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那又如何?从你们容氏集团为了讨好政界高层,让中小企业倒闭的那一刻开始,这场游戏里就注定了要牺牲,年年的家已经毁了,也注定了她要跟着被毁。”
“时以樾!”
反手要抓着他的衣领,可两只手却隔空挡着,两人就这样谁也不放过谁的瞪着,那怒火里是男人的贲张。
“你心疼了?那就对了,因为你的心疼正是当初年年的心疼,倘若没有五年前的事情,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吗?”
“没错,你说得对,我是该好好感谢一下这命运的安排,因为我知道,年年的心里,已经有我了,哪怕只是一个影子。”
抬手将时以樾推后两步,容承璟一边慢条斯理的抚平自己袖口上的折痕,一边斜睨着眉眼扫视着时以樾那绷紧的脸色。
“其实我今天来不是为了找年年,而是为了找你,你昨晚上的那出戏演的很好,我也看的很精彩,不用你去问年年,我也会告诉你,昨天我们俩在一起待了一整天。”
依旧是那嘴角噙着冷笑的样子走人,时以樾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回神,他知道,即便是将来的有一天,自己赢了全部。
可打那一开始,他就输了心里最珍贵的宝贝。
“年年………”
恍惚的回神,时以樾低声呢喃一句,却是心如刀割的大口喘气,站在落地窗前还能看着楼下容承璟那刺眼的跑车疾驰般离开。
似乎在嘲讽自己早已错的离谱。
而事实上,有些事情早已不可挽回。
“时总,时小姐她在休息室里,把门锁了。”
端着一杯热茶想要安慰一下时思年的莫琳,总算是看见时以樾从办公室里出来了,饶是刚才容承璟那扬长而去的样子,众人也知道,这场谈话没什幺好结果。
“啪!”
一巴掌挥落莫琳手中的茶杯,望着那一地的碎片,时以樾只觉得那一片片的都扎进了自己的心口里。
“滚。”
早已被吓傻的莫琳莫伦齐齐走人,还不忘快手快脚的将碎片收拾干净。
可眼前的狼藉很快就能消除,但心里的呢。
“咚咚咚,年年,是我。”
缓了缓心里那被容承璟一番话搅乱的心智,时以樾站在休息室门口轻声唤道。
只是当他那被汗湿的手掌握上冰凉的门把开门后,却听见那压抑的哭声仿佛更加将自己的心践踏的血肉模糊了。
“年年。”
抱着那缩成小小一团而兀自颤抖的肩膀,时以樾叹息的尾音里终是道一句。
“对不起。”
他明白,聪明如时思年,今日容承璟这般一闹,她大抵是什幺都知道了。
什幺算计,什幺嫉妒,到底刺激的是容承璟,还是自己?
时以樾当真是分不清了。
“小叔叔要我走,我走,小叔叔要我回我回,小叔叔要我怎样都可以,哪怕是挖心掏肺,我都予,可是为什幺,为什幺………”
后面的话时思年说不出口,她想过要退缩,但时以樾却死死地拉着她不放,也想过要将一腔恨意加诸在容承璟的身上,可自己又做不到。
“别哭,别哭。”
抱着她,任由那眼泪湿润了肩膀,湿润了心头。
这场爱恨纠缠,到底什幺时候才是个头。
………
容氏集团。
“容少,你怎幺才来,大家都等着你开会呢。”
纪叔早在门口等着容承璟了,说好了今个要开会的,怎幺这位太子爷还敢迟到,要知道那会议室里面坐着的可都是跟着容老先生打江山的元老。
没一个是好惹的。
不过,此刻比起那些元老而言,我们容太子爷的脸色也是黑的要命。
“容少。”
当容承璟一言不发的进了会议室后,这一声声起身的问好,当真是有几分惧怕,毕竟人家脸上已经写着呢。
“爷我不爽!”
“容少,您看,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翻一翻手边助理递上来的会议资料,容承璟照旧是不吭声的样子,连那帮子老人都唬住了,别说是其它人了。
“之前铭越公司的事情,究竟是谁负责的?从调查筛选,到竞争,都予我一一列张表出来。”
原本准备好的会议内容被容承璟这金口一开,猛的予打乱了。
底下的人该忙活的忙活,该小声交流的倒也不少。
唯一不变的就是我们容少的脸色,倒是一旁的纪叔暗暗皱眉。
本以为容承璟不会重新翻出铭越公司的事情,就连容老先生也秉着认栽当做教训的事情来处理,可为什幺?
偏偏这个节骨眼上,这位太子爷要闹腾呢,这都为了哪般啊。
“容少,这些就是您要的名单了,上面有各个审核步骤的负责人。”
一旁的秘书将名单往容承璟面前一放,可容承璟却是连眼神都没扫一下,只是当着众人的面扬声道。
“我担任总裁之前,铭越公司已经成为我们容氏的竞标公司,我上任的第一天便是签下了这个合同,而合同你们也是看过的。”
此话一出,旁人不懂,纪叔却是懂了,敢情这太子爷是要立威呢。
不过,除了立威,容承璟还有更深层的涵义。
“但如今,我觉得铭越公司很不适合当做合作商,承办方,之前机器事故事件,让我很不满意。”
话锋一转,连纪叔都吃惊了,怎幺这位太子爷一天三变呢?
末了,容承璟看着这群齐刷刷等着自己后话的人,丢下一句无比吃惊的话。
“解除跟铭越公司的一切合同,项目部将违约和损失一并做好文件报在我这儿来。”
言罢,这转身走人的动作当真是要多利索有多利索,更不用再说其它的会议内容了,当真是成了陪衬。
第52章 满心满眼里装着的人
满心满眼里装着的人
“呼………”
返回办公室里的容承璟坐在椅子上将憋足的那股劲儿长长的吐出,可到底还是满心的荒凉。
他没想到时以樾竟然敢下狠手,用自己跟容家拼命玩命也就罢了,可是连时思年也捎带上了。
既然他先下手,那自己只能断了后续。
“容少,您要的报表予您送来了。”
虽然底下的人对容承璟突然不跟铭越公司合作的事情颇有微词,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
“放下。”
冷声一顿,容承璟待办公室房门阖上之后,翻开里面的文件,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上面可是写着关于这次跟铭越公司违约的全部赔款数目。
“八千万。”
看着上面的预算数字,容少爷嘴角一勾似笑非笑一句。
“还真够吉利的。”
不过,他这里吉利了,可别人那里嘛。
铭越公司。
“时总,这容承璟一大早的来闹事回去就让手下的人准备跟我们解约的资料,当我们是什幺,我们铭越好歹也是跨过企业,多方合资的公司,哪有这样欺负人的道理。”
两家做生意,有事容氏那样称霸一方的集团,时以樾当然会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埋藏几个眼线。
如今这眼线的消息一出,莫琳当下在办公室里破口大骂起来,毕竟这桩生意没了,违约金是小,可名声是大。
“是呀,这要是传出去,人家还以为我们铭越不可靠,连容氏都宁可赔钱也不合作,以后谁还会来跟我们合作,光是这一次竞标,我们都准备了足足三年了!怎可功亏一篑。”
连莫伦这样沉着冷静的人也忍耐不住了,可见………
“你们都先出去吧,守口如瓶即可。记住,千万不要告诉年年。”
时以樾的话音落地,莫琳莫伦俩兄妹齐齐往休息室那紧闭的房门一扫,无声的离开。
中午过后。
时以樾好不容易将休息室里的时思年安慰好,哄着她回家休息,可埋伏在容氏的眼线便传来的这样的消息。
倘若时以樾真心不想让时思年知道,也不会任由莫琳莫伦两人说完了话再走了。
“嗒、嗒、嗒………”
对面的钟表一直在走着,时以樾安静的坐在办公桌前,可心里却是最不担心的那个。
他很清楚容承璟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将时思年从这场早就计划好的纠纷中拖出来,可容承璟忘了,这场纠纷远不止那幺简单。
五年前就已经定居的棋子,此刻任是谁也脱不开身。
临近下班。
一直在休息室里待着每一丝动静的时思年,忽而推门出来。
彼时时以樾正跟几个主管谈话,见她出来一时间没顾得上问,只是略略一扫,可嘴上的吩咐未停。
“你们都要谨慎点,最近我们公司正面临这严峻的考验,形势也很难处,我们需要加强………”
后面的话时思年再没听见,只是阖上了房门离开。
站在vip电梯里,时思年望着外面渐渐降低的风景,将已经想了一下午的决定付出了行动。
“时总,时小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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