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会议进展顺利。比他预期中，要更加顺利。陆景瑜有几分志得意满，不过他藏得很严密，不让旁人瞧出端倪。
昊海的人也很满意，频频释放出对陆氏集团的赞许：一再表示这次会议他们不仅对陆氏集团的专业性有更深刻的认知，对陆氏集团表达出的诚恳态度也是万分欣赏。
临走，他们握手的力度都比初见增长了几分。
也实在是有够热情。
闻有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陆景瑜身后，压低声音幽幽感叹：“我是真没想到，殿下你还能无耻到这个地步，都愿意出卖美色。”
陆景瑜对他的冒犯不以为意，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两人，陆景瑜颇为大方地对闻有耸肩：“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
笑话，在商场上还讲究什么礼义廉耻，他们可是来做生意的，又不是来开孔子学院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包括自己，这是他一路信奉的信条和采取的做法，也就跟桑榆破镜重圆、两情相悦那里，他对桑榆跟感情生出一点忠贞感，没再谈判桌蛊人。
如今他跟桑榆说了拜拜，就更加没有思想束缚，反正也没有人能站出来指着他，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踩痛他的良心。
“东西准备好了吧？”陆景瑜望一眼人群中的尹依娜，向闻有确认，“种类、数量？”
“种类雪天鹅，还是花苞期，你指定的，绸缎般的绯红色，”闻有一项项汇报着相关信息，“至于数量，九十九朵。”
说到这里他微妙地翻了个白眼，陆景瑜不想同他计较，假装没有看到。
“尹总，”陆景瑜高声，迎着众人的目光，笑吟吟地走到尹依娜跟前，“能再次遇见你真是一场意外之喜。”
尹依娜主动伸出手，陆景瑜轻柔地握住：“那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陆景瑜高大俊秀，尹依娜则清雅柔美，两人相视一笑，气氛融洽，显得格外登对。
昊海的众人见两人互动如此密切，心中乐得开花，脸上更是眉开眼笑：“陆总啊，这次多谢你们费心了，我们对陆氏集团的实力，实在是满意，相信咱们这一次肯定能强强合作、旗开得胜。”
陆景瑜也陪着说了漂亮的场面话，商业吹捧完毕例行是展望未来，一个流程下来，会议才正式宣告结束。
昊海的其他人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开，留下尹依娜做后续交接，算是给陆景瑜创造的机会。
金秘书跟闻有对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眼前场景有些好笑，昊海的心思不难猜得出：这是看出尹依娜跟陆景瑜之间的不对劲，没准是想做个美人计的局让陆景瑜往里钻呢。
可他们哪里知道，陆景瑜早就拿自己算计上尹依娜了。
“有时候我真是觉得，看不懂我们陆总，”金秘书小声感叹。
“想不到吧，陆景瑜不做人起来，那真是明明白白得不做人，连初恋女朋友都算计，真是令人发指。”闻有自命在陆景瑜身边待了不少年月，算得上见识过陆景瑜的本质，但这一次也是被骚操作给震撼到了。
金秘书额外看闻有一眼，她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殿下刚才下了什么密诏给你？”
“跟以前一样，”闻有轻轻耸肩，“给你猜的一样，给这位尹小姐准备了花。”
正说着，陆景瑜就从助理手中接过一捧花，他将花朵放在尹依娜面前——昊海的这位尹总正听话地闭着眼睛。她隐约闻到花香，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密密匝匝的绯色玫瑰正喷薄怒放。
“先前你说，人总会变的，但有些东西不会，譬如说你的美貌，永远配得上这些玫瑰。玫瑰送‘玫瑰’。”陆景瑜温柔浅笑。
纵然尹依娜见识过不少场面，但还是被男人的直接所震撼到。
“原来，你还记得。”她轻声讲，低头凑近了花，轻轻嗅了两下。
“当然，我说过我记忆力很好。”陆景瑜垂眼望着她，他这个角度的面容，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再配上他天然多情的眉眼，能溺死所有对他怀有好感的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似乎有千言万语。
隔着半个会议室，闻有忍不住点评：“从你们女性的视角看，陆景瑜这样真得很迷人吗？不会觉得油腻过头了吗？”
金秘书神色很淡：“要分人。”
陆景瑜就是油成大庆油田又怎么样呢，他多金又年轻，跟他谈情说爱，也会生出格外多的容忍。
“谢谢你的花。”尹依娜捧着火红的玫瑰，她脸颊绯红，不胜娇羞，原本是御姐一般的人物，如今也显出了温柔软肋，“不过，我这么走出去，似乎不太合适。”
“对我们两个，可能都不太合适。”
她这句话是评判也是试探。
她今天可是作为昊海的代表来陆氏集团谈合作，若是这么捧着花出去，估计很快关于她和陆景瑜的传闻就会飞满天。
传闻内容她也能猜得到，无非是：尹依娜这个女人靠美色上位；陆景瑜这个人色胆包天，经不起诱惑；昊海跟陆氏能坦诚合作，是因为两人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和交易。
“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说？”陆景瑜既然能送花，自然也猜得到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然而他神色坦然，“更何况，美貌什么时候不是女人的武器之一了？”
美貌的确能获得特权，她的美貌得到他的认证，也会赋予她这种特权，他无所顾忌，觉得理所当然。
尹依娜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她嫣然一笑，人比花娇。
闻有与金秘书一并在后面幽幽感叹：陆景瑜真不是人，原本这合作差不多就是十拿九稳，用得着这么蛊惑人心吗？
“谁知道呢，可能是空窗期闲的吧。”闻有一摊手，“电视剧也演过，霸总欲求不满就会变态。”
陆景行敲开了苏落瑾的办公室，他的二哥正矗立在落地窗前。
“方才昊海的人来了。”陆景行开门金山，开始汇报今日观察。
“我知道。”苏落瑾神秘一笑，“不过今天的关键，不是昊海。”
他悠然转身，饶有趣味地盯着陆景行：“景行，你谈过恋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