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他紧紧盯着牧水,五官渐渐用力绷紧,俊美的面庞,呈现出了一种逐渐扭曲的姿态。

犯病了?

牧水一惊。

原来我长得好看吗?

牧水夺过他手里的面具,“啪”的一声给男人扣回了脸上。

“……”

男人僵直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牧水舔了舔唇,有一丝丝的尴尬。

他觉得,自己好像用力过大了,跟迎面打了他一巴掌似的。

“我好看吗?”牧水颤声问。

他在寒风中,被吹得如同一颗飘摇的小白菜。

男人沉默一下:“好看。”

牧水听到这两个字,垂下头叹了口气。

但随即又觉得,这段对话好像听起来怪怪的。

算了,不管了。

牧水哆哆嗦嗦地问:“能松手了吗?”

他真的冻死了。

都快要吹鼻涕泡泡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早,久等啦,这章也给大家发红包鸭~然后晚上有加更。

不是女性化的长相才能扎长发,攻是那种野性的充满荷尔蒙的美。_(:3ゝ∠)

沙雕小剧场:

袁盛:戴着这么丑逼的面具,他都能一眼认出我。爱了爱了。

第14章 怎么睡(捉虫)

郭勇的车刚开进金阳区没多久,就开不动了。

“怎么到处都在修路,到处都是公地?”郭勇敲打着方向盘,有些焦灼。

“下车。”齐星汉当机立断。

郭勇把小助理留在了原地开车,然后就带着保镖,跟在齐星汉的身后,漫无目的地往前走。

“都已经看不见牧先生的影儿了,这上哪儿找啊。”郭勇苦着脸摆弄手机。这是想开个地图导航,都不知道终点在哪儿。

齐星汉低声道:“慢慢找。”

……

这一头。

袁盛松开了手,低声说:“你回去吧。”他固执地认为牧水还没成年。

从声音到长相,就是没成年。

牧水从西装兜里掏出了身份证和学位证,抬手拉开了袁盛脸上的面罩,然后把身份证和学位证在他面前晃了晃,晃完,就又立马把面具“啪”地扣了回去。

丝毫不留给袁盛犯病的间隙。

袁盛被拍得懵了一秒。

“袁先生看清了吗?”牧水问。

袁盛眼底还残留着身份证和学位证上贴的照片的残影。呆板证件照上的少年,更多了一丝弱小可怜又无助。

面具之下,他闭了闭眼,转身重新抓住了小推车的扶手,低声道:“看清了。”

牧水舒了口气,强调道:“我成年了,身份证上写得很清楚。我来担任袁先生的监护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袁盛开口说:“看清了照片。”

“嗯?”

“没看清出生日期。”

牧水:“……”

袁盛推着小推车,开始往前走,他不紧不慢地开口说:“研究院有告诉你,担任监护人需要做什么吗?”

“有,需要时刻监护患者的情况……”

袁盛歪了下头:“那你得跟我住一块儿啊,小孩儿。”

牧水想了想说:“一周在你那里住四天怎么样?”

剩下三天分给齐星汉。

“你真要和我一块儿住?”袁盛这才回了下头。

“唔,有什么不对吗?”牧水疑惑地看着他。

袁盛指了指前方:“那儿,是丰美小区。”

“我知道的,来的时候问过路了。”

“没有门禁,没有物业,没有保安,断水断电是常事……”

“都没关系的。”牧水说。

他的声音干净好听,像是一股清泉轻轻从人的心尖上掠过,带给人舒适的感觉。

袁盛到了喉咙口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最后出口的话变成了两个字:“跟着。”

这一回他连语气都变了,干脆利落,带着一点冷酷味道。

跟着?

牧水很听话,他飞快地穿好了外套,然后一把抓住了袁盛的工装背心。

但背心紧贴着他的身躯,牧水一抓上去,就紧贴住了男人的背肌,袁盛的肌肉一下子就绷紧了,他的手指能清晰感觉到,薄薄一层皮肤底下,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牧水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合适,于是收回了手,转而拽住了男人的裤子。

“别拽掉了,我就两条裤子。”袁盛的步子顿了顿,倒是没甩开他的手。

牧水想了想裤子拽掉的画面,的确不太好看的。

于是他一个大步跨上前,和袁盛几乎并肩而行,然后伸手圈住了袁盛的手腕。

牧水的手指纤细白嫩,而袁盛的手大了一圈儿,这么一搭上去,有种胳膊硬要拧大腿的滑稽感。

袁盛抓着小推车的手僵了下,他说:“我不会跑。”

牧水心说,鬼才信。

但他嘴上还是认认真真、语气诚恳地道:“是我怕我跟不上。”

袁盛就不吱声了,就这么顺从地让牧水扣着。

路上布满了砖块,小推车老被砖块硌得一抖一抖,连带袁盛的手腕也会微微震颤。

牧水的手震着震着,就从袁盛的手腕上滑下去了。牧水就再抬手,重新抓好。这么来来回回地滑动摩挲。

袁盛骂了声“艹”,然后松开了右手,反过来抓住了牧水的手。

他的手掌宽大,这下倒是把牧水扣得动都不能动了。

然后他就轻松用单手推着小推车继续往前走,一路不紧不慢,总算是来到了丰美小区的门口。

牧水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小区。

大门是敞开着的,门卫室不见保安的踪影。他们就这么轻松走了进去。

小区里很安静,只有角落里才隐约能看见几个老头儿老太太,摆着一张小桌子,在那儿下棋、打扑克。

他们走到3单元,袁盛松开了牧水的手腕,同时也松开了小推车。

然后他单手扛起了一箱水,再将方便面叠在水上面,就这么一只手抱着,另一只手重新抓住了牧水,然后带着牧水跨进了单元门,从楼梯朝下走去。

楼道里黑漆漆的,安装的是那种老式的声控灯,于是牧水扯着嗓子喊:“啊!”

“啊!”

“啊——”

半天毫无动静。

牧水忍不住问:“灯坏了?”

“半年前就坏了。”

“……”牧水在心底小小声叹了口气。那他跟土拨鼠似的喊了半天,岂不是像个大傻子!

袁盛突然顿住了脚步。

他松开牧水,从长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了一大串钥匙。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易从里头挑出了正确的钥匙,打开了门。

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内没有光。

袁盛抬手摸索到墙壁上的挂绳,拉了拉,电灯骤然亮了,牧水这才看清眼前的环境。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

门内是一个漆黑的房间,摆着四方小木桌,桌边有一张瘸腿椅子,和一只塑料凳。

角落里摆着一张小床,上面放的还是夏天的草席,还好被子还在,但牧水盯着估量了一下长度,觉得属于男人盖上身,小腿都露在外头那种。

他的目光转向另一边。

那一边是单独分隔出来的厨房,以及单独分出来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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