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眠脸颊微红,想到段灼昨晚和她打电话时,声音的确有点沙哑,她犹豫了下,点头:“我上楼看看吧。”
作为朋友,也要关心一下。
知眠起身离开走出茶室,她熟知这里,独自往楼梯上走去,走到一半,忽而身后响起声音:
“你真的要上楼吗?”
她转头一看,是杭依白。
杭依白走到她面前,扯起嘴角,下巴微抬:“我刚才上楼看过段灼哥了,他很累,你找他会影响他休息,他估计会不高兴的。要不你还是等等吧?”
知眠和她对视几秒。
末了淡声道:“没事,我上去看看他就走。”
她怎么会感觉不出来杭依白对她特别的态度?只是她并不喜欢别人对她用这个语气。
知眠转身继续向上,杭依白眼底冷下。
她走到段灼房门口后,想到刚刚杭依白的话,又有点犹豫。
他会不会真的在休息?
她这样不会打扰吧……
算了,还是去看看他好点了没有,没好还是要让他吃药的。
知眠敲了下门。
房间里,窗帘紧闭,段灼躺在床上,意识昏昏沉沉,因为之前被杭依白吵醒,此刻他正尝试睡着,谁知敲门声再次响起。
他气得怒气冲上头顶,如同不断被人惊扰的狮子,怒意彻底满了。
“叩叩叩——”
敲门声第二次响起,他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口,开了门,“你特么有完没……”
话音未落,他看到小姑娘,猛然怔住。
知眠?!
“你怎么在这?”
女孩抬眼看到他面色阴沉,回想起他开门时极度烦躁的语气,忽而意识到——
好像真的吵到他了……
她尴尬了下,垂眸,“今天舅舅叫我过来喝茶,我就上来看一下你怎么样,不吵你了,你继续睡吧……”
她转身要走,手腕就被攥住,下一刻,男人长臂一捞,直接把她拥进怀中。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知眠紧紧环住,她同他一同没入房内的昏暗中,知眠嗅到他身上的薄荷香,感觉他身上如火炉般的温度,心口一跳,“段灼……”
他俯下身,脑袋埋进她的颈.窝,短而刺的黑发带来微微的扎刺感,伴随着温热低沉的气息落在她脖颈:
“我不知道是你。”
男人的唇若有若无擦.蹭她的皮肤,如细细的电流蔓延,知眠面色一红,同时察觉到他身上烫得可怕,不太对劲。她推了他几下,完全推不开,无奈:“段灼你先松开行吗……”
男人埋着脸,闷而低的声音在颈窝响起,带了点可怜:
“我发烧了,难受。”
第四十八章
知眠听他这语气, 忽而间一愣。
怎么感觉还有点儿委屈呢?
脖颈处的皮肤蔓延开星星点点的酥.感,从微凉逐渐变得滚.烫,她被他亲昵的姿势弄得耳根发红, 又被他搂得有点呼吸不过来,仰着脖子, 安抚似的拍了拍他背, 轻咳道:“我知道你发烧了,但你先松开……”
几秒后,段灼松开手,指尖向下滑落,最后握住了她的手。
她一怔,就被他牵进了房间。
外头,打算偷偷看看段灼什么反应的杭依白, 走上台阶,刚好目睹了段灼拥抱知眠, 而后把她拉进房间的这一幕,彻底愣住。
嗯????!
这是什么情况?!
段灼竟然这样去抱知眠?!
而此刻, 知眠被段灼拉进房间,里头视野昏暗,只有窗帘缝隙投射进来一道微弱的光,直至床头的灯被男人打开, 暖暖的橘光终于亮起。
他懒懒倚在衣柜前,她站在面前, 两人距离很近,她心漏跳一拍, 抽回手, 看向他, 轻声问:“你发烧多少度?”
“不知道。”
她抬手,下意识想触碰他额头,忽而间觉得动作不太合适,刚要放下,男人的额头却主动探了上来,贴上她的掌心。
她继而感觉到烫。
烫得厉害。
“你这……应该发高烧了,你怎么了烧成这样?”
他咳嗽两声,“这几天在训练,一直淋雨,前几天就感冒了。”
她皱眉:“前几天感冒了你还耽误到现在?你真当你自己身体很好?”
他扯起嘴角,“我身体确实很好啊。”
有记忆以来,他发烧的次数屈指可数。
知眠见他还有闲情插科打诨,睨他一眼,“你身体很好那我先走了。”
段灼搂住她的腰.肢,把她拉了过来,抵在衣柜上,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落下,闷声道:“别走。”
知眠面红耳赤推开他,“你发烧了还动手动脚……”
怎么几天没见,这个人越来越过分了?
她感觉他此刻就像个小孩,无奈,“我不走,你先松开。”
段灼松开手,知眠攥住他衣袖,让他在床边坐下,她平视他:“要不然让医生来看看吧?你烧得这么严重了。”
“不用了,真不严重。”段灼抬手捏了下她脸颊,“逗你的刚才。”
“你这样明明就很严重啊,我出去给你拿药吧?你是不是中午也没吃药?”
“嗯。”
“你先躺好,我去拿药,你不吃我就下楼了。”
段灼看着她,唇角荡漾开笑意,她拿这个威胁他,他没有其他选择:“知道了。”
“你躺好。”
知眠掀开被子,段灼躺下,她把被子给他掖好,而后转身走出房间。
知眠走出门,刚好看到杭依白在楼梯等候。
杭依白看到她脸颊微微泛着红,仿佛在里头发生了什么,她微怔,就见知眠走了过来。
知眠只是看她一眼,没说话,往楼下走去,最后叫来了佣人,佣人闻言,立刻去准备了药,而后送上来。
知眠拿过药,折返回楼上。
推开卧室门,她走到床边,对躺着的男人道:“药来了,起来吧。”
段灼起身,知眠把药拿给他,又拿起床头的水杯,递给他。
他把药放进口中,而后灌下水。
知眠见此,揶揄:“就你烧成这样,晚上还约我一起吃饭?”
他抬眸看她:“我想着回来睡一觉就差不多好了。”
她嘁了声,站起身:“你躺着吧。”
他眼底一暗:“你要走了?”
“你喝完药我不就可以走了吗?”
“别人发烧的时候都有物理降温。”他看着她,低声道。
知眠听着他的话,忽而觉得有点好笑。
“你以前发烧的时候,不是让我什么都别做,你睡一觉就好了吗?”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段灼这样。
以前她高中的时候,也见他发过一次烧,当时她担心坏了,然而男人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什么都没让她做,只是说自己睡一觉就好了。
这还是从前的他吗?
“知眠。”他开口唤她,嗓音沙沙哑哑的。
知眠见状,移开目光,叹了口气:“知道了,我去给你拿毛巾。”
她走去房间的浴室。
推开门,她拿过段灼的毛巾,放在冷水下冲洗。
她看着浴室里的装饰,回忆接踵而至。
还记得他带她回这里的时候,经常在浴室里被他欺负。
他喜欢抱起她放在盥洗池上,头顶的灯光顺着他的吻慢慢从她扬起的天鹅颈往下,她的腿缠住他的腰,被他弄得嘤.咛.哼.叫,带上哭腔,最后在盥洗池的大理石面留下一水晶莹。
有次早晨,他弄完她,还不尽兴,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她娇声快要滴出水,他差点就要破戒彻底要了她,忽而间门口响起庄嘉荣的声音,叫他们十分钟后下楼吃饭。
知眠整张脸红透了,推开他,翻身埋进被子里,就听到他在她耳边叹了声气:
“那只能算了。”
她有点不太明白,就听到他悠悠道:“十五分钟肯定不够,到时候他们上来催了怎么办?”
“段灼你够了……”
她面色酡红被他捞进怀中,耳边落下他的笑:“你说说你欠我这么多次,以后怎么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