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有贵没用

“在邢家村,有一个男人对邢惠开垂涎欲滴,他曾经在夜里面跑到邢惠开家去叫春,虽然没有得到邢惠开的回应,但他在无意之中发现了你。”

“请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在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六号以后,此人还在暗中跟踪过你呢。”

“跟踪过我,还是在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六号之后,这就更不可能了。”

“愿闻其详。”

“自从发生了缪智文的案子之后,我确实没有和邢惠开在一起过,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没法证明,但我还是想问,你刚才说,此人曾经跟踪过我,那就好办了。”

“怎么讲?”

“此人跟踪我,那么,他有没有看见我离开邢惠开家以后去了哪里呢?是回粮库了吗?照理说,我如果跟邢惠开在一起厮混的话,肯定是在我值班的时候,要是在值班的时候,那我离开邢惠开家以后,肯定得回粮库啊!请问此人看见我回粮库了吗?”

“你也可能是从东山镇来的。”

“如果我从家里来和邢惠开厮混,那我肯定得骑自行车,从东山镇到邢家村步行至少要半个多小时。我说的是正常的人,你们也看见了,我的腿脚不是很方便。”

赵癞子是这么说的:他看到神秘男人朝北走,最远跟到学校……就是应大爷所在的那所学校。此人也都没有骑自行车。赵癞子还特别强调,以前,贡明启离开邢惠开家以后,都会回粮库,有时候,邢惠开也会到粮库和姓贡的厮混。

卞一鸣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和钢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两行字:“1,赵癞子跟踪的男人,腿瘸不瘸?虽然贡明启瘸的不是很厉害,但还是应该能看出来的。2,贡明启如果从邢家村回东山镇,他会走学校那条路吗?如果走学校那条路,贡明启就得上山,因为学校的旁边只有上山一条路。

贡明启的话不无道理。要想确认赵癞子所看到人神秘男人是不是贡明启,必须再和赵癞子好好谈谈,在卞一鸣的笔记本上,先前曾经有过这样的备忘内容。

李云帆朝严小格点了一下头。

严小格结束了和贡明启的谈话:“贡明启,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我们随时会找你。”

“我随时恭候。”

在大家站起身准备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贡明启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请等一下……请稍等一下。”

大家重新坐回原位。

“既然我已经和邢惠开分开了,照理,我不应该再说三道四,我也看出来了,你们这次来,是下决心要把缪智文的案子查清楚,你们刚才说,昨天晚上邢家村有动静,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和邢惠开有关系呢?”

严小格望了望李云帆和卞一鸣。

李云帆点了一下头。

“我们在调查‘11。7谋杀案’的过程中,无意中发现了另外一个案子。邢惠开的男人张有贵死了,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我知道,邢家村连着吹了两天的喇叭唢呐,莫非张有贵的死有问题?”

“张有贵死于谋杀。”

“死于谋杀?”贡明启圆睁双眼,一脸惊讶的样子。

“今天早晨,我们开棺验尸,在张有贵的天灵盖下面发现了一根十公分长的棺材钉。”

贡明启沉默良久,他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来,抽烟。”贡明启先含一支烟在自己的嘴唇上,然后抽出几支一一递给五个人。

谭晓飞按着了打火机,站起身将贡明启嘴唇上的香烟点着了。

贡明启好像有话要说,前面只是一点铺垫罢了。

香烟抽到三分之一的时候,贡明启抬起头来,望着李云帆:“惠开除了我以外,还有……”贡明启欲言又止。

“她是不是还有别的男人?”

“是的。”

“别的男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凭什么说她还有别的男人呢?”

“凭感觉。”

“凭感觉?我们希望你认真仔细地想一想,你的感觉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见过惠开的女儿燕子吗?”

“见过。”严小格和左子健见过好几次。

“你们难道就没有发现点什么?”

“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

“那燕子不是张有贵的种。”

严小格和左子健互相对视了一会,李云帆和卞一鸣从两个人的对视中得到的信息是:严小格和左子健认可了贡明启的说法。

“你的根据是什么?”

贡明启的话应该是有依据的。

“那张有贵没用。”

人们在谈到夫妻关系的时候,所谓“没用”一般是指性无能。

“如果有用的话,邢惠开也不会跟我……”

“你所说的‘没用’是指?”

“张有贵处了不能生养以外,他在房事上也不行。”贡明启看看一眼王萍,“用邢惠开的话说是‘每次都是蜻蜓点水’。”

邢惠开的意思应该是,张有贵在房事的过程中,才接触开始就泄了,或者说,房事的过程不完整,用专业的话说,是房事活动无法达到高潮期。

“这也就罢了,可张有贵不但不知道自我反省,反而把无名之火撒在邢惠开的身上,如果他再喝了酒,那邢惠开的日子就更难捱了。”

“请继续。”

“张有贵一身的劲无法发泄,就发泄在邢惠开的身上,她用裤带抽老婆,还不许喊。你们知不知道张有贵经常出差?”

“不错,他经常出差。”

“这就对了,他自己不行,无法面对自己和老婆,就经常要求出差,其实,他用不着经常出差的。”

“你和邢惠开是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呢?”

“是我知道老婆和缪之人有暧昧关系之后,邢惠开瞒得了别人,但瞒不住我。”贡明启话中有话。

“怎么讲?”

“她说自己到智觉寺拜了观音以后,才有了这个孩子。”

“她有没有说孩子是谁的呢?”

“他说是张有贵的。”

“她不是说张有贵‘没用’吗?

“女人说话常常是挂一漏万,缺乏逻辑性。她既说张有贵‘没用”,又说孩子是张有贵的,这不是很矛盾吗?还有……”

“你想说什么?”

“有一会,那是在一九七二年十一月六号之前,张有贵出差去了,张有贵出差的头天晚上,她在院子门口放了一把铁锹。”

“她是约你晚上到她家去吗?”

“不错。第二天晚上,我又去了,可她死活不开门。”

“他在院门口放铁锹了吗?”

“没有,过去都是这样,只要他男人出差,我们都会连着几个晚上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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