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么,好的。”
此时云峥方才想起来,昨日李茂生虽然没有明说的,但其实已经表达了他的意思,今日必然会询问关于为官之道的感想。
这个事情他并没有忘,昨天回家之后,为庄珺擦洗身子换了衣服,他就在独自在案前想了许久。
只是对于这些事情他接触的实在太少,理解也不深,不知道答案能不能让李茂生满意,心下有着几分忐忑。
“弟子见过老师。”
到了书房,云峥恭敬的行了一礼。
“来了,坐吧。”
李茂生微微一笑,颔首指了指位置道,“昨日的事情,可是有头绪了。”
“是的。”
云峥点点头,很是庆幸注意到了这些细节,不然今日只怕是要让老师失望了。
“恩,不错,为师只是那般随口一提,你便注意到了。”
听了云峥的回答,李茂生立时露出赞赏的笑容来,“那你便说说你的想法吧。”
“是。”
云峥做了一揖,正了正神色,排去心中的杂念,缓缓道,“为官之道极为高深,弟子如今尚有诸多不解,但借由昨日之事,弟子总结出来的,便是一个‘忍’字。”
“哦,忍?恩,你说来听听。”
闻言,李茂生眸子微微一亮,饶有兴致的示意他继续讲。
“昨日弟子从文华口中知道了一些关于俞通判事情,加上老师也曾言明并不喜欢俞通判,可即便如此,您还是邀请了他前来参加宴席。”
云峥点点头,恭敬的缓缓说道,“所以弟子以为,身在官场,需要的便是一身极好的养气功夫,需要忍下诸多不平之事。”
“恩,不错,能从昨日那样的小事中看出这么多,实属难得。”
闻言,李茂生抚着胡子微笑着点点头,然后稍稍正了正神色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弟子惭愧。”
云峥一愣,立时受教的垂首道,“还望老师解惑。”
“这忍虽然是为官者需首要学习的,但却并非只是‘忍’一字,而是‘坚忍’二字。”
李茂生喝了口茶,缓缓道,“忍,不仅是退让,更是权衡;坚,并非固执,而是坚持,要坚守本心。只有此二者互相融会贯通,在官场之上才能走的从容。”
“权衡,坚守…”
听完这话,云峥眼眸微睁,身子一颤,似有一丝明悟盘上心头。
“不错,身入官场,你要讲究人事关系,尤其面对上官之时,你要学会谦逊,不要那么张狂,不要那么孤傲,否则的话,你就处处寡合,处处不如意。”
见云峥似有所悟,李茂生扶着胡子微微一笑,继续道,“但,你要知道‘凡危机之时,只有在己者靠得住,其在人者皆不可靠’,所以,必须要做到‘内断于心,自为主持’,不可人云亦云,要有自己的决断。”
随着李茂生的讲解,云峥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少,思维也越发的通透起来。
“官场之上,波谲云诡,你所需要学习的并不只是这些,但贪多嚼不烂,你的时间还很多,且徐徐图之便是。”
李茂生淡淡一笑,不急不缓的说道,“你只要记住为师的话便可,此中深意待你日后步入官场自然就会有更深的感悟,它将带你避开诸多的险境。”
“是,老师的指点,弟子必当铭记在心。”闻言,云峥立时感激的作揖道谢。
“好了,就先说到这里,该上课了。”
李茂生微笑着点点头,便是起身说道,“你身为师的弟子,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大可随时前来问我。”
“是,多谢老师。”云峥闻言,立时欢喜的作揖感谢。
想到刚刚他说的那些理解,内心就觉得万分惭愧,他的看法实在太过浅薄,根本连千分之一都没有领悟,老师说一半,实在是太顾及他的感受了。
看着李茂生离去的背影,云峥眼中满是敬佩之色,老师果然是个深不可测的博学之人,他定要更加的努力学习,不能给老师丢脸。
花开并蒂,各表一枝。
因为前今日茗韵茶馆就已经有提前对紫砂壶的事情做出预告,说明了会推出全新的茶具,并且限量销售。
李家推出的东西从来就不是凡品,更何况还是茗韵茶馆里面主推的茶具,因此很多人都是一大早就来占位置了,只为能一窥其貌。
庄珺到的时候虽然时间尚早,但茶馆中却已是人满为患,不论是大厅还是包厢,都已经被坐满了。
此情此景,真是让庄珺羡慕不已,不愧是李家,这影响力就是大,远不是云水庄能比的。
“思宁,你终于来了。”
一听到下人禀报说庄珺来了,李修奕立时欢喜的亲自迎出门来。
“那是自然,我既然答应了你要过来,当然不能食言了。”
庄珺笑着点点头,然后道,“对了,你们茶艺表演什么时候开始,我应该没有来晚吧。”
“没有,你也要看么,你直接去我常用的包间就可以了。”李修奕笑着说道。
“不是,没有开始就好,你先借我一间屋子,我要去换个衣服。”
庄珺摇了摇头,灿烂一笑道,“我不是早说了要给你贺礼的嘛,这贺礼就是一套茶艺表演,保证别家都没有的,想不想要了?”
“当真!”
闻言,李修奕先是一愣,随后眸光大亮,惊喜的直点头,“自然是要的,思宁的茶艺精妙绝伦且别具一格,你愿意表演,我自是求之不得!”
说完,李修奕立刻就让人带着庄珺上楼去换衣服,然后让李掌柜把原本安排好的茶艺师给换下。
“可是少爷,清荷姑娘为了此次的茶艺付出良多,突然将人撤了,只怕不好交代。”
李掌柜很是为难的说道,“少爷,清河姑娘也是您亲自敲定认可的,怎么突然就要换了呢?”
“是,但和思宁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更有资格?”
闻言,李修奕微微皱了眉头,有些不悦的说道,“况且,她不过是茶楼内的一名茶艺师罢了,撤了便是撤了,若是不愿,大可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