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闻言笑了起来,接着说道:“那这位想必就是韩冲先生了吧?前段时间总听人提到你的名字,一直都没见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不错,很不错,刚才那番话说的很好……”
“不敢当,我这人就是脾气不太好,一点就着,看着这洋鬼子用从中国抢走的文物,再从中国人身上赚钱,这心里不怎么顺当,所以才说出那一番话,实在不值得钦佩的……”
韩冲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不过看其说话的气度,应该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并且看年龄也不小了,连忙谦虚了几句。
不过韩冲购买这幅画还是有很大的私心的,但是他不想被人认为自己太有心机,少不得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来。
“嗯,小伙子,倒是能配得上毕家的千金……”
那位女士看着韩冲笑了笑,回过了头去。
“毕月,这位是谁啊?”
见到那女士转回身后,韩冲小声的在毕月耳边问道。
“她啊来头可不小……”
毕月将小嘴凑到韩冲耳边,说道:“别看她是个女人,可是香|港中华总商会会董、副会长,银行投资有限公司董事长,香|港管理专业协会企业发展中心主席。她的资产,就是在香|港,也能算得上是超级富豪,说起来,跟我爷爷还算是朋友,跟我叔叔也认识,但是不知道我……”
“对了,她可是参加过很多国际拍卖会,她的家族更是有着很多珍贵的古董,记得,在2002年的中国香|港苏富比拍mai会上,她就花4150万港元竞得清雍正粉彩蝠桃橄榄瓶。而后慷慨捐给上|海博物馆。”
韩冲可是知道那件雍正粉彩的。清雍正粉彩蝠桃橄榄瓶,这件漂亮的粉彩瓶瓶身呈橄榄式,造型线条十分优美。
瓶体上画有粉彩八桃二蝠。桃实象征着“长寿”,“蝠”为“福”的谐音。这种以蝠桃为题材的吉祥图案常见于雍正和乾隆两朝的官窑瓷器。
传世雍正官窑粉彩器上画蝠桃纹样的多为大、小盘子,见于橄榄瓶的极为罕见,而粉彩蝠桃图案的橄榄瓶目前世上仅此一件,所以堪称绝世宝瓶。
那件拍品,也曾经一时创造了中国艺术品在国际市场上的最高价格,韩冲大概想起来了,这个人叫王宝珍。
对于这样的人物,即使是现在的韩冲。也是有些高山仰止的感觉,不论在金钱还是地位上,韩冲和其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能不能请她捐赠或者拿出些物件摆在自己博物馆里呢?”
韩冲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个念头来,虽然自己现在手上好东西不少,但是和出自收藏世家的王宝珍一笔,那可就天差地远了,韩冲这会不禁把主意打到了对方的头上。
既然要开私人博物馆,韩冲就想将其办成国内最有影响力的私人博物馆,不过仅凭自己的那些个物件,显然是不可能的。
韩冲早就有整合一些私人收藏家藏品的想法。不过具体操作起来比较复杂,韩冲现在仅仅是停留在构想阶段,不过见到王宝珍之后。脑子里的想法却是渐渐成形了。
韩冲现在是这么想的,只要对方愿意拿出自己的藏品参展,物件的所有权还是对方的,自己和其签订合同,展出一年或者两年后,将物品归还原主,并且支付一些费用。
当然,如果对方拿出的藏品远远大于自己的展览藏品,韩冲也不介意将博物馆的收成分大部分给对方的。不过股份就算了,涉及到馆内藏品的所有权。股份是很难分配的。
至于博物馆是否能赚钱,韩冲现在心里也没底。反正他是做好了亏损的准备,就目前来说,好像除了马先生的博物馆,能勉强支付一些博物馆的日常开支费用之外,还没听说哪家私人博物馆有盈利的。
“对不起,先生……”
韩冲正在那里低头沉思的时候,拍mai已经继续进行了,而一个中年人,走到了韩冲的身边,打断了他的思路。
“你是?”
韩冲微微皱起了眉头,刚想出一点关于博物馆日后的发展问题,就被人给打断了,那心情很是难受。
“我叫凯特,是巴黎xx拍mai行的律师,受到此次拍mai会组委方的委托,对韩先生您提出警告,请您不要在拍mai场所发布有关于政|治倾向和不真实的言论,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话,我们将会请您离场。
另外关于历史的真相,那都已经埋没在时间里了,先生您没有证据说这些东西,是从您的国家掠夺出来的……”
随着凯特的话声,韩冲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他本来拍下这幅画时所说的话,在很大程度上是不想有人和他竞价,但是现在凯特所说的话,彻底激怒了韩冲。
韩冲自问自己并不是一个愤青,在国家利益与私人利益之间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韩冲说不准就会选择私人利益。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受到挑衅可以忍下去,一个人的忍耐,也是有底线的,而凯特的话,就已经超出了韩冲可以忍受的底线。
“对不起,我想,如果我违反了贵国的法律,你可以起诉我,如果没有的话,我将认为你的这番话,是对我的威胁,我不知道一个知名的跨国拍mai行,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韩冲猛的站起身来,声音之大,几乎掩盖住了前面麦克风中迈克逊的话声,在这可以坐下200多人的拍mai厅里,传的清清楚楚。
“哦……不,韩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凯特发现面前的这个中国人。和自己认知里的中国人有点儿不同,他原本以为自己发出警告之后,对方会很谦逊的接受,但是没有想到。这年轻人的性格如此暴烈,居然当场就喊了起来,这事情有点儿脱离了他的控制。
“你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
韩冲冷冷的甩下了一句话。然后大步走到了前台,说道:“拍mai师先生。不介意我说上几句话吧?”
韩冲也不管迈克逊介意不介意,直接把拍mai台上的话筒拿到了手里,对着台下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来自世界各地喜爱中国文化的朋友们,对不起,打扰诸位几分钟,我想说一下刚刚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狗屎!凯特怎么办事的?”
在拍mai厅的二楼一间房间内。一位头发花白,年龄约在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狠狠的把手中的烟灰缸砸在地上。
“去,让保安把那个中国人拉下去……”
“丹尼斯,不行,那个人的资料传回来了,他在中国是很有影响力的,是江城的古玩协会骨干,还有很庞大的商业,涉及到珠宝。古玩,矿业,他在中国的影响力之大。咱们这样做,会引起国际纠纷的……还有,他的未婚妻是开采矿石的…很有实力。”
在那个中年人旁边,另外一人阻止了他的决定,看着手中的一份传真,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这份传真上不但有韩冲自己的信息,就连韩冲的家庭关系、他的利益圈居然都被列举了出来,可见这家拍mai行的背景十分不简单。
“*,迈克逊个白痴。为什么想要去警告那个年轻人,让他买下那个画不就完了吗?!”
看到韩冲的家庭关系之后。丹尼斯的身子重重的坐回到了沙发上,他们拍mai行在中国也有分支机构。自然知道这份传真纸上的家庭关系,代表着什么样的背景。
别看他们的势力遍及世界上各个发达国家,但是再借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对韩冲动粗的。
所以丹尼斯只能把怒火发泄到迈克逊的头上了,毕竟刚才是迈克逊要求律师去警告下韩冲的,丹尼斯当时也觉得很应该,毕竟韩冲横插一脚的行为,让他们的利益受到了损失。
当然,现在丹尼斯就不是这么想的了。
……韩冲的突然爆发,不仅让拍mai会不知所措,就是参加拍mai会的众多买家,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看着站在前面的韩冲。
“先生们,女士们,就在刚才,一位自称是这家拍mai行的律师,对我发出了警告,说我说了不真实的事情,他的意思是说,我刚才拍到的那幅画,不是像我所说的,是从中国掠夺出去的。
在这里,我可以很负责的说,那幅郎世宁的画,百分之一百就是当年法国侵华部队的弗雷抢去的,你们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你们敢喊出物主和我对证吗?!”
韩冲长长的吸了口气,平息了下自己激动的情绪,接着说道:“我原本以为法国是一个言论自由的国家,没想到他们竟然不敢面对自己曾经过往的历史,这让我感觉到很失望,难道当年德国人侵占你们国土的事情,你们也都忘了吗?”
“提到德国,我不能不说,战后的德国还是很值得我们尊敬的,他们敢于正视自己的过失,用于去承担责任,去赔偿损失,想必你们法国曾经为此收益不浅吧?
但是你们对中国人民所带来的灾难,有没有去反思?难道拿着从中国掠夺来的文物拍mai,还不允许我说明吗?
当然,法国人民还是有很多友好并且能正视历史的人士的,我现在就在和一家博物馆在商谈一些属于中国文物回归的事情,但是对于贵拍mai行的行径,我感觉到非常的愤怒。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们没有必要来警告我,我可以自己退出此次拍mai,同时,我希望所有有良知的中国人,也能做出这样的选择,谢谢大家,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韩冲说完这番话后,对着台下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大步向门口走了过去,毕月和温婉也站起身来,走到了韩冲的身边。
“啪……啪啪……”
从王女士开始,掌声慢慢的响了起来,并且在韩冲的身后,不断有人离开了座位,加入了进去。
此次巴黎这家拍mai行举办的中国艺术品专场拍mai会,一共邀请了来自世界各地一百多位华人收藏家,而参加此次拍mai的总人数,才不到200人。
可以说,如果场内的华人全都离开的话,那么这次拍mai会也就无疾而终了。
不管中国人多么喜欢内斗,平时多么的不团结,但是在韩冲这一番话之后,纷纷站起了身体,跟在了韩冲身后,用无言的行动,对拍mai组委方提出了抗议。
即使有些不想离开的人,在大势面前,也只能趋从了,从拍mai台到门口只有短短的几十米,走在最前面的韩冲身后,已经跟了一百多人了。
场内的闪光灯不断的闪起,这次巴黎中国艺术品专场拍mai会,曾被中|国官|方提出过抗议,是以也被多方媒体关注,很多媒体单位都派出了记者来关注此次拍mai。
在现场不仅有巴黎的媒体,也有来自中国的新闻媒体,在第一件拍品结束之后,就闹出这么大一个噱头,无疑让这些从事新闻工作的人,都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了起来。
“嘿,老兄,让让,你占到我的地方了……”一个举着摄像机的人在推着身前的人。
“对不起,我可是比你来得早……”
“那就只能用力气决定了。”
前面那人丝毫不肯推让,这可是大新闻啊,明天肯定能上各大报纸的头条,自己占个好位置拍出来的照片,也一定能卖个好价格,呃,这位是自由记者。
“对不起,请让让……”
此时走在人群最前方的韩冲,被一群记者给挡住了退路,无数闪光灯在他面前闪烁着,这让韩冲心里有点烦躁,哥们愤青了一把,怎么就引来那么多的关注啊?
“这位先生,我是伦敦泰晤士报的记者,请问我可以对您做个专访吗?”
“嘿,哥们,说的好啊,留个联系电话吧,我回头给您做个专访……”
“先生,您好,我是美国的记者,我可以简单的问您几个问题吗?”
“你好,我是法兰西晚报的记者,我能就刚才你的话,问你几个问题吗?”
一时间,无数话筒录音笔被递到了韩冲的嘴边,有些离的远的记者,甚至爬到了前面同行的背上,场面混乱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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