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江姜长大,发现自己也继承了霍慧女士的口味,他也很讨厌吃姜。
准确来说葱姜蒜和香菜他都不喜欢,但是其他几种放在菜里调味他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不能接受入口而已,只有姜,就算菜里有姜味他都觉得难以忍受。
江文骥为此还挺愧疚,觉得自己亏欠了儿子,几次三番询问儿子要不要去改名,江姜本人倒是无所谓,他最喜欢的菜还是玉米呢,难道要改成江玉米吗?
改名这件事就这么搁置了下来,等到江姜出事后,这也成了江文骥心里一个抹不去的疙瘩。
江文骥和霍慧实在走不出失去独子的痛苦,但日子还是要继续,于是卖掉住了多年的老房子,两人搬到了海滨城市居住——江姜曾经说过,很喜欢大海,可惜这辈子还没去看过。
江姜是夫妻俩心里最灿烂的角落,也是心尖上的一道疤,所以当警察带着两个人来询问他们有关江姜的消息时,夫妻俩差点晕过去。
“什么叫骨灰被偷了?我儿子已经这么可怜了,谁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来?”霍慧扶着江文骥,好不容易才站稳了,她眼睛通红,上前一把抓住了警察的手。“我们清明节才去扫过墓,一个月还没到,怎么就发生了这种事情?”
江文骥在后面扶着霍慧,他的眼睛也红了,但还勉强维持住了理智:“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警察回头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江爸江妈这才注意到了这两个跟着的人,他们也穿着制服,一看就是公务员的制服,只是配色是黑色的,看不出来是什么部门的人,一个年纪大些,目测已经到了快要退休的年纪,另一个年轻的就像刚刚毕业的大学生。
年轻一些的人回答道:“就是清明节当晚的事情。”
江文骥顿时生气了,他捏紧拳头上前一步,又在差点挥舞拳头袭警的前一刻控制住了自己,只是压抑着声音怒吼:“都这么久了,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们。”
年轻人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他和旁边的老者对视了一眼,对方和颜悦色地让两个警察先离开,同时感谢了他们的帮助。两个警察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让江文骥和霍慧冷静一点,这些都是国家部门的人,肯定会给出解释的,就离开了。
经过这一遭,霍慧也勉强冷静了下来,有了警察的背书,她打开门邀请两人进来,江文骥给两人倒了杯水。
年轻人捧着水杯,先是介绍了一下自己和旁边的老人:“我是国家异常事物管理局的杨天浩,这是我师父张志良,我们来是想向你们询问一下江姜同学的事情,同时也有些情况需要告知家属。”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向两人:“在解释之前,我想郑重询问一下,你们确定自己当年产下的是独子吗?有没有可能其实你们当时生的是双胞胎?”
霍慧的手指动了动,江文骥一把抓住她的手,安抚地拍了拍,冷冷地回答:“我们还不至于连自己有几个孩子都弄不清,分娩前也做过彩超检查,我很确定,我们只有江姜一个孩子。”
杨天浩又跟自己师父对视了一眼,张志良接过了话,他年纪大,又长得慈眉善目的,说话声音轻柔斯文,很容易收获别人的信任:“接下来我说的话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但对你们而言并不是什么坏事。”
他轻轻转过头咳了一声,轻声细语地继续说:“你们的儿子江姜,他可能没有死。”
夫妻俩瞪大了眼睛,霍慧的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她一时间无法承受这样的消息,茫然地看向了身边的丈夫,江文骥沉默着。
江姜的长相结合了爸妈的优点,继承了他爸的身高,他爸的黑皮,但长相方面像妈妈,眉眼锐利不过分精致,带给人的压迫性极强。
而这种压迫感同样出现在了江爸江妈的身上,185的黢黑壮汉沉默着,五官锐利有杀气的女人沉默着,连空气仿佛都凝滞了,江文骥的声音低沉,恍惚间像是雄狮喉间的低沉呜咽:“你说什么?”
张志良见多识广,没有像他的小徒弟一样被吓住,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仿佛没被威胁一样,轻柔的解释:“是墓园的保安报的警,他夜里在墓园巡逻,正好撞见了江姜蹲在墓穴边,他以为江姜是来<a href="https:///tags_nan/daomu.html" target="_blank">盗墓的,但是发现他长得跟墓碑上的照片一模一样,当场就吓晕了过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们这里有监控视频,你们可以看看,虽然不太清晰,但是自己的儿子你们一定认得出来吧。”
江文骥和霍慧安静地看完了视频,霍慧的情绪平静了,骨子里的攻击性就展现了出来:“所以呢,你们是想让我们来当诱饵,把他钓出来让你们研究?”
张志良还是平静地看着他们,温和的解释:“不,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行踪,恰恰相反,我们希望你们暂时不要去找他。”
“这种复活的超能力我们从未见过,也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复活的,也暂时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自己曾经死过,能不能知道自己曾经死过,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再一次死去,在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们希望他身边出现的可能勾起他回忆的人越少越好,特别是在他死亡之时一直陪伴的你们。”
江文骥和霍慧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茫然,他们也不爱看小说什么的,对这种超出想象的事情很难一下子接受,但是事关江姜,他们还是努力去消化这些信息:“你是说小姜他,有可能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