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你好像重了。”阮苏茉掂掂怀里的小猫咪,碎碎念着,“想我没有?对不起啊,你动手术这么重要的时刻我都不在。”
前阵子小茉莉已经完成了绝育手术,是段西珩带着去的。
手术后因为对麻药的反应比较大,它还有呕吐的症状,幸好后面恢复得比较好。现在比起手术前,它食欲好了不少,性格也温顺很多。
阮苏茉跟茉莉在客厅玩了一会,旅途的困意终于袭上来,她打着哈欠跟茉莉说拜拜,然后上了楼。
楼上,她的行李箱正放在楼梯口。
海城气温比北方高一些,现在算作深秋。
阮苏茉早就觉得自己一直穿在身上的羽绒服很热了,现在才想起脱。
刚脱下外套预备推行李箱去衣帽间的时候,身后袭来的温度突然让她吓了一跳。
身高的差距,让他从背后拥住她,像是抱着个洋娃娃。
纤薄柔软的毛衣软的不像话,却触得段西珩的手心发痒。
阮苏茉躲不开,忍不住别开头,稍微避开他略显侵略性的气息。
她鼻尖微动,说了声:“你用我沐浴乳了。”
太熟悉的味道。
段西珩“嗯”一声,说话时候胸腔震动。
“不给用?”
“给。但是……不是有男士款吗,干嘛用我的。”
“因为这是你的味道。”
阮苏茉稍愣,在他话音落下唇畔贴住她耳后皮肤的时候,背脊的麻意顺延骨节一节一节攀升而上。
她和他就像两个季节,已经洗过澡的他只穿了一件薄款睡衣,而她还穿着保暖柔软的羊毛衫。
于是他让她也变成他这样的季节。
之后一起经历炎炎夏日。
轻咬一口盈满水珠的桃,像是尝到属于盛夏日光下的第一口清甜。
“你只问茉莉,为什么不问问我?”
段西珩现在竟然还有功夫说话。
阮苏茉失着力,双眼茫然,好似已经没力气去懂段西珩在说什么。
段西珩便起身吻吻她的脸颊,自问自答。
“你也该问我,想你没有。”
“想了。”
“很想。”
作者有话说:
二更啦。
为了大家的身体着想,下面的过程作者决定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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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章
没有工作的日子真的不要太舒服。
这几天阮苏茉心安理得地睡懒觉, 睡醒后宅在家里哪也不去,晒晒太阳逗逗猫,再摆弄一下种植的小多肉。
十一月份,海城的秋日已经开始萧瑟, 有了些冬天的味道。
相比起寒冷的北方, 这儿已经可以用暖和来形容了。
这天早上, 宁洛在三人小群苦大仇深地发了一张请帖,邀请阮苏茉和林珊妮几天后去参加她的订婚宴。
她被迫放弃一大片森林,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然后宁洛在群里问了阮苏茉一个十分十八禁的问题。
【联姻的塑料夫妻, 需要上/床吗?】
阮苏茉:【???】
一旁吃瓜的林珊妮:【???】
宁洛的消息很快刷屏:
【苏茉和她老公不也是家里安排结婚的吗,比较有经验】
【我实在无法想象跟陌生人躺在一张床上再这样那样】
【不行, 我一想我就头皮发麻】
看来宁洛是很不满意自己的这门婚事,一大堆的牢骚。
【要是他尺寸太小怎么办】
【要是他太没情趣怎么办】
【天哪我到底哪根筋答错了会同意嫁给他】
……
宁洛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自言自语了一大串之后, 约阮苏茉和林珊妮晚上出来喝酒。
林珊妮这几天也正心烦意乱着, 立刻就答应了。
阮苏茉想想,反正晚上没事, 出去喝个小酒也好。
刚在群里聊完,门铃就响了起来。
阮苏茉以为是自己点的外卖到了,跑去开门。
结果门刚打开她就想立刻关上。
外面的人眼疾手快挡住门缝,不大高兴道:“连爸爸都要关在门外?”
阮苏茉抿抿唇,十分不乐意地开了门,也没邀请阮天成进来,就站在门口跟他说话。
“你来干什么。”
“你说我来干什么。”
阮天成没好气道:“这段时间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都不接, 甚至还把我拉黑。我要是不亲自过来找你, 你会理我?”
阮苏茉闭着嘴巴不肯搭腔, 阮天成便放缓语气说:“茉茉,还在生气?”
“是,还在生气。”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就是——”
“不过就是个房间是吧,不过就是给你儿子当游戏房了,我何必这么小气斤斤计较。在你眼里这都是小事,是我小题大做。”
阮天成被说得愣了一下,见阮苏茉满脸伤心生气的模样,他一时说不出话,半晌才叹了叹气,说:“房间给你恢复原样了。我已经告诉他们不许再动你东西。这阵子联系不上你,我也是担心了好久。知道你回来了,特意来一趟。”
“你看你,出去两个月,人都瘦了。”
以前阮苏茉很吃这种柔情攻势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她说:“我不跟你生气,反正我已经从家里搬走,也结了婚,你的那个家不再是我的家。你老婆儿子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跟我无关,我也不会再回去。”
“茉茉,我家怎么会不是你的家。”
“你跟我妈离婚的时候,你跟那个女人出轨生孩子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家了。”
阮天成沉默许久,人到中年,面对自己的孩子竟然突然说不出话来。
“你一直恨我跟你妈离婚,是吧?”
阮苏茉眨了眨眼,把眼泪憋回去,没出声。
阮天成当她是默认,转而说:“我和你妈性格不合好多年了,离婚是迟早的事。不过这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该给的补偿我都会给,但是你这样跟我撇清关系……”
“茉茉,我是你爸,你是我从小疼着长大的,你这样对爸爸,是不是太狠心了?”
阮苏茉还是不说话,父女俩在门口僵持了一小会,外卖小哥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安静。
阮苏茉接过外卖,拎在手里。
等外卖小哥走后,阮天成看了看阮苏茉拎在手里的外卖,再看向阮苏茉,皱着眉:“你每天就吃这些?”
“吃这些不好吗,大学你们离婚,我一个人搬出来,我就是吃这些。你现在知道心疼了吗,你跟别的女人躺一张床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心疼心疼我?”
父母离婚,伤害最大的还是孩子。
阮苏茉觉得自己还是不够成熟,不然怎么还会这么伤心难过。
她果然还像个小孩,过去这么多年都没释怀。
阮天成被说得哑口无言,阮苏茉停顿了一会,说:“算了,爸爸,以后有时间我会去你公司看你,逢年过节也会问候你。你是我爸,不会变。”
她也还是会很爱他,可是已经不想再折腾。
不想再跟后妈闹什么矛盾,不想再吵架,她已经累了。
阮苏茉看着爸爸不再年轻的脸,眼圈有点发红,眼睫湿润。
“爸,我真的不跟你生气了,你回去跟现在的老婆孩子好好生活吧,不要再离婚,再出轨。那个小孩那么小,别让他像我一样可怜。”
阮苏茉最后把门关上,心变得有些沉重,像被什么压得喘不过气。
于是,晚上的三人酒局,三个人各有心事。
高新路的一家复古清吧,音乐舒缓,灯光神秘具有氛围感,还没抿上一口酒,就已经被气氛感染得好似微醺。
阮苏茉她们坐在安静二楼的一个小角落,桌上摆了瓶威士忌,宁洛点的。
几个透亮玻璃材质的冰裂酒杯纹理立体,光泽剔透,棕色威士忌在玻璃杯内折射出迷人色泽。
烈性蒸馏酒的味道让阮苏茉小小抿上一口就怕了,连忙放下酒杯。
她清楚自己的酒量。
抬头,看看对面两人,一个酒量本身就好,姿势优雅地端起酒杯,另一个酒量比她还差的,已经一口干掉,借酒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