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大人,四日前我便秘密上奏,有邪教徒分批潜入神都……”
赵官仁从怀中掏出一本奏折,打开之后说道:“皇上命我将其一网打尽,于是我便暗中调集人手布防,怎知他们不是冲我来的,而是来造反的,更没料到皇宫都被他们渗透,还有个亲王是同党!”
毕王大叫道:“你放屁!我不是同党,本王没有造反!”
“你的手下全都招了,你还想狡辩吗……”
赵官仁用奏折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你以为没人袭击我吗,我活捉了一百多个邪教徒,通通指认你串通了杨平川,而杨平川又勾结了妖物,你还构陷我调换牌子,幼稚不幼稚啊?”
“驸马爷!”
工匠哀声说道:“真不关小人的事啊,昨夜小人换了牌子之后……”
“等一下!”
赵官仁猛地指向了他,质问道:“究竟是什么时候换的牌子,胆敢撒谎我就剁了你?”
“我……”
工匠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结巴道:“是、是昨天夜里调换的,可让我调换坊牌的人说,咬死了也要说前夜,否则就杀我全家,还给了我五百两,小人一害怕就撒了谎!”
“毕王!你可真是处心积虑啊……”
赵官仁又看向了崔家人,冷笑道:“崔三爷!你家二房都快被灭门了,你不去为亲人报仇,竟跑来跟毕王一起质问我,怪不得你三房屁事都没有,感情你跟他是一伙的啊!”
“放肆!休得血口喷人……”
崔三爷惊怒的骂了起来,但赵官仁却耸肩道:“你们爱死不死,反正与本驸马无关,找出污蔑我的元凶就够了,将毕王押进天牢吧,一定要好生看管,可别让他给同伙灭口了!”
“喏!”
侍卫们立刻锁走了毕王爷,毕王虽然明白中了圈套,不过他弑兄杀弟确实事实,造没造反已经不重要了,皇上横竖都不会留他性命,而支持他的家族也立马变节。
“各位大人去处理朝政吧,定要维护我大唐的颜面……”
皇后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文武官员赶忙鞠躬告退,不过又跟着赵官仁一起来到了吏部,吏部最大的官是个从五品,连衙堂都没正经进来过,一下就被提拔成了代理尚书。
“诸位虽是暂代,但一样得尽忠尽职啊……”
赵官仁坐在衙堂一边喝茶,官吏们排着队上前登记,聪明的赶紧跑过来跟他拉手,从袖子里递上厚厚一叠银票,而赵官仁自然是看人下菜碟,想拉拢的就收下银票,没用的连手都不抬。
“大人!暂代名单拟好了,请您过目……”
代理尚书点头哈腰的捧来册子,赵官仁拿过毛笔一通删改,关键岗位全部成了送大礼的人,重要机关也成了他的亲信,最后又让代理尚书盖戳,众官欢欢喜喜的拿到了一份代理文书。
“妹夫!昨日扰了你的大婚之喜,今日咱们帮你补办喜宴……”
一群小王忽然走了进来,还带来了几名公主做说客,如今城里一个亲王都没有了,这些嗣王和郡王纷纷活络了起来,不当太子也要捞个亲王做做,一起拉着赵官仁出了衙门。
“媳妇们!闹洞房的来啦……”
赵官仁领着一大群人回了国公府,他忙了一夜都没回来,还没跟五位新娘入洞房,而五位新娘也是刚离开安全屋,让人接回来没多久,闻声纷纷惊喜的跑出来待客。
“传菜!咱们先喝起来……”
一群王爷开心的叫嚷着,哪有家里死了人的惆怅,一些达官贵人也纷纷跑来送贺礼,但是未免重蹈昨日的覆辙,亲兵和家丁全都带出来了,将整座坊都给围的水泄不通。
“你们喝着,我去撒泡尿……”
赵官仁醉醺醺的往后院走去,谁知一位美熟女闪了出来,一把将他给拦腰抱住了,不由分说的拽进一间空房间,媚笑道:“可要本公主帮你扶着呀,省得尿你自个身上了!”
“扶个屁!你是无利不起早,当掮客来了吧……”
赵官仁没好气的坐到椅子上,这娘们正是玉江王的亲姐姐,可万福公主却一屁股坐进他的怀中,大大咧咧的拍了拍手,一名四十多岁的嗣王立刻进来,迅速关上了房门。
“哟~湘王爷!何时搭上我大姨子这条线了……”
赵官仁拍了拍万福的大腿,万福搂住他脖子说道:“湘王是咱自家人,他生母乃是我姨母,等父皇回来再封亲王的时候,你可得帮他说说好话呀,而且他有件大事同你说!”
“哈~”
赵官仁玩味的笑道:“高阳长公主的事吧,你怕跟她奸情败露,她把你给牵扯出来吧?”
“我不怕奸情败露,但有些事不赶紧说出来,往后就说不清了……”
湘王坐下来说道:“当年皇上做太子之时,十六岁的高阳便秘密跟了他,等皇上登基她便是皇贵妃,可她竟与人私通,皇上将她暴打一顿赶走,产下一子也不认了,这孩子便是……天阳子!”
“什么?”
赵官仁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吃惊道:“你说的是白云观天阳子,我镇魔司的副使吗?”
“没错!那小子前些日子失踪了吧,但这里头的文章可大了……”
湘王低声说道:“高阳说奸夫已被皇上宰了,
可她有一回吃醉了酒,一直抱着我叫三哥,她三哥不就是杨平川么,于是我就引诱她接着说,怎知奸夫就是她亲三哥!”
“老天爷!”
万福公主捂嘴震惊道:“兄妹俩干那事啊,那天阳子究竟是谁的孩子,不会是杨平川的种吧?”
“我觉得也是,那小子长的不像咱家人……”
湘王点头道:“天阳子也是我诈出来的,第二日就跟我翻脸了,还急匆匆的回了福州,而如今天阳子在邪教失踪,杨平川又是邪教法王,那小子恐怕也进入邪教谋反去了!”
“嗯!真是一家子反贼啊……”
赵官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兄妹俩又聊了几句才出门,但赵子强却从里屋走了出来,说道:“不用四处打探消息了,白素贞提供了重要线索,黑魂组的老鸟是个娘们!”
赵官仁疑惑道:“娘们的话,只能是刘乌鸦的女助手了!”
“肉身是个娘们,灵魂未必是娘们……”
赵子强掏出封印白蛇的珠子,抛给他说道:“这娘们是邪教的人,一直在暗中为宁王出谋划策,所以线索都指向了宁王,但是对比邪教徒的口供,我锁定了一个人,陈东珠!”
赵官仁纳闷道:“陈东珠是谁,我怎么没听过?”
“一个从明泉县来的小戏子,宁王忽然将她买了下来,替她在宁贵坊开了一家戏楼,并且改名换姓了……”
赵子强摊手说道:“可是有邪教徒认出了她,她是射日教的副堂主,但昨天造反时她却没出门,而且她的常客有康师爷和百里宏乐,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和宁王都是弑魂者!”
赵官仁猛地站了起来,震惊道:“宁王是菜鸟,陈东珠才是黑魂?”
“没错!宁王不认识陈泰迪才没有识破,陈东珠也非常狡猾……”
赵子强又点头道:“陈东珠包装了三个假的弑魂者,用来混淆视听并为她挡枪,其中一人就是百里宏乐,不过根据她被买卖的时间,还有宁王突然高调夺嫡来看,他们应该是提前进入了本关!”
“不会吧?”
赵官仁惊疑道:“如果是提前三个月进来,应该早就布好大网了,而且之前的俘虏没提过?”
“你们不问谁会说,再说强权的封建社会,三个月根本不够用……”
赵子强狭促道:“你搞事的速度太快了,他们想下手都来不及,更何况任务才是关键,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卖酒酿的独眼妹是在忽悠你,她们可能是另外一队人,不是犰狳就是吕大头!”
“大头不在洛阳城,否则他早就跟我对上了……”
赵官仁摇头道:“独眼妹就是骑墙派,留着她只是为了不时之需,但她应该加入了犰狳小队,犰狳喜欢她那种狠辣又会玩的女人,估计陈东珠才是刘乌鸦那队的人,待会咱俩亲自去收网!”
“赶紧的吧,那娘们精的很,你的人未必盯得住……”
赵子强招招手就往后门走去,不过院外忽然跑来一名斩妖师,敲敲门才走进来说道:“大人!皇上那边好像出事了,龙武军封了周围所有道路,连驿卒送信都不准进入!”
“我去!不会是兵变吧……”
赵官仁的脸色一变,但对方又说道:“龙武军没有开拔的迹象,只说在搜捕邪教徒,但神武军的张将军让我转告您,就算皇上召见也不能去,这种时候定然是有去无回!”
“哔了狗了!龙武军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兵变,咱们一万人守一座都城,只有等死啊……”
第1294章 噬魂者
“砰~”
一座戏楼的大门被轰然踹倒,大批甲兵手持长枪冲了进去,附近几家院落也都被围了起来,可戏楼中并未发生骚动,伙计全都抱头蹲地,唯有一名粉衣花旦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
“挺入戏啊,给爷唱一个霸王别姬吧……”
赵官仁背着手从门外大步走来,大大咧咧的站在了大堂中央,包抄的将士们从后堂冲了出来,连戏台下面都被拆开了,检查是否藏着炸药一类的东西,不过很快便纷纷摇了摇头。
“大官人!你阔来了……”
花旦操着戏腔拂袖屈膝,跟着又扬手摆了个造型,吊着嗓门唱道:“你阔是找那反贼杨二郎,奴家阔助官人一臂之力,如若不然……那反贼逃去无影踪,官人再也寻他不得呀!”
“人都押出去,前后守着……”
赵官仁冲着花旦招了招手,将士们立刻清场退了出去,花旦也从台上轻盈的跳了下来,可尚未落地就听“嗖”的一声,一柄飞剑猛然拍在她背后,让她闷哼一下摔趴在桌上。
“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留下来谈条件……”
赵子强缓缓从后堂里走了出来,赵官仁也拉开椅子坐到花旦面前,点上一根烟笑道:“黑魂组什么时候有你这么牛掰的人物了,他们从不正面硬刚,你不会是锦鲤组的幸存者吧?”
“哼~”
花旦趴在桌上冷哼了一声,吃力的抬起头说道:“你们可真够爷们的,对女人下手也这么狠,我要是提前回归了,你们就别想完成任务了,而且这关我们必须合作,你们的任务也是斩妖!”
“你谁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宁王把同伙都带跑了吗……”
赵官仁把烟塞进了她的嘴里,花旦厌恶的把烟吐在了地上,撑起身体歪坐在八仙桌上,挺起胸得意道:“绿小五!难道姐姐的特征不明显吗,黑魂组还剩两个姑娘,你说我是谁?”
“呃~”
赵官仁看了看她的胸部,迟疑道:“这么大的车头灯,应该不是岳灵儿,你是苏滴水吧?”
“哈~算你有良心,没忘了你滴水姐姐……”
苏滴水傲娇的笑道:“这一晃咱们也相识百年了吧,可有些事就像昨日发生的一样,当年你冲本姑娘念了一首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下子就把我迷倒了,为你流产我也没怨过你!”
“噗~”
赵子强一口茶水狂喷出来,举着茶壶瞠目结舌看着她,但花旦却连忙抹去脸上的茶水,皱眉道:“赵飞睇!你干吗呀,恶心死了,我不想看到你,想合作就给老娘滚出去!”
“等会!你脑子让驴踢了吗,你叫我什么……”
赵子强难以置信的走上前去,苏滴水愣了一下才恍悟道:“赵子强啊,你这个藏头露尾的老家伙,几十年没见到你了,今日怎么舍得出现了,老娘都快把你给忘了!”
“……”
两赵目瞪狗呆的对视了一眼,赵官仁连忙凝重的问道:“苏……姐!你还记得咱俩是在哪初见的吗,伽蓝星球你还有印象没有?”
“废话!我老家我怎能不记得……”
苏滴水笑着跳下桌,坐到椅子上笑道:“西子湖畔你我初遇,当年你跟刘良煜还算朋友,你一身白衣,长发及腰,风度翩翩,冲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恨不相逢未嫁时,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