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股剧痛将谢云飞和他身后十五名弟子穿透,就像一根烧得通红的铁签将一串蚂蚱串起一样,吊在末尾的弟子忍不住扭动身躯,吃不住痛就要松手。
谢云飞血光一涨,大声喝道:“不能放!”
那弟子只能强忍着挨下去。
现在只看那山洞外的天劫会不会再进一步削弱禁制的威力。
这时光膜已经薄得足够众人听到看到山洞外的景色。
只见天雷道道粗如千年古树般劈下,只见一人立于半空中,一镜一剑,一身白衣,随意挥剑,照镜,就将那一道青雷打回九天之上,姿态潇洒,看起来还留有余力。
谢云飞血光感应极远,似已看到那人面目,两条白眉,长长沿着眉角挂下,几乎要将眼睛遮住。
正是长眉真人。
“师弟,一念成佛,亦可成魔,你还是回去吧!”
说完一道剑光朝山洞射来。
打在封禁上。
顿时那光膜厚了数层,谢云飞之前集结众弟子之力好不容易钻出一点凹陷都被抚平!
可恶!
那长眉真人算准了自己要在天劫时破禁而出,居然敢在渡劫时分出心神对付他!
谢云飞烦燥不已,若是这次不能冲出封禁,又不知要在这山洞里呆上几年。
可是事先他并没有考虑周全,所以并无想到长眉真人会临时补强封禁,现在左思右想,竟是想不办法来。
这时那掉在末尾的弟子一声惨叫,松开手来,跌在地上。
少了一人,那血光的力量也弱了一分,更架不住那封禁之力,不住地往后退去。
其他弟子见最后一人松手,也动摇起来,虽然还没有完全松手,但是血光的力量明显减弱。
这时封禁外的长眉真人已经被一道白光接引,升入半空,飞升在即。
而血魔却被他一剑打回洞内,除非自毁一身魔功,否则再无机会出去。
谢云飞心急如焚。
却想不出什么办法,正想着要不要拼着血影法身受伤,也要将帝仙剑祭出时,却听到背后乌萨齐大叫一声:“不遵师尊号令,死!”
乌萨齐拍出,飞出一道血光竟将最后那个弟子的身体吞噬。
血光入体,那弟子发出一声惨叫,整张脸已被血光浸透,皮肉萎缩脱水,瞬间被挤出血水,变成一具干尸。
得了那弟子的一身精血,抵在封禁光膜上的血光大盛,又顶了回去。
剩下的几名弟子牢牢抓住前面那人的手,再也不敢放开。
然而乌萨齐的血光并没有结束动作,又接着噬咬起下一个弟子。
那弟子惨呼一声:“大师兄,我没松——”
“借你精血助师父脱困!”乌萨齐冷冷说道,又是一道精血扑入血光中,封禁又被刺破了几分。
谢云飞心惊于乌萨齐的举动。
盲眼、跛足二人也跟着一起出手,看那样子,倒是怕乌萨齐连他们二人也会一起收拾才被迫出手表明忠心的。
一时间,那修为较弱的十二弟子全被杀光,得了那十二弟子的精血相助,血光已将封禁刺到只剩最后薄薄一层。
乌萨齐大声道:“师父!快!”
谢云飞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见乌萨齐使出这阴毒手段也是为了自己脱困,也不啰嗦,聚起那十二弟子的精血,和着原本的血光,猛地向封禁光膜上砸去。
此时长眉真人飞升在即,天上劫雷如霁雨初收,只有一些散在天边,不成气候的残雷滚响。
正是冲出封禁的最好时机。
听波的一声轻响,如同木塞子从酒瓶中拔出,谢云飞终于集众人精血将封禁光膜戳开了一条通路。
“走!”
谢云飞化出血影,飞了出去。
乌萨齐与盲眼、跛足二人也都练成血影妖身,一同跟着血神子化出血影,钻了出去。
四人飞出洞口,只觉天大地大,任我遨游,胸中那股闷气遇风则化,直欲长啸一声方才过瘾,只是碍于那头上尚未散去的天劫,这才强忍住,四人都收起血光,隐去身形,往地上降去。
此时天劫之力尚未散尽,长眉真人的身形虽然被包在一团白光中,已经看不清楚,但是还可隐约听到一声清喝。
“孽障!还敢出来!”
谢云飞心头一震,只觉身周空气突然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般,变得燥热不堪。连带着谢云飞体表的皮肤都干瘪了起来。
还好他这身皮肤已经被血光浸过,可算得上是一件宝器,轻易不会被毁,被这燥热空气一逼,也只减了些色泽。
但是乌萨齐和其他那两名弟子就没这么幸运,闷哼一声,齐齐摔入山间草丛中。
突然滚滚雷声传来,只见一道青雷居然从天而降,直劈谢云飞。
那青雷一边降下,还一边收拢空中残余游离电光,待降到半空时,已变得足有三人合抱般粗,连那乌萨齐和盲眼、跛足也囊括在内。
这时天门合拢,白光散去,长眉真人已然飞升。
这老道走之前还要给我留下这一手!
谢云飞大为恼怒,好不容易借着座下弟子精血逃出来,却要和那天劫硬挨上一记。
固然只是些零散天劫青雷聚在一起,但是那也是天劫啊!
只怕这一记青雷又会将自己的修为打回到血神经第一层,那时候要重新觅地修炼,不知是多少年后了!
长眉,你就只盯着我一个魔头吗!
草丛中突然跳出两人,分向东西逃去。
居然是盲眼、跛足二人。
那天雷要是朝着谢云飞过来的,他们逃去,青雷也不会分出力量对付他们,谢云飞还没动作,只听乌萨齐一声低吼:“还不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