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的话一说出来,整个县衙不分内外都安静了下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愕的表情,脑袋里展开了丰富的想象,他们都不是傻子,都明白了陆辰的话具体的含义是什么。
一阵哄笑从人群中爆发出来,栅栏外的百姓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都笑了起来,同时各种各样的风言风语向着胡三烈涌了过去。
“胡三汉又不是没有老婆,怎么能这样!”
“这不就是伤风败俗吗?他胡三汉一定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这个胡三汉还真是无恶不做啊,平时在村子里欺压人,回到家欺负狗。”
“你这么一说,我就好奇了,他家那只黑狗是公的还是母的?”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母的啊,真是人面兽心啊,天良丧尽!”
“你可拉倒吧,胡三汉这种人怎么会有良心,早就被他家那只黑狗给吊走了。”
人群中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含义不明的笑容,还有些农妇的目光已经带着莫名的深意看向了站立在不远处的张氏。
“真丢人,也不知道怎么给人当的人妇,居然逼迫的丈夫去做那种事情。”
“这一家子真是没一个好东西,光看外表还挺文静,没想到宁愿让丈夫碰狗,也不愿意丈夫碰她。”
“这样的妇人应该绑起来装入竹笼沉入河底,留着她就是对我们的一种侮辱。”
农妇们的目光定在张氏身上,各种不堪的语言已经像水一般向着她泼了过去。
吴之荣和欧阳斌已经惊呆了,他们往往没有想到陆辰挺身而出居然挖出了这么一个惊人的大瓜。
“呜呜呜呜”
胡三烈一阵懵逼之后,立刻就意识到陆辰的限恶用心,这是公然望他们胡家头上泼脏水,今天走出县衙,他们胡家的名声就要烂大街了,这种作风上的坏名声,可比被一个读书人给打压还要臭,想洗都洗不掉。
以后他们胡家的人出门必定会被人指指点点,一顶伤风败俗的帽子肯定是摘不掉了。
毕竟普通意义上的伤风败俗也不就是妇人偷情,他家可不同,那是偷狗,底线沦落的无与伦比,整个家族都会蒙羞!
刚才被竹板抽打的嘴角肿起一大块的胡三烈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指着陆辰发出呜呜呜的叫喊声,一边一点点的跪在桌子前向着吴之荣不停磕头。
那意思很明白,就是要吴之荣阻止陆辰说话,还要惩戒陆辰中伤之罪。
衙役们都同情的看着胡三烈,昨天他还是威风八面的洛阳县捕头,今天就沦落到了向县令不停磕头的百姓了。
而这一切问题的源头,正是那个站立在大厅中间不停冷笑的少年!
“将他拉开,本官一向公正严明,依照规矩,苦主陆辰有权在大堂陈述受害经过,怎么?你一个捕头知法犯法,还要阻止本官审案不成?”
吴之荣挥挥手,让衙役们将胡三烈拉开,冷冷说道。
胡三烈听了吴之荣之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指着胡三汉等人呜呜呜叫了起来。
他的意思是不能光听陆辰一个人胡说,既然要陈述事实,也应该听一下胡三汉怎么说。
吴之荣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挥挥手让一个衙役走了过去,看看胡三汉三人是否已经醒来。
那衙役走到了胡三汉身边,见到他的额头上鼓起一个青色的大包,脸上布满了菜叶子和流淌着黄色汁液的臭鸡蛋。
衙役眼睛中闪过一丝嫌弃之色,伸手在胡三汉身上推了一把,胡三汉只是哼哼了两声,却并没有醒来。
衙役无奈的抬起了头,胡三烈大惊,他又急忙去推胡小四胡小五两个人,只是这两个人也如同胡三汉一样只是哼唧两声就再次昏昏睡过去。
吴之荣看了一眼陆辰,他现在忽然明白了刚才陆辰为何要提议百姓们将臭鸡蛋投掷到胡三汉父子三人身上了。
说是发泄民愤,实际上是要让人将胡三汉三个人打晕,剩下的证词那不就是由得陆辰一个人瞎说了吗?
这陆公子倒是很有心计。
吴之荣深深的看了陆辰一眼,不由暗暗佩服陆辰的聪明,由此展开刚才陆辰用竹板抽打胡三烈的嘴巴也是为了将他的嘴巴封住,不让他胡言乱语,好让自己尽情发挥。
“既然被告昏睡不醒,藐视公堂,那就由得他去,现在请陆公子继续诉说,好让本官还大家一个公道!”
吴之荣沉下脸不悦的看了躺倒在木板上的胡三汉父子三人,大声道。
胡三烈无奈的看看身边的胡三汉,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他觉得一切怎么就会那么巧,刚好轮到胡三汉说话的时候就昏倒了?
“就是,陆公子快说,我们都想听一下后面的事情。”
“陆公子请说。”
“真的很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啊。”
栅栏外的百姓都叫了起来,看来他们很认同吴之荣的这个决定。
陆辰挥挥手,大厅内外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诸位,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这件事确实很狗血,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居然发生在我们洛阳县,这就是我们洛阳县的耻辱!”
“以后别的地方说起我们洛阳县,都会用一种异常的眼光看着我们,人人都背负着沉重的道德枷。”
“咱们的父母官吴大人也会因此受到朝廷责罚,认为他没有教好子民,以至于出现了这种道德败坏之事,一辈子的前程都毁于一旦!”
陆辰举着拳头慷慨激昂的说着,将这件事的各种后果都说了出来。
一番话说的众百姓愤怒不已,大唐这种封建社会最重视名声,一个县城中出了这样的事情,是要被其他县当成笑料的,县城百姓都抬不起头。
吴之荣听了陆辰的话,更是惊的浑身流汗,看向胡三汉的目光已经充满了憎恨。
他刚才还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仕途。
胡三烈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妙,也不敢再发声,只能乖乖的跪倒在地上,一句话都不敢说。
“吴大人,父老乡亲,你们说,遇到这种事情,我能不管吗?能任由胡三汉父子将全县百姓的名誉都败坏完吗?”
就在此时,陆辰指着躺倒在地上的胡三汉父子高声叫道。
“当然不能!”
栅栏外的百姓们异口同声的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