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二老不喜小沁,这在圈子里不是什么秘密,严家只需稍加打听,便可一清二楚,届时,恐怕又多了一出公婆不满,豪门梦碎,另攀高枝的剧本。至于有没有人会信......”说到这里,孟紫怡苦笑,“事不关己,有谁会在意真相呢,对于那些不明就里的人来说,这些顶多就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越是鄙俗不堪,吃瓜群众越是津津乐道。另外,张跃飞和马总监皆是趋炎附势的小人,必定为虎作伥,一门心思向着严家。鉴于3003包厢里没有监控,那么张跃飞和马总监两人的证词就变得至关重要了,可以料想他们肯定会极尽言辞瞎编乱造来抹黑小沁。”孟紫怡一针见血犀利指出。
一旁的苏母听得悲愤交加,布满红血丝的双眸燃起熊熊的无明业火,疾言遽色,“那个混账干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非但不以为耻,反而卑鄙龌龊的中伤我女儿,明明我的小沁才是受害者,怎的反倒平白无辜要遭受口诛笔伐吖。倘若真让这个十恶不赦的混账打赢了官司,那么我的小沁往后还怎么见人。”苏母泪流满面,嘶哑的嗓音充斥着愤愤不平。
眼见妻子情绪激动,苏父湿红的眼眸晃荡着悲不自胜的泪水,他伸手揽过苏母的肩膀,苏母旋即扑进苏父的怀里泣不成声,苏父轻抚着苏母的后背,替她顺着气,片晌,待苏母情绪稍缓,苏父开腔,“不是还有那个谁的证词吗?听说他是白湖酒店的老板,既然是在他的地方出了这样的事,那么他就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总不会也助纣为虐向着严家一个劲的胡说八道吧?”
话落,孟紫怡愁眉不展,回答,“我最担心的恰恰就是胡靖扬,这个人心思诡谲,不好琢磨,他出身贫寒,白手起家,短短十数年光阴便已缔造出不可向迩的商业传奇,声势烜赫,向来以心狠手辣见称,在商场上其手段令人闻风丧胆。况且,凯东集团与严氏集团关系盘根错节,休戚相关,商人重利,凡事以利益为先,可没有那么多的悲天悯人和侠骨柔肠。”
孟紫怡念及胡靖扬曾经偶发善心,对她施予过援手,秉着不可对恩人出言不逊,已然嘴下留情。然则,孟紫怡深知胡靖扬绝非心存良善之辈,这个男人相当危险,必须敬而远之。
末了,孟紫怡敏锐察觉因自己的一席话,登时让众人都沉默不语了,脸上清一色挂满了愁苦,鸦雀无声的客厅瞬间变得凝重。孟紫怡顿感自责,她未能替大家排忧解难也就罢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惹大家烦心呢。
沉思几许,孟紫怡婉转自如的嗓音,娓娓动听,“穷达皆由命,何劳发叹声。但知行好事,莫要问前程。冬去冰须泮,春来草自生。请君观此理,天道甚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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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紫怡如梦似幻的袅袅余音,随着日丽风清飘送至卧室,若即若离的萦绕在苏沁耳畔,悠悠忘返,苏沁听着孟紫怡清韵悠扬的声音,神怡心醉。
卧室里,林奇挨坐在床头,苏沁躺靠在林奇宽厚结实的怀抱里,闭着双眼,听着林奇沉稳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清爽干净的阳刚气息,此刻的静谧安宁渐渐抚慰了苏沁如今荒芜破碎的心,眼下的她清晰的感受到情怀依旧的暖心以及稳若磐石的安心。仿佛有人在阴暗绵长的漆黑前路,为她点上了一盏澄亮柔和的明灯,即使光点遥远而微弱,但足以指引她前行,而这个在黑暗前方为她点燃一盏明灯的人,就是林奇。往后的路,无论要面对多少艰难险阻,忍受多少鄙夷谩骂,只要有林奇常伴在侧,苏沁都无所畏惧,但求彼此一如往昔,鹣鲽情浓,白首不渝。
良久,苏沁睁开眼睛,含情凝睇的水眸凝视着林奇柔情脉脉的黑眸,细语融融,“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