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顺着她的腰线往上爬,凌暖青躲了下,“住手!”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要出去,还是回酒店房间?”
“回房间。”
凌绍诚得了满意的答案,目光睇落在她颈上,“怎么现在摸你一下这么费劲?”
她呼吸深浅交错,“因为没给钱啊。”
“明码标价是吧?”
凌绍诚的手掌来到凌暖青颈后,掌心沿她的脊梁骨往下,她赶紧扯住男人的上衣,“凌先生,回房间也不迟,不差这一时半会吧?”
“好,看在你主动的份上,满足你,就当是犒劳了。”
电梯一层层下去,到了底楼后,凌绍诚又按向最高的楼层键。
凌暖青披着他的西服回到房间内,凌绍诚打了个电话让人将午餐送上来。
凌绍诚跟明越在阳台上说了会公事,进屋时看到凌暖青正在切牛排,一小块一小块全部分好了。
男人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喂我。”
凌暖青怔了下,“你自己没手?”
“这不是你最喜欢干的事吗?”
凌暖青看着那一块块牛排,自然而然想到了孩子,她已经习惯了将牛排这样切分好,只是她和孩子单独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偶尔带出去吃顿饭都跟做贼一样。
凌暖青握紧手里的刀叉,要不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她就可以肆无忌惮地享受亲子时光,带着孩子想去哪就去哪。凌绍诚就是所有罪孽的源头,是她悲惨命运的施加者。
他突然凑近她的跟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凌暖青一惊,“什么?”
凌绍诚端详着她的面色,“你的这些小表情,打小就瞒不住我,你心里是不是还藏着一件大事?”
她慌归慌,可面上滴水不漏,甚至还笑眯眯地道,“你真能看透我?”
男人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别到左边,再转向右边,凌暖青小手试探性地摸向凌绍诚的手腕。
“那我当初给你喝那杯酒的时候,你怎么一点都不设防呢?你就没看出来我在里面下药了?”
凌绍诚原本平静的潭底激起层层凶浪,那个晚上他所承受的痛,怕是这辈子都难以抚平的,他亲眼看着她吃下了打胎的药,她甚至还将孩子捧到了他的面前……
明越一进来,就看到凌绍诚一副活活要将凌暖青掐死的表情。
可他再凶悍又怎样呢,又不会真的置她于死地,吓唬谁呢?
“凌先生,晚上还有重要的宴会,您别忘了。”
凌暖青叉了一块牛排送到凌绍诚嘴边,见他不张嘴,就使劲往里塞。
男人闷哼声,嘴巴都快戳破了,他往后轻仰,最后还是张了口。
“你……”明越守在一旁,时刻小心盯着凌暖青的一举一动,他总觉得她会趁他不备,再往凌绍诚身上扎几个窟窿。“你干什么呢?”
“你以前还尊称我一声小姐的,现在就对我大呼小叫,果然……”凌暖青故意轻顿了下,“有了凌太太,我就什么都不是了。”
呸!
那还不是因为她往凌绍诚身上捅刀子了吗?
只不过这话明越不敢讲。
凌暖青被凌绍诚在房间内关了一下午,这感觉就跟坐牢似的。
傍晚时分,凌绍诚换了套衣服看着是要出门,凌暖青从沙发上坐直起身,“我想回趟家。”
“家?”男人眉头耸动下。
“我朋友肯定担心我了。”
凌绍诚慢条斯理地整理起袖扣,脸上摆出不近人情的样子来。“你没有家。”
这话触到了凌暖青的痛点上,像是被人用针给狠狠扎了一下,是啊,她早就家破人亡,亲人惨死的一幕不是还在眼前吗?
“凌绍诚,知道我为什么这样恨你吗?”
男人刚要走出去的脚步停了下,凌暖青眼里的恨漫布丛生,“因为你完全没有把我当人看,你关着我,就连我怎么生活你都要管,你是我什么人啊?”
“看不出来吗?凌暖青,因为我也恨你,我就不会让你好受!”
凌绍诚嘴角处的冷笑在缓缓拂开,他走到门口,让人守在那,不许凌暖青出来一步。
这跟软禁她有什么区别?
助理跟着凌绍诚走向电梯,男人出声吩咐道,“一会你让人送套衣服过来,把她也带到三十三楼来。”
“什么?”助理有些吃惊,“您真要这么做吗?”
“不行么?”
他要做的事,谁又敢说个不字呢?助理只是觉得这样会炸场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姐就接受不了这件事,到现在都是心结呢。”
“她接受不了,也得接受。”
“您为什么不干脆跟她明说了呢?”
凌绍诚明显觉得他多嘴了,“她有什么资格让我好好对她?当初她要我命的时候,手软过吗?我就是要让她难堪,她越是接受不了,我就越要扯开她的伤疤,让她血淋淋的去面对!”
助理没敢再吱声,想到凌暖青阴狠的时候,又觉得这些都是她该受的。
新的一套衣服送过来时,凌暖青没说什么,乖乖换上了。
明越在外面敲响房门,进来时看到凌暖青正坐在沙发内看电视,“凌先生让你过去用餐。”
“我不去。”
明越撒谎的时候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你那个朋友也来了,不想见见吗?”
“范筱竹?”
“是。”
凌暖青赶紧爬起身,跟着明越直往三十三楼的宴会厅而去,到了正门口,他将大门推开,“请。”
凌暖青往里走了步,这才看到厅内站着不少的人,她视线找了圈也没看到范筱竹的身影。
“人呢?”
明越已经将门带上了,凌暖青想要拉开,却发现门板纹丝不动。
她耳朵边传来热烈的掌声,凌暖青顺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就看到凌绍诚站在台上,光彩夺目,他的手臂上还挂着个女人。
倪蕾挨紧凌绍诚的身侧,晚礼服的领口很低,衬得她满身珠光宝气,这在别人眼中就是令人称羡的一对,夫妻恩爱,出双入对,多好啊。
可凌绍诚刻意把她叫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呢?
是想再一次提醒她,她这辈子都要坐实了第三者的耻辱身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