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交缠。
陆夕眠坐在薛执的腿上,被人扣在怀里,深深地吻住。
他的手臂缠在她腰/间,用力压向自己。
柔软的舌再度侵袭过去,灵活缠绕,穷追不舍。
“为何总要主动找上来?”
他轻轻含着她肉嘟嘟的下唇,含糊地喃喃。
“我……唔。”
男人没给她回答问题的机会,便又重新堵了上来。
他像一个在荒漠中徒步行走了许久的孤独的旅人,许久不曾饮水,沾到一处湿润后,便迫不及待地汲取她的水分。
“你舅舅叫我别欺负你,”薛执抵着她的唇,性/感的低/.喘..声断断续续,“你会回去告状吗?”
他憋了股坏劲儿,什么斯文,什么体贴,浑都忘了。
“会告状吗?”
问完,又堵了上去。
陆夕眠呜咽着,嘴唇渐渐泛上又热又麻的感觉。
到底要不要她回答呀?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这次的感觉似乎与之前的几次都更不同。
这回更让人无法呼吸,而且他好像也更热情了。
陆夕眠脸红红的,朦胧间睁开半只眼睛,毫无防备撞进男人那双带笑的狐狸眸中。
心口蓦地一滞。
他眼底笑意更深,扣在她腰间的手也收得更紧。
好半晌,才退开。
他们额头相碰着,平复着凌乱的呼吸。
他滚.烫的掌心还贴在她的背后,她羞赧地抬手,按着他的胸口往外推了推。
“嗯?”
缠.绵过后,男人的嗓音愈发低哑。
陆夕眠矮了身子,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他胸口。
小声道:“你别看我,我害羞了。”
薛执低声笑了。
情..动之中的他眸色更暗,伪装卸下,内敛不再,人变得更加张扬与霸道。
他懒散地靠着车壁,把人牢牢困在自己的怀里。长腿随意伸着,手指轻轻扣在她的腰窝。
“陆姑娘?”
“嗯?”
“眠眠。”
“……嗯。”
男人嗓音含笑,唇贴近她左耳,“小眠眠。”
陆夕眠不好意思地埋了埋脑袋。
“我这么叫你,行吗?”
陆夕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半天,挤出来一个“行”字。
薛执此刻想的很清楚。
“小姑娘,你上午说的话,还作数吗?”
陆夕眠愣了一下,从他怀里抬头,无辜地眨眼,“什么?”
“嫁给我。”
这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带着别样的情愫,叫陆夕眠的心脏又疯狂地跳动起来。
她忍着羞涩,坚定地点头,“当然。”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准话。”
薛执把人松开,扶着她坐了回去,他离开自己的位置,在她面前缓缓弯下了身子,半跪在地上。
这个姿势陆夕眠曾见过几次,他先前在金宁宫那片废墟里寻找东西时便是这般,从不计较身份,身段说放下就放下了,一点架子都没有。
但跪在她面前还是头一次……
陆夕眠红着脸,要拉他起来,“你别这样,我怎么受得起。”
薛执笑着按住她的手臂,“怎么受不起?”
他的出身又并不高贵。
他温和地笑着,缓缓说道:
“我有几件事,要先同你讲清楚。”
见他这般郑重,陆夕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薛执注视着她的眼睛,慢声说道:
“我的身体活到正常终老应当没问题,但我这一生都注定不会平安。”
“我时常会生病,甚至会不省人事。虽然我并不需要人照顾,但……我猜,你若是见到那样的我,也许会担心。”
“在那段时间里,我不会强迫你离开,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并不希望见你难过,若是你哭了,我会非常自责。”
陆夕眠怔怔地望着他,茫然地问:“你怎么了……”
她心里突然空了一块,被人生生挖走了一块肉。
这话不冲突吗?
又说能活到常人终老的年纪,又说他的一生不平安,会时常病倒昏迷。
前世也不曾……
哦,不对,前世徘徊在人间的那短短时光里,也曾见过一次他重病。
有好几日的时间,陆夕眠都没有见过他,只听卫惩跟底下的人说,他病了。
那时她的父兄身上的冤案已经平反昭雪,仇人也都死了。
都是这个男人做的。
她知道,且亲眼见过。
她知道,薛执并非是他口中的那般冷漠无情。他其实默默做了很多,只不过从来不提罢了。
陆夕眠最遗憾的事,就是灵魂消失在花树下的那一日,没有见到他。
当时他仍在病中,她直至离开,也没有看到他醒来。
所以……真的没有办法吗?
所以她离开后,他花了多久好转起来?
他不会一直躺下去了吧?
薛执见她急得要哭,无奈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我这只是同你说一说我身体的情况,你不是说要嫁给我?我总得把这些告诉你,你若是这样难过,那我们还是算——”
“不许说!”
陆夕眠红着眼睛,小手用力捂住他的嘴。
她急切道:“你不许再拒绝我!”
薛执笑着点点头。
“我怎么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我的情况,得告诉你。”薛执平静道,“若你能接受……”
“我接受!我都接受!”
“你放心,我会活得比你久,不会让你看着我死的。”
陆夕眠呜咽了声,起身扑了过去,紧紧圈住他的脖子,“呸呸呸,你在说什么晦气的话,不许这么说。你还年轻呢,什么死不死的!”
薛执低声笑笑,搂紧。
“身体的事,是其一。若你没关系,那我们来说第二点。”
“第二点是……孩子。”薛执轻声道,“陆姑娘,很抱歉,我知道以我们现在的关系,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但若要我答应你的请求,我需得将这件事告诉你。”
“陆夕眠,若你喜欢孩子,想要一个孩子,我,我不确定,能不能……”
他这前二十年服用了太多的毒药,他并不清楚自己还能不能有个孩子。
之前没有生儿育女的打算,所以也没深究过那几百种毒中,有没有伤他身子的。
能活着便已是万幸,宁妃说的对,他的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苗子。
能从那个深宫里活着走出来,他已经万分幸运。
一个爱人,一个孩子,那都是太奢侈的事情,从未想过。
他只想活着。
陆夕眠这下彻底哭了出来。
“殿下,你到底怎么了呜。”
薛执安抚地吻住她的耳朵,“不许哭啊,你再哭,我就不——”
“我不哭!”陆夕眠把眼泪都憋了回去,努力地让自己坚强,“你继续说。”
薛执的心脏抽痛,不忍心看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