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见文玉一脸惨白,再看手中握着的冰火琴时,白祖已然化作纹路嵌进了剑身。本来拿这柄剑时,就有些鬼使神差,可如今没有人替自己辩白证明,怎么说都是枉然。星辰向文玉走了一步,文玉就往后退了三步。星辰正要开口解释,文玉看向星辰时,一张脸煞白,再次惊呼道:“你不过两炷香功夫,你不仅夺得冰火琴,灵力竟然已经臻至紫境,你到底是什么人?!”。
“文玉,你听我解释。”星辰无意举起冰火琴,那古剑仿佛觉察到了文玉的敌意,竟然自己释放无无尽的威压。
文玉灵力不过刚从黄境翻过绿境,哪里能够抵挡这沉睡了千年才觉醒的古剑威压,心神不稳,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急的星辰将冰火琴一把丢进了溪水之中。文玉这才缓过气来。
见星辰为了不伤害自己,竟然把别人视作珍宝的冰火琴仿佛丢废品一样丢进了不知深浅的溪水中,文玉心中说不出的感动,等气息平稳了,这才主动开口道:“二哥,是我误会你了。”
星辰听了,知道文玉原谅了自己,于是开口解释道:“你听我说,我来这里也是机缘巧合。我根本不知道我手中这古剑的重要,只是那白祖爷爷不小心跟我缔结了血契,我这才得了这柄古剑。方才你也看见了,我并不会为了一把剑而放弃兄弟。”
文玉为了躲避雪原上的蓝色落雪,他还带着月华府的紫兰披风,方才也正是因为有了这披风的照顾,这才没有被冰火琴释放的威压杀死。这会子听了星辰的话,立刻明白了父亲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原本文玉在自己的内观世界中正在迅速的成长,突然听见父亲的声音,这才出了内观。
原来,星辰突然将冰火琴取出,不仅风波亭动荡,琅琺府邸罩着的结界晃动,就连整个地星都发出了比平时耀眼的光辉,震动了宇宙。
正在书房处理公文的文仲突然感受到了这份震动,还没有吩咐人去查探,就有下人来报,说是风波亭出事了。他惶急火燎的跑到风波亭,九头龙正用一只爪子扶着晃动得厉害的亭子,另一只爪子正护着瑟瑟发抖的龙幼崽。
看到文仲前来,九头龙缓缓的将一个头伸到了他面前,吐出了一枚信凭珠,就在文仲惶急火燎的进入风波亭查看时,九头龙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该留的一定会留下,不该留的,你留下也没用。”
文仲眼神中隐下一丝戾气,没有说话,进入了风波亭。待他进去时,曾沁刚从内观世界中醒来。看到文仲,十分震惊的问道:“我莫非还没有出内观世界,风波亭难道可以变换出实体了?”。
文仲一看曾沁犯傻,唉了一声,赶紧唤了文玉一声。文玉一见着老爹,再感受道风波亭的震动,立刻明白出了大事,赶紧认错道:“爹,是我错了。”
“不是你的错,你们两人可去了底层?”文仲也不瞒着曾沁,急促的问道。
曾沁一脸茫然,文玉紧锁眉头,两个人都齐齐的摇了摇头。此时此刻,琅琺府邸及风波亭已经再次安稳了下来。文仲看见一脸淡然,周身灵气急速变化的星辰,心咯噔一下,明白了方才在风波亭外头九头龙说那句话的意思。
当初瞒着正义之神星昊,趁着他与邪神洛伊大战之后受伤休养生息之际,劝说宇宙大帝将这柄绝世神兵留在地星,由琅琺府邸镇守,不知道费了多少工夫。星昊原本是不愿意的,他好说歹说,总算是让星昊给了他这个面子,这才有了十六年前,星昊因为没有兵器输给了使诈偷袭的洛伊,重伤坠落地星。那时自己曾经想过带冰火琴去援助,只可惜,冰火琴虽然是人人都想要得到的利器,可并不是谁都能拿得住,握得稳的。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文仲一生,光明磊落,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个正人君子,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魔,仿佛是被什么执念所控制,这才犯下如此叫人不耻的错误。自打琅琺府邸得了这等神兵,琅琺府邸的前门后院就热闹非凡,那些个觊觎宝物的人,一日都要来琅琺府邸上闹上三阵。几个月下来,文仲被闹的是不厌其烦,终于忍无可忍,将这柄古剑用雪原封锁在了风波亭之下,召唤了九头龙来此镇守,还特意在众人面前演了一出戏,让众人都以为这柄神兵被盗走,下落不明,不然时至今日,琅琺府邸早就不知道会被各路人马闹腾成什么样子。
等所有人都放过了琅琺府邸后,文仲才腾出手来觊觎这把绝世神兵。十六年间,他不知道来过风波亭多少次,只可惜,每次都是兴高采烈的进来,垂头丧气的出去。
几年前,他在一次差点被冰火琴夺了心智,危机万分之际,文仲被文玉的母亲发现,于石洞中将他救出之后,他这才顿悟了,放弃了收服这把桀骜不驯的古剑,也放过了自己。虽然他是真放下了,可惜救了他的妻子却没有被命运放过,香消玉殒。
至那之后,这冰原就成了他恨之所在,忌讳之所在。即便是文玉要来,他都不会答应。如今倒好,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子给截胡了,他倒是不惦记那古剑,因为就算自己想要将这柄古剑,也得有命握住它才行。
当着小辈的面,就算文仲再关切,也不能轻易露出破绽,于是假装镇定的对文玉说道:“文玉,你和曾沁怎么会在这里?”
文玉一脸愧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曾沁这才反应过来,文仲不是自己内观世界的幻影,而是本尊来了!曾沁是个仗义的,知道这时候文玉不好下台,立刻开口揽下了责任,道:“文伯父,是我不好,硬扯了文玉来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您这么会亲自到这里来呢?”。
文仲轻轻的叹了口气,道:“方才琅琺府邸震动,我便知晓是风波亭出事了,文玉,你随我下去看看吧。曾沁,你是月华府的少主,不便插手琅琺府邸的事,你且在亭子外头等候吧。”。
曾沁本来是想跟着文玉一起去的,可文仲的语气不容置疑,他没有办法再说,加上信凭珠已经发出时间终结的预警,他也没有办法再呆下去,只好拍了拍文玉的肩膀,道:“那大哥就在外头等你的好消息了。”文仲对曾沁点了点头,一挥袖子,曾沁就出了风波亭。
文玉这才抱拳单膝跪下,道:“爹,是儿子不该擅自做主带星辰与曾沁来这里。”
“看来,你也知道发生什么了。”文仲不再多说,从怀中掏出了一枚凭信珠,又从袖子里抽出一件紫兰披风,道:“这是你娘留下的,如今给你了。”
文玉一怔,来不及细问,文仲就已经捏了一个决,飞向了亭子的顶端。文玉见了,只好披上了紫兰披风,将新的信凭珠放到纹项里,紧随父亲飞身而上,进入了冰原。
人人都以为风波亭的底层定然会在亭子底下,却不知道文仲会将它设在最顶上的宝珠之中。文玉曾经问过文仲,为什么要做这么大胆的举动,文仲却笑着告诉文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人人都惦记风波亭的东西,却不知道风波亭最容易看见的地方,就是最宝贵的地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轻易相信。
文玉这十六年也不过才来这里两回,第一回是误打误撞,差点死在这里,被娘亲救下的时候,他已经快晕了。他一直以为他娘是为了救自己而死的,并不知道娘亲隐瞒了文仲收服冰火琴的真相。第二回是为了祭拜她娘亲,想去看看倒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要了娘亲性命,却被文仲半路拦下,出去风波亭就被关了三个月的禁闭。最后,他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该来的地方,于是懂事的不再涉足。没想到时隔多年,他竟然会在父亲的带领下再次来这里。
本来文玉还有些担心仍旧在风波亭的底层入内观修行的星辰,可想到有九头龙的信凭珠在,星辰顶多就是被强行送出风波亭,摔个跟头什么的,于是也就不再多想了。
一进入冰原,文玉只看见父亲文仲的背影再以极快的速度前行,只可惜他灵力不够,即便使用波光流转,用尽了全力,碍于肆无忌惮往下落的蓝雪,很快就眼睁睁的看着文仲消失在了眼前。
文玉落了单,大雪茫茫,孤身一人,全然不知道自己该往何方,步子就慢慢的停了下来。突然觉得脚下震动,他赶紧躲开,方才他站立之处,裂开了一个口子,一只火凤凰从坍塌的地方飞了出来。伴随着一声凤鸣,那火凤凰嘴里喷射出了一大片火焰,文玉四周根本没有东西可以遮挡,只得借着紫兰袍子的神力抵挡了一阵。
这凤凰却跟发了疯似的,没完没了的吐起火了来,隔着袍子,文玉都觉察到了这熊熊烈火之中的怒气,更明白以目前自己的灵力,根本不是这火凤凰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文玉把心一横,纵身跳入了那火凤凰飞出来的洞穴,刚巧落到了那湍急的溪流边上,看见了手持冰火琴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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