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开门,没想到进来的竟然是沈鸣宇。
宁若雨淡淡一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喝一杯茶吧。”
说着,她从自己的空间戒指里拿出了一套茶具,开始煮茶。
沈鸣宇在她对面坐下,脸色很是难看。
“若雨,你真的要向天火宗老祖挑战?”沈鸣宇问。
宁若雨笑道:“这还有假吗?”
沈鸣宇沉默了片刻,道:“若雨,我后悔了。”
“你后悔什么?”宁若雨笑着端起紫砂茶杯,为他倒了一杯灵茶。
沈鸣宇看了看放在面前的茶杯,脸色很是凝重。
“我后悔,不该告诉你那些杀手的背后主使。”沈鸣宇道,“我要是不说,你就不会来送死了。”
宁若雨忍不住笑了起来,道:“鸣宇,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会知道了吗?”
“至少,我不会这么心痛和自责。”沈鸣宇露出痛苦之色,忽然放软了语气,哀求道,“若雨,我们不要去挑战天火宗老祖了好不好?不要管什么面子,我们带着阿姨一起离开这里,去天火宗找不到的地方,好不好?”
宁若雨抬起头,深深地凝视他,说:“鸣宇,在你的眼中,我就是个临阵脱逃的胆小鬼吗?我若是不和楚予一战,从今往后,华夏就再也没有我宁若雨的一席之地。”
“但天火宗老祖是陆地神仙!”沈鸣宇焦急地说,“你只是个上人境高手!我们就不能先韬光养晦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宁若雨喝了一口茶,微笑道:“还有十来天,楚予的修为就会彻底稳固,到时候,就算我不找天火宗的麻烦,天火宗也会来找我的麻烦,我能怎么办?逃?逃到哪里去?”
她的眼神冷了一分,道:“何况我的性格你也知道,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我宁修罗的名号,是靠着杀得血流成河换来的,而不是靠逃跑换来的。”
沈鸣宇皱紧了眉头,说:“若雨,我知道我说不过你,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上人境啊,对方可是陆地神仙,比你高整整两个大阶!”
他焦虑地说:“现在网上都开了盘口了,赌这场战斗你和楚予谁能赢。没有一个人看好你,都说你疯了、膨胀了,以为自己能打得过太上真人,就能打得过陆地神仙。”
宁若雨来了兴趣,道:“网上开了盘口?跟我说说,我的赔率是多少?”
沈鸣宇:“……若雨,你能认真一点吗?”
“我很认真,到底赔率多少?”宁若雨兴致勃勃地问。
沈鸣宇顿时觉得心累。
“楚予的赔率是一比一,你的赔率是一比十五。”
“一比十五?”宁若雨笑了,“这么不相信我?”
“没有人看好你。”沈鸣宇摇头道,“对方可是陆地神仙,就算你开了挂,也没办法打死神级大boss吧?”
宁若雨嘿嘿一笑,道:“那可说不定。”
沈鸣宇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无奈的笑容。
“若雨,我都快要相信你了。”沈鸣宇道,“相信你能够打败一个陆地神仙,但是我的常识不允许我相信。”
宁若雨笑道:“你别把我当成普通的上人境,把我当成一个开了挂的玩家好了。只要挂开得好,哪怕是一招秒杀神级大boss,也不是问题。”
说着,她将沈鸣宇面前的茶杯拿了起来,说:“茶水已经凉了,我重新给你煮一杯。”
沈鸣宇无话可说,他知道自己是劝不动她了。
有时候,他真的觉得很无奈。
为什么他就跟了这么一位固执的主人呢?
为什么……自己要喜欢上她呢?
宁若雨见他一脸愁容,笑道:“别担心了,你看你愁眉苦脸的,脸上都要起皱纹了,来,喝点茶美美容吧。”
沈鸣宇哪里喝得下去?
宁若雨道:“鸣宇,你放心,我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我既然向楚予发起挑战,说明我是有把握战胜她的。我又不是傻子,如果没有把握,我又怎么会上赶着去送死?”
沈鸣宇还是有些不信,道:“差了整整两个大阶,这简直是无法破解的难题,就算你有九品法器,也不可能赢得聊她的。”
差一个小阶,都能分出生死,何况是相差整整两个大阶。
宁若雨不动声色地说:“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对自己很有信心。”
说着,她打开手机,在上面下了一亿赌注。
“我买了一亿,买自己赢。”宁若雨道,“就算你不相信我的实力,也该相信我的抠门程度,我要是没有把握,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的。”
沈鸣宇完全无法反驳,还觉得很有道理。
他怎么被她给带偏了?
沈鸣宇没有办法,只能选择相信。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但他有心事,根本吃不出是什么味道。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宁若雨挑战楚予的事情,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宁若雨是失心疯了。
“宁修罗是不是膨胀了?以为自己天下无敌?连陆地神仙都敢挑战。”
“依我看,宁修罗这一路过得太顺风顺水了,才会形成这样的错觉,认为自己能打赢陆地神仙。”
“陆地神仙是什么?顾名思义,那可是生活在地上的神仙啊,你再强大,也是个凡人,怎么可能打得过神仙呢?”
“你们这些人,只知道理性分析,有没有想过宁姐为什么这么做?天火宗派出杀手刺杀宁姐的母亲,虽说安夫人没有什么事,但杀母之仇,这可是不共戴天啊。”
“这只能说明宁修罗不够睿智,既然现在实力不够,就该忍一时之气,等到将来强大了,再去寻仇。现在去,不过是送死罢了。”
“说得有道理啊,韩信能忍胯下之辱,你宁修罗怎么就忍不了这一点羞辱呢?”
“你们懂什么?这么久以来,挑衅宁姐的人还少吗?你们看看那些人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前面的,你要是这么厉害,你敢不敢拿出你全部身家来赌宁修罗赢?”
网上吵成了一团,宁若雨却稳如泰山。
为了避嫌,这段时间,杨泽南连个电话都不能给她打。
此时的首都,某座大宅院之中,杨泽南坐在屋檐下面,看着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落在房顶上,便顺着瓦片的凹槽流淌下来,汇聚成一条线,最终落在屋檐下,溅起一朵朵细碎的水花。
首都有许多古建筑,全都是从明清时代流传下来的,这座宅院据说是满清时代某位一品官员的宅邸,杨泽南早年间将它买下,算是自己在首都的一处落脚处。
林北缓缓走出来,恭敬地说:“少爷,明天就是宁小姐与天火宗老祖的大战了,您看要不要早做准备?”
杨泽南的目光始终落在外面的雨水上,说:“不用了,这次我们灵组不能出面。”
林北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一旦灵组出面,不管做了什么,都会被有心之人歪曲,说这场战斗是灵组策划的。
但他实在是不甘心,说:“可是,少爷,这场战斗对宁小姐非常不利啊,如果我们不做好准备,只怕宁小姐她……会有危险。”
杨泽南沉默了半晌,忽然露出了一道柔和的微笑,眼睛中也充满了神采。
“不,若雨她……一定会赢。”
此时,宁若雨正在五星级酒店的房间里,擦拭着定海神针。
此时定海神针已经收敛起了所有的光华,看起来就像一个做工精致的铁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