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星汉点了下头,立刻转身走到了窗边,朝下面看去,他低声道:“……她好像对十米没有概念。”
牧水:“?”
齐星汉:“她在二十米远的位置上了。”
牧水舔了舔唇:“那也可以的。”
齐星汉突然道:“我下去等。”
牧水:“嗯?”
齐星汉淡淡道:“对我没什么影响。”
牧水不可置信地扭头看了看。
是,齐星汉穿着尚且单薄的大衣,但他身形挺拔笔直,四肢舒展,面上神情平和,好像完全不觉得冷。
就和袁盛一样。
再看康叶和沈茂嘉呢?
康叶的脸颊发白,身形微微颤抖。
沈茂嘉呢?他的脸色也雪白得几乎失去了血色,他紧紧绷着唇角,神色阴冷。
只有袁盛和齐星汉免疫。
牧水吐出一口气。
早发现就好了呀。
“那袁哥和齐哥一起下去?”牧水出声问。
袁盛:“他去我不去。”
齐星汉几乎同时开口:“我去他不能去。”
牧水:……
好叭。
指望一号患者和二号患者和谐相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牧水抬眸看向齐星汉,只认认真真对上他的眼眸,说了一句:“齐哥小心。”
齐星汉的五官,乃至目光,好像在刹那间都柔和了一点,他点了下头:“嗯。”
应完声,齐星汉就朝外走了。
郭勇还处在一片怔忡之中:“齐哥……齐哥这是去做什么?”
牧水对着自己的手指头艰难地吹了吹热气:“下楼去救人。”
“救人?”
牧水点头,一本正经地道:“嗯,下面有个小姑娘走丢了。”
郭勇跳了起来:“妈呀,这还了得?我也得下去。”
康叶一把按住了他。
康叶看上去手腕纤细,身形纤细,跟女人差不多。但这一手按下去,郭勇一时间竟然动不了了。
“等等,一会儿就上来了。”
“可是这么冷的天……”
袁盛硬邦邦地开口说:“他死不了。”
郭勇听完,觉得更心惊胆战了,他抬手想要掰开康叶的手指:“不行,还是得去看看……我听说隔壁剧组今天就有俩摔雪地里摔破头的……”
郭勇刚说完话,就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好冷啊,怎么更冷了。”
牧水已经彻底失去了四肢的知觉了,他觉得再这样下去,他就要鼓足勇气,厚着脸皮,邀请袁盛一起进被子了。
“什么声音?”康叶突然说。
牧水不由僵硬地转动着脖子,朝门边看了过去。
大家刚才光顾着说话,这会儿才注意到门外有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终,停住了。
牧水这一眼望去,就差点气得厥过去。
裹着银白色羽绒服,戴着白色毛线帽的少女;和穿着单薄的长袖长裤,面部扭曲,裸。露在外的手指带着明显被火燎过的痕迹的男人……
一个,两个,三个,……密密麻麻。
牧水粗略一数。
有足足十九个……
少女们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男人们的打扮也几乎如出一辙。
郭勇哪儿见过这样的场面,吓得魂儿都快飞了,刹那间半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他们紧紧地盯住了坐在地上的牧水,目光带着一点麻木无机质的寒意。
让人有种仿佛被毒蛇盯上的感觉,简直可以与经典恐怖片的场景相媲美。
冷!
冷死了!
为什么一不出现,都不出现,一出现,大家就一块儿出现了!
牧水觉得自己几乎快窒息了。
牧水身后的袁盛,眉眼一沉,陡然扯下了眼前蒙住的红布。
沈茂嘉语调阴沉沉地盯着他们:“你们想死吗?”
而牧水……
牧水只能柔弱可怜又无助地裹紧了自己的小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 水水:弱小无助又可怜.jpg-
第35章 沙雕技
牧水的被子才裹紧不到三秒, 就让袁盛伸手给扒飞了。
牧水浑身一凉, 感觉自己活脱脱变成一个大冰块。但下一秒,袁盛就弯腰将他整个人都抱了起来。
沈茂嘉踏步上前,拦在了门口。
他口中发出了低低的“嗷汪”声, 如果忽略掉他长着两颗狗头的事实,听上去还是比较像狼嚎的。
就在袁盛将牧水放在沙发上, 再重新给他裹上被子的同时,沈茂嘉抓住了最前面的男人, 将他往门内一带,男人在沈茂嘉面前战斗力几乎为负,他脚下站立不稳, “嘭”的一声摔倒了下去。
沈茂嘉抬脚就踏在了他的头上, 踩得严严实实,男人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脑袋都憋红了, 但还是没能挣扎开。
“你们想死吗?”沈茂嘉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这一次, 他的口吻更显得冷厉了。
他目光阴沉且凶恶地扫过了焰鸟和雪女们,凡是被他扫过的雪女瑟瑟发抖,而焰鸟却是目光冰冷而无畏地迎上了他。
袁盛按住了沈茂嘉的肩:“小孩儿就是小孩儿, 就知道放狠话。”
说完,袁盛按着他的肩往旁边一推,沈茂嘉就被迫让出了路来,当然也就松开了踩着男人的脚。
男人以为得了空隙,马上就要爬起来。
袁盛却蹲下身, 一手按住他的背,一手按在了他的肩上,不急不缓:“你是鸟啊?那有翅膀吗?我摘下来看看。”
“喀嚓”一声轻响。
男人的左手手臂耷拉了下来。
就在男人还没回过神感觉到痛楚的时候,袁盛低声道:“这样还不够啊。”说完,他抓住男人的臂膀,往外用力一扯。
血液飞溅。
男人的手臂真正被摘了下来。
袁盛看也不看,随手扔开,电光石火间抓住右胳膊也是一扯。
焰鸟们朝他扑了上来。
袁盛丢开男人,又抓住了一个,如法炮制。
一切都好像只是转瞬间发生的事。
两三个男人都被扯去了手臂,没有了手,他们陡然间就失去了平衡,双膝一软,就这么跪倒在了地上。
袁盛抓住了又一个朝他扑过来的男人,这一次,他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人被他提了起来。
下一刻,好像就会身首分离。
“一只雪女,需要一只焰鸟对吧?之前已经死了一只,再死几只,你们还够用吗?”袁盛扫过了雪女:“还不打算停了你们那点儿破本事吗?”
雪女呜咽出声,摇着头:“停、停不了,怎、怎么停?”
袁盛拧起眉:“艹。”
眼看着袁盛的眉眼变得冷厉凶恶起来,身上的煞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一个雪女哆哆嗦嗦地出声道:“但、但我可以,假死,假死就、就好了。”
说完,雪女往地上一趟。
其他雪女有样学样,跟着往地上一躺,闭上了眼,屏住了呼吸。
见效倒也是很快的。
当她们齐齐闭眼、屏住呼吸的那一刻,牧水看向窗外:“……雪停了。”
周身的寒意明显消失了一大半,还剩下一部分,那是外面雪堆积起来,再加上酒店外剩下的唯一雪女,而造成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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