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能来,臣妾自是欢喜,只是您今日不是该去苏贵妃那里么?”
皇后面有局促的说道,“臣妾这样素面朝天的,就怕惊了圣驾。”
“朕是皇帝,要去哪里,难道还不能做决定了。”
皇帝佯怒的说了声,这才上前拉着皇后的手道,“再说了,你我可是结发夫妻,都这么多年了,何必在乎那些表面的东西。”
“皇上。”
苏贵妃艳冠后宫,皇帝一直是偏爱她的,如今忽然说出这么温柔的话,皇后感动的眼圈都红了。
多少年了,她和皇帝多少年没有这样亲近过了。
“皇后啊,是朕对不住你,让你受委屈了。”
年轻的时候总爱风流,如今慢慢体会起来,一直在身后默默付出的人,最辛苦的人,一直都是皇后。
“皇上,有您这句话,臣妾做什么就都值得了。”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皇后眼中含泪,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看看你,还是这么爱哭鼻子,被人看到都要以为朕欺负你了呢。”
皇帝伸手给皇后擦了擦眼角,颇有些怀念的说道,“记得当初还在王府的时候,你也这样柔弱,害得我平白被云羿拽着衣领警告了好几次。”
“皇上,您都还记得呢。”
皇后忍不住脸上一红,不好意思的道,“哥哥他性子冲,而且向来最疼我,知道我生性柔弱,也是怕我受委屈了。”
“可不是么,所以朕就只能受委屈了。”
皇帝想着也是失笑出声,不由感慨道,“想想这些事就好似昨日刚刚发生一般,转眼我们都老了。”
“岁月不饶人,是一点都不假。”
皇后也是跟着感慨一句,之后方才道,“不过皇上,臣妾看您最近气色很是不错,看来病是痊愈了?”
“算是吧。”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随即笑着道,“对了,看朕顾着和你说话,都差点忘了正事。”
“正事?”皇后面有疑惑。
“你看看,这是谁。”
皇帝说着,将一直等候在旁边的白钰妗拉到跟前,“猜得出来么?”
“这…”
闻言,皇后这才抬眼仔细的打量起白钰妗来,忽然她眸子一瞪,声音有些颤抖的道,“静…静姝?是姝儿么?”
“母后,不孝女静姝回来请罪了。”
白钰妗说着,便是对着皇后跪了下去。
“姝儿啊,呜呜…我的姝儿啊…”
见此,皇后也是跟着跪了下去,一把将白钰妗抱进怀里。
看着相拥大哭的两人,皇帝眼圈微红,上前张开手臂将两人给抱进怀里。
这多年,皇后掌管六宫,越来越无可挑剔,越来越强大,让他几乎都忘了,当年她也不过是个爱哭的小媳妇。
“皇上,姝儿私自出宫是臣妾的失职,是臣妾没有教育好她,要责罚,还请责罚臣妾吧。”
等皇后冷静下来,立时跪在皇帝面前道,“姝儿她身子骨这般瘦弱,在宫外肯定吃尽了苦头,还请皇上不要再为难她了。”
“母后,这是儿臣的错,一人做事一人当,哪儿有让您替我受过的道理。”
白钰妗抱着皇后,神色坚定的看着皇帝道,“父皇,此事母后毫不知情,儿臣愿意领罚。”
“姝儿!”
闻言,皇后拉着她直摇头。
“好了,都起来吧,朕何时说过要惩罚静姝了。”
见着母女两人互相维护的场面,不知为何,皇帝心中竟觉得十分的温暖。
“皇上?”
闻言,皇后一时间都呆住了,有些怔愣的看着皇帝。
“朕看起来就像个暴君,不能当个慈父了么?”
皇帝上前将两人扶起来,没好气的道,“静姝她有错,但朕没有问清楚她的意愿便答应赐婚,又何尝无错。”
若是放在以前,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必然会震怒,觉得白钰妗丢了皇家的脸面。
可人之将死,很多东西反而看得开了,突然很想好好弥补一下曾犯下的过错,也想好好的家人过完剩下的短暂生命。
“父皇,这事儿是敬太妃赐的婚,您并不知情,何错之有。”
白钰妗摇头道,“您每日都忙于政务,哪里有心力再管家务,这些儿臣都知道的。”
“看来这出宫一遭还是有好处的。”
闻言,皇帝和皇后对视一眼,都是露出欣慰的笑容,“朕的静姝啊,是真的长大了。”
“自然是长大了,也不看看她这都是几岁的老姑娘了。”
见皇帝真的是不追究,皇后也是放松下来了,没好气的戳了戳白钰妗的额头道,“你看看现在,还有谁要娶你。”
“怎么没人娶,朕的女儿再老也是最尊贵的公主。”
闻言,皇帝立时面色一板,护犊子道,“再说了,静姝哪里老了,在朕看来,这才是出嫁的最好年纪。”
“就是就是,还是父皇知道心疼我。”
白钰妗朝皇后吐了吐舌头,便是一下扑进皇帝的怀里。
“额…”
皇帝以前很少和这些孩子们亲近,如今突然被抱住,一时间有些不习惯的愣了愣,但随后便也伸手轻轻拍了拍白钰妗的后背,朝着皇后炫耀道,“哈哈哈,皇后看到了没有,还是朕受孩子们欢迎。”
“皇上,你这是趁人之危,不算数。”皇后一听,一脸不依的说道。
“谁说不算数的,我就觉得父皇最好。”
白钰妗狡黠的朝皇后眨了眨,坚定的表明了自己立场。
“哈哈哈…”
这样子,将皇帝给哄得再次开怀大笑起来。
萦华宫,苏贵妃寝室。
“哗啦…”
杯盏落地,炸开一地凌雪。
“你说皇上去了朝凤宫?”
苏贵妃年过四十,却保养的极好,看着不过才二十出头,依然是千娇百媚,艳照四方。
只是,此时那张娇媚的脸上布满了怒气,横眉冷目间透着几分阴冷的扭曲。
“是的,听说身边还带着一个小丫鬟,是国师大人亲自送来的。”
萦华宫的首领太监常公公上前小声的说道,“原本说是送丹药的,但不知为何,丹药送了,这人,也留下了。”
“国师?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