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凉蝉也蹲下来饶有兴趣的翻看,别说,那些行头还真的挺科学合理的,会玩。

贵女们看完了那冰鞋和冰架,有人率先问道:“要是蹴鞠,我们倒是还会一二,不过这冰上蹴鞠要如何玩?我可不会走冰。”

其他人也纷纷道:“是啊,我也还不会走冰呢。”

这冰上蹴鞠,连公主都是第一次玩,更不用说其他人了。

公主今日也格外大方,让人抬上来一个大箱子,道:“今日这玩法简单,也不拘什么规则,只要站稳在冰面,往冰架里面击球,每人自成一队,按照中球数量算,前三名的都有赏,最多的从这里面摸三件物件,第二的摸两件,第三的摸一件,闭着眼摸,拿到什么算什么,怎么样?”

这方式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再说了,别说有奖励,就算没有,也没有人会说什么。姐妹们私下的聚会是为了打发时间,来昌平公主的聚会,列席的个个贵女,都是心里明白的。

哪是为了玩呢,不都是为了打点家里跟宫中的关系吗。

自然个个说好。

刘清如看了姜凉蝉一眼,上前一步,道:“公主这法子好,不过,光奖励好像也少了点什么,有奖有罚才好玩,不如前三名有奖赏,若是谁最后一名,也有惩罚,如何?”

贵女们刚才都目睹了姜凉蝉和她的那一出,自然心里亮堂,知道她这是冲着谁来的。

每次蹴鞠,姜凉蝉都是最后一名,从没有过悬念。

姜凉蝉一向高调又骄纵,又长得明艳,这些贵女们都不喜欢她,听到又能有她的热闹看,都个个掩着嘴,纷纷附和:“这个主意好。”

公主随和,看大家兴致都颇高,也便道:“那就加上这条。”

刘清如得意的扫一眼姜凉蝉。

比赛很快就开始了。贵女们人太多,怕冰面不能完全承受,会有危险,就分了三波。

第一波的人,在冰上挣扎了半天,一个能顺利站起来的都没有,摔的千姿百态。

第二波的人本来还挺担心自己不会,看到前人们都这样,也放了心,既然大家都不会,那也就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几乎第一轮结束了,连一个能好好穿着冰鞋在冰上站稳的都没有,更别提进球了。

唯有一个特殊。

姜凉蝉穿着冰鞋,仅仅适应了一会,就能在冰上滑动了,甚至还进了两个球。

平时大家也只能在蹴鞠的时候,能看看她笑话了,这会看到她站在一堆趴在地上的贵女之外,穿着冰鞋来回穿梭,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也就是公主,不但笑呵呵的,还向她讨教穿冰鞋站起来的法子。

几轮比赛下来,统计了一下进球数,姜凉蝉进了九球,名副其实的第一,还有一个郡主最后也勉强进了一个球,其他人到最后都还没学会站稳。

在刘清如和她闺蜜圈的火辣辣的目光中,从那个箱子里掏奖的时候,姜凉蝉云淡风轻。

恕我直言,在座的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溜冰场什么的,她曾经玩的不要太熟练。

要不是场合不允许,她现场跳个花样滑冰都没问题。

第8章

姜凉蝉回来的时候,姜夫人已经礼佛回来了。

姜夫人正抱着暖手炉坐着吃茶,看见女儿迎面走来,笑了起来:“这大冷天的,你又出去作甚了?”

姜凉蝉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姜夫人。

是大户人家主母应有的样子,气质端庄又大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礼佛回来,笑容淡淡,但是很和善。

姜凉蝉如遭雷击,呆站在原地没动。

姜夫人笑眯眯的,冲她招了招手:“过来,站在外面不冷吗?还不赶紧进来暖暖。”

姜凉蝉眼眶红了,脚步不由自主的走向她。

姜夫人心疼的拉住她的手,摸了摸觉得凉,替她捂了会儿手,等到自己的手也凉了,赶紧把手炉塞到她手里。

又抬手去掸她头顶的雪,一边心疼的数落道:“这手怎么这么凉,就说让你出门的时候多穿点。这头上也都是雪,也不让人给你打把伞,这要是凉到了,晚上又得头疼了。”

姜凉蝉低着头,一句话也没说,眼睛里的泪已经克制不住了,顺着眼角汹涌的流下来,喉头哽得发疼。

姜夫人,长得跟她在现世里去世的妈妈一模一样。

笑起来的样子像,说话的声音像。

她小时候跑去雪地里玩,回来的时候妈妈帮她掸去头顶的雪的那股温柔,也一模一样。

姜凉蝉就着刚才的姿势,把头埋在她怀里,无声的哭到颤抖。

姜夫人觉得今日的女儿有点奇怪,本以为是在外面冻迷糊了,直到感觉到上衣有点湿意,她开始意识到不对,有点紧张:“乖女,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

姜凉蝉擦了擦眼泪,从她怀里坐起身来。

又对上姜夫人担忧的眼神。

姜凉蝉的眼泪差一点又涌出来。

她用力克制住。现在她是姜凉蝉,现在她的反应,会吓到母亲的。

姜母对上她红通通的眼眶,忧心忡忡地问:“怎么了,可是谁给你委屈吃了?告诉娘,娘替你做主。”

姜凉蝉强令自己微笑,顺着姜母的话,编了个理由:“嗯,弟弟他又骗我了。”

刚听说姜凉蝉回来了,猜她肯定是又得最后一名准备来奚落一番的姜云庭,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姜凉蝉这句话。

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口大锅的姜云庭:????

姜凉蝉还在叭叭的编排:“我昨儿个跟弟弟打赌了,今日我赢了,他不肯兑现。”

她昨天跟他打的那个赌,不用动脑子都知道,肯定姜云庭不会承认的。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小赌就堵住的。

一时半会想不到什么来遮掩,索性就拿这个出来说事吧。

只是她没想到,姜云庭这会就站在门口,听着呢。

姜云庭难得这么有耐心,悄不做声的,听完了姜凉蝉告黑状的全过程。

然后重重的哼了一声,引起屋里两人的注意。

姜凉蝉没想到他在这里,有一点尴尬。

姜夫人却蹙起眉头,不赞成的看向姜云庭:“云庭,你跟你姐打了什么赌?我跟你爹怎么教的,男孩子要顶天立地,怎么能出尔反尔?你们打的什么赌?娘做主了,你输了什么,还给你姐姐。”

姜云庭觉得自己是京城里最惨的少年。

他根本都没有感受到过身为姜家大少爷的优越感。

姐姐真的太贼了,心太黑了。为了陷害他,还哭得这么真诚。

女人都这么可怕吗?

在他这个年纪,很多其他少爷都有通房了,就他没有,他怀疑就是因为他姐,让他对女人望而生畏。

姜云庭义正言辞的揭穿了姜凉蝉的谎话。

然后想了想,他又气不过,把这几年姜凉蝉坑过他的事情历数了一遍,愤愤不平的对姜夫人道:“娘,我姐对我的精神伤害太大了,我一想起来就心口疼,府里常来的那老大夫说过,心口疼伤身,治起来得至少五百两银子呢。”

姜夫人笑了:“原来你在这儿等着呢,这个月你都花了五百两了,下个月再给。”

姜云庭蔫儿了。

姜凉蝉等他们说完了,清了清喉咙,问道:“既然你承认咱们打赌了,那我今日要是蹴鞠会上赢了,这赌你认吗?”

姜云庭拍了拍胸口:“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

姜凉蝉让春心把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大箱子拿来,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黏到姜母身上撒娇:“娘,你看,这是我今天赢来的呢。”

桌子上林林总总,得有小二十件东西。

连姜云庭也凑上来看,挨着拿起来看看,见大多都是些首饰脂粉玉佩什么的,切了一声道:“得了吧,这不是你把自己的拿来充数的吧?”

说实话,姜夫人也是这么猜测的。她的女儿,什么做得好什么不擅长,她还是了解的。

姜凉蝉看他不信,哼了一声道:“这些首饰簪子,你见我戴过吗?”

姜云庭:“谁平时还看人戴什么首饰什么簪子啊?再说你那些叮铃啷当的东西不都长得差不多吗?”

……行吧。

直男不分时代,也不分年龄。

姜凉蝉从公主那里得了三件,但是因为刘清如提议最后一名要有惩罚,除了姜凉蝉和另外一个贵女,其他人成绩一样,都是一溜零,所以所有人都乖乖的掏了惩罚。

刘清如看姜凉蝉的那眼神,恨得都要滴出水来了。

姜凉蝉拿起其中一个翡翠玉盏,翻开底下的章给姜夫人看:“娘,我真的赢了,第一名有三个奖品,都是昌平公主给的,你看,这底下这不写着呢,御制。”

姜夫人看了看,还真是。盖了御制章的,只有宫中才能有,看来还真是公主赏赐的。

姜凉蝉把公主的赏赐中那个最好的翡翠玉盏给姜夫人用了,一把镶满了宝石的精致小匕首,自己留了,一块上好的和田玉,准备留着给姜平轩。

大概是之前的姜凉蝉从未送过父母什么东西,就这点东西,还把姜夫人感慨的不得了,直呼女儿长大了,懂得体贴人了。

姜凉蝉看着姜夫人高兴的模样,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她后半生都过得比今日更开心。

姜云庭还是有点不信,不放心的追问:“姐,你得的这是安慰奖吧,还是你为了赢,让那些贵女们联合起来帮你骗我?”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姐绝对是能做出来这种事的人。

姜凉蝉:“你觉得我有那样的好人缘吗?”

姜云庭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说得也是。”

好,他被说服了。

姜凉蝉:……

“但问题是,”姜云庭觉得这里面有个漏洞,“要是我真的惊才绝艳,被圣上点名上战场,不小心成了名将,那也由不得我啊。”

姜凉蝉自言自语:“倒是不会有真惊才绝艳这个顾虑,但是如果实在朝中无人,或者圣上一时被蒙蔽,点了你上战场,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你说的有道理。”

姜云庭:“你先等等,什么叫没有我惊才绝艳这个顾虑?”

姜凉蝉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这样吧,换成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具体我还没想好,回头想好的时候来找你兑现。”

姜云庭:“……哦。”

人都散了,姜凉蝉还在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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