心,打算积蓄力量在乱世中打造自己的帝国。自从见到当今天子之后,曹操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过是想做周公而已啊。”曹操缓缓起身,退回自己的座位。
“那就拜托孟德了。”
谢云飞沉声道,他顿了顿将详细的部署继续道出:“文和。”
“臣在。”贾诩略微一沉腰,恭谨道。
“京师之中权贵众多,届时将有不少纷杂的事务。”谢云飞略一思索,徐徐凝视着贾诩,“接下来你去寻找可卿,让她拨调五十人于你,这些人皆擅长刺杀、隐匿等诸多技巧。你驾驭这些人自文武百官中找寻可靠的臣子,将迁都之事告诉他们,劝说他们暂且交出部分家将、私兵,以协助本次行动。”
“臣遵旨。”
贾诩伏在地上,同样向谢云飞庄重的行了一个大礼。含章殿中的四人都清楚,这次迁都将会影响整个天下的格局。意味着谢云飞这条蛰伏已久的龙,将要彻底腾飞翱翔于世间。
“另外,”谢云飞补充道,“告诉那些人,朕只是暂借,安定下来后这些如数奉还。”
私兵家将,是这些权贵的立足之本。往往需要数代培养,才能产生一批实力超群、忠心耿耿的私兵。这种情况由来已久,秦末群雄逐鹿,项羽手下八千子弟兵有相当一部分则是当初项家的私兵。正是有了这批精悍的私兵,项羽才能逐步起家纵横于天下。
不过谢云飞有幽并铁骑、羽林虎贲加兵燹领域中的灵兵玄将,加在一块都有四十万大军了。而且这四十万大军,说是以一当百都不过分,哪里还会在乎东汉豪族的这点私兵?
“陛下,”贾诩迟疑片刻,沉声道:“臣以为这些豪族长年依附于朝廷,以万民钱粮奉养自身,已然成为大汉的祸患。其中最为严重者,莫过于愈发庞大的私兵家将。平日里隐匿于深宅大院乃至乡野庄园,动乱一起则荼毒千里。”
“你的意思是趁此机会收敛他们的私兵?”
谢云飞当即明白了贾诩的想法,看来世家豪族的危害天下人皆知。难怪后来曹操夺取政权后,一力提拔寒门士子疯狂打压豪门大族。
“臣附议。”曹操猝然起身,附和贾诩的建议,“董卓入京后,暂时打压了这些权贵势力。我等正应趁此良机收敛这些权贵的私兵家将,否则天下太平后他们又将兼并土地成为大患。”
曹操与贾诩的想法是,直接将暂借私兵的范围扩大到所有权贵。名义上是借,但待到坐稳长安之后又怎会还给他们?到时候兵在天子手中,无论怎样对付这些权贵,他们都毫无办法。这么一来定能大幅度打击这些权贵的势力。
“没用的。”
谢云飞淡声道,土地兼并是体制的问题。在现有体制下,这些权贵有权有钱,每当灾祸之时就可以收拢大量土地。转过来又是大笔财富,只要有钱有地,很快又将聚拢一大批私兵。这些权贵也不是傻子,到那个时候反扑起来更为麻烦。
“这些权贵都不是傻子,借此机会收拢私兵定会招惹他们不满。”曹操等人还欲劝诫,谢云飞抬手止住几人言语缓缓地说道:“那到时候他们必定会考虑另投他人。”
原本历史上,司马懿不正是这些世家大族推出利益代言人吗?即便当初曹如何打压他们,在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候后,这些家伙就如雨后春笋一般重新冒了出来。
“这些办法治标不治本。”谢云飞眼中闪烁着寒芒,“朕有一个办法,可令这些世家大族永远也翻不了身。”不过暂时还急不得,要等天下太平之后才能施展,否则这些世家大族过早捣乱没准会坏了谢云飞统一华夏的大业。
同三人商讨完一些零星的事情后,谢云飞挥了挥手示意三人各自散去。
微风旋绕,幽暗的含章殿中昏黄的烛火摇曳不定。打量着制作精良的宫灯,谢云飞慢慢闭上眼,长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要开始了……”
或许是自己待在修炼界太久了,说实在他有点烦这些凡人了。他已经懒得同这些蝼蚁一般的家伙浪费精力了。
与此同时,就在长安附近,一场诡异的杀戮正在上演。
“味道不错。”
猛咬一口仍在跳动的心脏,鲜血溅了妖道一脸。他单手握着鲜红的心脏,抬头望着众人犹在不停地啃噬。鲜血覆盖他的洁白光滑的脸庞,猩红之下那对清澈的眼睛有着说不出的妖异。
“若是加些盐巴,就更好了。”
妖道脸上犹挂着那份微笑,清澈的眼睛慢慢被浓郁的血红笼罩。他不停地喘息,啃噬这心脏似是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
黑暗中缓缓走出一名少女,身披灰色长衫,长发简单的束起。她在妖道面前站定,背着手无声的瞧着这妖异的沙弥。
“既然喜欢食心,”少女的嘴角高高的扬起,颇有几分俏皮的意味,“何不尝尝自己的心肝。”她瞧着沙弥满脸的鲜血,似是在说一件极为随意的事。
停了下啃噬手中的心脏,妖道愣愣的看着这名突然间出现的小姑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感觉到整个人靠在了一棵枯树上,似乎是心中了底,他才紧张的开口:
“前辈是哪路高人,小道并未招惹过前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